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式

酉時,晚餐時間,飯桌上。

“少爺,來吃個雞腿。”秀姨心疼的看着張無界,把什麼好吃的東西都往他的碗裡夾,“再吃點魚,吃魚對小孩長身體特別的好。幹了一下午的活要好好的補補,我再給你加碗湯。”看着只有七歲的張無界,秀姨的母性被徹底的激發出來了。

“謝謝秀姨!”張無界含糊地回了一句,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神情看起來有點興奮。

這時秀姨心裡有點疑惑,少爺上午回來的時候,心情明顯的非常的低落,怎麼劈了一下午的柴,心情就變好了,難到劈柴還有改善心情的功效,還是劈了一個下午的柴把小少爺給累的有點傻了。

秀姨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看向張無界的目光更加的寵愛了,這孩子真辛苦。

“阿福啊!明天再去買點柴木回來,家裡剩的已經不多了。”正在吃飯的龍伯突然的對阿福說道。

有點畏懼的看了一下龍伯,阿福立刻回到:“好的,我明天上午就去。”

聽見這兩人的對話,秀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阿福。

秀姨心裡嘆了一聲氣,剛剛在廚房還答應自己要一起爲少爺向龍伯求情,求他不要再讓少爺劈柴了,但沒想到兒子一看到龍伯板着臉的樣子就什麼都忘了。秀姨有點生氣的看着兒子,好像在說怎麼就這麼的沒用;又疼愛的看向張無界,眼裡滿是擔心,少爺命怎麼那麼的苦啊;又有點畏懼的看了看龍伯,欲言又止,最後又留下一聲嘆息!

今天的晚餐,張無界吃的特別快,平時兩刻鐘才吃完的飯,今天一刻鐘就結束了,整整快了一倍。

“我吃好了!”剛剛吃完的張無界胡亂的擦了一下嘴,看了一眼龍伯就飛快的跑出去了。張無界還是一個小孩子,小孩的心裡還是長時間裝不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有一點興奮的事情就完全反應在自己的表情、語氣、身體語言中,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這時秀姨才確定少爺已經好了,才慢慢的吃起晚餐來。

小香城很小,但是它的周圍卻是各種地形聚全。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城的北面是一條河流,不大卻蜿蜒曲折,是藍海河的一條小支流因爲是在小香城的旁邊,所以被當地人叫做香河。南面是一大片的草原,這個草原就是小香城的生存根源——香草地,每三年一收的香草就是這塊大地對小香城勤勞人民的饋贈。西面是一片小樹林,就是張無界他們上課的地方。東面是一座小山,雖然不大但是卻又很多的神奇的地方。而在這個被稱爲香山的地方,偏中心的位置有個小瀑布,水從幾丈高的山上衝下地面上的水潭,瀑布不大,因爲較陡,水流卻很急。因爲此處四面環山只有一個隱秘的洞口能進去,就被龍伯定爲他和張無界的私人練武場,正是在這裡張無界學會了九式。

九式,一個上天的恩賜。就是它的擁有者龍伯也不知道它的出處,但龍伯知道它是一個恐怖的煉體功法,或者說是一個神級的體術。就是因爲它,使當年被稱爲廢物的龍伯變成了此時無與倫比的強者。只是龍伯得到它的時候太晚了,否則當年發生在龍伯身上的悲劇可能就不會發生了。

小瀑布前,一處空地上,兩個身影相對而立,透過樹葉射過來的月光灑在地上,留下一個個的白色斑點。

看着一臉興奮的張無界,龍伯有點嚴肅的說道:“界兒,先把前三式練一遍。”

看着龍伯的神情,張無界平復了一下自己興奮的心情,開始認認真真的練習九式的前三式。這並不是三個非常簡單的動作,這些動作嚴重的考驗着人體的柔軟性,思維的習慣性,但只有七歲的張無界骨骼身體都非常的柔軟,思維並沒有定式,所以完成這三個動作並不是很難,半年的時間都已經熟練的不能在熟練了。

龍伯看着張無界輕鬆的完成這三個動作,想起了自己開始練的時候,那時因爲骨骼已經定型,所以練前三式的時候非常艱難痛苦,甚至骨骼斷裂了不知多少次才把前三式練完。九式是個適合在孩童時代學的體術,龍伯心裡想着不知道九式會造出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出來。

“九式,說它簡單,他就是九個動作,說它困難,它卻需要你一生不間斷的練習。九式是個奇蹟,它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不過它要和練習它的人一起努力才能成爲奇蹟。”

