“張大哥,我有點私事要解決,請和雪莉大人解釋一下,勿念!”
“張無界字!”
紙條上只有短短兩行字,確實爲張無界所留,證明張虎的猜測是正確的,但是‘私事’,是什麼私事呢?想起剛剛張無界爆發的殺意,這個‘私事’不簡單啊。
而此時的張無界卻樣換了模。
在無人的地方,張無界的標準的傭兵服裝已經收起,標誌性的大刀黑山也收在了‘神葬’裡面,換了一聲普通的民裝服飾,變成了大街上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且有着‘神葬’隱藏氣息的作用,八級以下的武者看到他,他就是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這個漢口的普通人正在悠閒的逛着大街,但是他的視線始終都沒有離開過一個東西,一個正在行走的馬車,而馬車裡面坐着的人正是讓張無界在碼頭迸發殺意之人。
是誰讓張無界無法控制的爆發殺意,而這輛馬車又要行駛到哪裡去?
現在從張無界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漢口居民在像平常一樣逛着大街,但是這也充分證明了張無界是多麼的想要殺死馬車上的人,隱藏的越深說明仇恨越大啊!
噠噠噠!
馬車行走的聲音在空中飄蕩,帶走了一個少年的全部心神。
最終這個馬車來到了一家豪華的客棧前,客棧兩層裝修豪華,四個金燦燦的‘君來客棧’四個字熠熠生輝,馬車停下之後兩個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一個青年人,一箇中年人。
中年人一臉絡腮鬍子遮住了整張臉的下半部,上半部的臉上也被三刀疤痕所傷,像是三隻蜈蚣一樣趴在臉上,看上去異常可怖。而青年人卻是異常的瘦,骨瘦如柴,皮包骨頭,這些形容詞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神不時的看向四方,很容易讓人想起行屍走肉。
而這個骨瘦如柴的青年人還非常的謹慎,下車之後不時的看向四周,彷彿天生就在警惕四周一樣,在確定沒有異常之後才從容的進入客棧裡面。
就在他們進入不久,不多時這個客棧裡又來了一個普通的客人,正是換了一身打扮的張無界。
完全變了模樣的張無界坐在客棧一樓的一個角落裡,點了幾個小菜,眼神不時的瞟向客棧的二樓的一張桌子上,絡腮鬍子中年人和骨瘦如柴的青年人正坐在哪裡,正是張無界跟蹤之人。
“黃老鼠,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會見面吧!”
張無界用筷子夾着店小二端上來的菜,心裡如此想到,這個黃老鼠正是當初在東陵王國的小香城裡給張無界和蘭蘭帶來傷痛的人。
當時張無界僅僅七歲,八年多過去,現在已經早沒有了當初模樣,即使是張無界現在站在黃老鼠的面前他都不一定認識,而黃老鼠當時十五歲,現在已經是個二十多歲青年,但是模樣卻沒有大的變化,所以在碼頭張無界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
看到黃老鼠的第一眼,張無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要上去殺了他,但是想到當初蘭蘭被那個人生生扯掉了左臂,張無界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殺意,迅速的隱藏了起來。
若是那個人也在黃老鼠的身邊,那自己因爲一時的衝動,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七大惡人之三‘痛苦之源’,你也在這裡嗎?
當初的黃老鼠被‘痛苦之源’當做有趣的玩具帶走,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活着。從龍伯那裡,張無界知道了‘痛苦之源’的種種惡行,這個被正邪兩道追殺了近三十年的人,殺死了太多人了,傳說中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折磨下支撐過一個月。
而黃老鼠還活着!
活着,對於被‘痛苦之源’抓住的人來說是多麼的不可思議。那也間接說明黃老鼠現在就有很大的可能不再是‘痛苦之源’的玩具、獵物,而是一個和‘痛苦之源’有着其他關係的人,或許是師傅,或許是僕人。
但是誰知道呢,張無界即使知道現在他還會在意嗎,他現在在意的是怎麼殺了黃老鼠,怎麼從他那裡得到‘痛苦之源’的藏身之地。
但是他完全的沒有想到,以他現在的實力會是‘痛苦之源’的對手嗎?
坐在客棧二樓的黃老鼠此時也正吃着東西,而他對面的大鬍子卻沒有動筷子,只是坐在那裡看着黃老鼠吃着。
黃老鼠也沒有絲毫相讓的意思,彷彿這個大鬍子是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吃着東西。
“讓你一個八級武者看着我吃飯,真是不好意思啊!”吃完之後的黃老鼠擦拭的嘴角笑着說道:“雖然是一個無屬性的八級武者,但是這麼多天沒有吃東西也餓了吧,不用客氣,吃吧!”
黃老鼠指着桌子上被他吃的剩飯剩菜隨意的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彷彿要接着欣賞大鬍子吃他剩餘的飯菜一樣。
這兩人是什麼關係,這大鬍子和‘痛苦之源’又是什麼關係?