“九式共分爲三個階段,以三式爲一個階段。三個階段又前後繼承,後一個階段無論艱難程度和效果都十倍於前一個階段,將會越來越難。第一個階段以力爲主,鍛鍊人的力量和耐力,也是這三個階段最簡單的。只要堅持不斷地鍛鍊力量與耐力再配合第一個階段的三個動作,你鍛鍊力量和耐力的效果將是別人的十倍,這就是九式的恐怖之處。我讓你每天堅持不斷地長時間的劈柴就是要鍛鍊你的力量和耐力。”

“龍伯,那第四式就是第二個階段的開始嗎?那它的效果又是什麼。”想到這半年來靠着九式取得的效果,張無界變得有點迫不及待的問道。

看着張無界渴望的雙眼,龍伯並沒有直接的回答他的問題。

龍伯的神情從認真變成了嚴肅,嚴肅中又有點痛心。“張無界!”通常叫界兒的龍伯突然正式的喊出了張無界的名字,是那麼的認真。

“你能吃苦嗎?”

“能!”

“你怕疼痛嗎?”

“不怕!”

“你怕流血嗎?”

“不怕!”

“你害怕失敗嗎?”

“我不會失敗!”

“好!今天!我就開始教你第四式,第二階段的開始,痛苦的開始。”

停頓了一會兒,龍伯對着張無界慢慢的說道。

“爲什麼是痛苦的開始,因爲第四式到第六式,這三式,其實是第一到第三的逆轉。動作的強行逆轉,會產生極度的不平衡與疼痛感,甚至會讓你血脈亂流,筋脈亂竄。而這六個動作,每兩個動作的循環配合,又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恢復,就是通過不停的破壞和恢復,極大的增強你的恢復度,不停的讓你的身體從內到外都有無比的恢復力!而產生的極度不平衡的感覺又可以讓你的協調度不停的增加。第二階段就是自我恢復爲主,鍛鍊人的恢復度與協調度。”

“看好了,第四式就是第一式的逆轉。先開始完成第一式的動作,然後緊接着就是第四的動作,然後再是第二式的動作,接着就是第五式,以此類推。”大概講解完整個的第二階段的作用,龍伯就就開始給張無界示範了。只見他一個怪異的動作做完,又完全反過來做了一遍,兩個相反的動作的完成卻又給人一種流暢的感覺,好像他們本來就是這樣,就像自然現象一樣不可違背!

示範完成之後,就開教張無界第四個動作了。

因爲是反向動作,讓一向學東西很快的張無界感到非常的彆扭,幾次都沒有成功,而僅僅還是沒有完成的,而且很慢的的動作,讓張無界感到非常的難受。劇烈的疼痛,讓一個七歲的小孩感到像是被擰了一圈一樣,渾身血液像是在沸騰,要從身體裡出來一樣,汗珠從身上如雨落下,月光透過汗雨,一抹紅色,妖豔在白色斑點中。

“噗!”剛剛完成了一次第四式的動作,一口鮮血就從張無界的口中吐了出來,像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一樣就暈了過去。看着在自己懷裡暈過去的張無界,龍伯的臉上卻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還好成功了,以後就會好一點了,不過這孩子又要受很多的苦了!力量和耐力用劈材鍛鍊,這恢復力和協調度就在這個小瀑布下鍛鍊吧,通過站在滑石上,被水流不斷地衝擊,來快速的提高恢復協調能力。不過這一個月一次的靈藥浴,已經不足夠支持這個瘦小的身體來恢復了,看來要縮短到半個月一次了。”

這個厚重的身影抱着張無界就像一陣風一樣,向着小香城飄去。

夜,靜。

小香城,張無界房間。

身體極度疲憊與痛苦的張無界靜靜的睜開了眼睛,沒有像其他小孩要起來找媽媽那樣,只是靜靜的睜着眼睛躺了一會,就坐了起來。看見自己房間裡一個正在洗澡桶旁邊忙活的身影,輕輕的喊了聲:“龍伯!”

轉過身看見氣色已經好了很多的張無界醒來,龍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也輕輕的回道:“醒了就過來泡靈藥浴吧,今後可能要半個月泡一次,這樣才能跟上你身體的消耗。”

看着浴桶裡冒出的綠色中帶點紅色的輕煙,回想起在裡面那種給人說不出的舒服的感覺,張無界想到,這個大概就是自己在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吧!

綠中帶紅,這是個充滿希望和未來的混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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