大鬍子聽着黃老鼠說的恥辱的話,眼中閃過痛苦和不堪,但是最後化成了屈服,端起黃老鼠吃剩的飯碗,大鬍子把碗移到自己的嘴前,眼睛一直盯着裡面的白米飯,彷彿在看着一個勢均力敵的敵人一樣。
“吃啊,怎麼不吃啊!”黃老鼠在傍邊不耐煩的催促的說道,眼裡升起了一絲暴虐。
大鬍子的鬍子把整個嘴巴遮的嚴嚴實實的,把米飯送到了嘴邊張開嘴正要去吃,但是卻先從他的嘴裡先流出了東西,那是碎肉一樣的東西,夾在這鮮血,順着他的嘴流到了米飯裡面,而仔細看他嘴時,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嘴被一根繩子縫住了,上下嘴脣只能張啓很小的幅度。
大鬍子眼裡閃過痛苦,面目上的三條蜈蚣傷疤扭動起來,但是這個大鬍子卻最後夾起黃老鼠的剩菜猛的吃了起來,每次牙齒的咬動都伴隨着痛苦,而且這些飯菜裡面還夾雜着自己的鮮血和碎肉。
他要吃,因爲他想活下來。
黃老鼠先是饒有興趣的看了一陣,但是一會兒工夫後卻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聊的神情。
“真是無趣!”
說完,他轉身向着預先訂到的房間走去,同時剛剛暴虐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
“這些算什麼,當初自己比你受的苦還要多,還要長!”
………
同一時間,在漢口的碼頭處,張龍、張虎、張猛三兄弟都站在雪莉的面前,同時還有一個搬運工模樣的人。
這個人正是當初給張虎紙條的人,當時已經跑掉了,現在不知爲何又出現在這裡,現在他正顫顫巍巍的跪在那裡嘴裡不停的說道。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去哪裡了,他給了我兩個金幣就讓我把紙條給這位大人就離開,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這個搬運工只是漢口碼頭茫茫多裡的其中一個,雪莉竟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僅憑張虎的描述找到他,可想而知她在漢口可跳動的資源是多麼的龐大,若張無界不是變了模樣,隱藏了氣息此時說不定已經被她找到了。
雪莉手裡拿着張無界留給張虎的紙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臉生氣的樣子。她當然不是在生這個搬運工的氣,而是在生張無界的氣,沒想到自己離開時再三叮囑他要等自己回來,但是張無界還是離開了。
雖然張無界的離開有點客觀的因素,但是雪莉還是很生氣,她生氣的最根本緣由還是不知道怎麼回去和雙兒說。雙兒沒有和她一起回來,但是自己一人過來時雙兒可是叮囑了很多次要把她的無界哥哥帶回來,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就聽到了張無界離開的消息。
雪莉看着依然跪在那裡的搬運工說道:“把他帶下去吧,打賞他十個金幣。”
搬運工千恩萬謝的被帶了下去之後,雪莉看了一下依然苦着臉的張虎說道:“算了,這件事也不怪你,張無界要走,即使你當時在場也留不下他,別哭喪個臉了。”
雪莉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張虎,不過張虎聽到雪莉的話之後,他依然苦着臉,直性子一個。雪莉說完之後也不管他,而是轉向張龍說道:“我剛剛說的事情,不知道張團長考慮的怎麼樣,若是同意,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們的家人都接過來。”
對於雪莉說的事情,張龍顯然也已經想好了,直接說道:“雪莉大人,還是想在泗陽城裡闖闖,不能答應雪莉大人的要求。”
雪莉聞言也沒有生氣,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闖一闖,猛虎傭兵團有發展成爲大型傭兵團的潛力,再說,我的雪莉商團也可以和你們合作,要是你以後想好之後再來也行,我隨時歡迎你們。”
“謝謝雪莉大人!”張龍躬身一拜恭敬的說道,顯然雪莉的這句話是給了自己一個安全的後路啊。
“行了,你們也下去吧!”
張龍三人離開之後,雪莉抓了抓發暈的腦袋,她是在想怎麼和雙兒說纔好。
………
入夜,張無界站在君來客棧二樓的一間客房的窗戶傍邊,他的側對面就是黃老鼠和大鬍子的房間。前些時候,大鬍子吃飯滴血的模樣的被時刻關心黃老鼠的他看到了,他現在猜測着大鬍子和黃老鼠的身份。
通過小心的觀察他發現黃老鼠竟然已經是一個七級武者,從一個不會武技之人,短短不到八年時間就到達七級武者,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而那個大鬍子他更是看不出深淺,顯然是超過七級的武者。
但是顯然這個超過七級武者級別的大鬍子還受到了黃老鼠的牽制,像是被黃老鼠控制住了一般,自己的殺鼠之路危險重重啊。
張無界隱藏着自己的氣息,更加的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