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界抱起花花從牀上下來,看着依然還跪在那裡的阿牛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你起來吧!”
走到阿牛的身邊張無界又說道:“把他們三個埋了吧,或者把他們和這裡一起燒了,你們要過新的生活,這裡雖然是花花的樂園,但同樣是花花的噩夢。”
張無界的聲音堅定,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忍不住的去相信他。
走出房門張無界又說道:“你想好到底要不要這樣做,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把她還給你,你要好好的保護她,現在你是她唯一的支柱。”
聽到第三句話的阿牛突然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然後默默地走到外面把祥子、阿瓜、小寶三個人都放到花花的房間裡,簡易的收拾了一個小包裹背在身上,把夜裡用來點火的煤油都倒在了房間裡,最終付之一炬。
阿牛這些動作很快,很輕,卻沒有半點猶豫,每一步都吐露着堅毅,他就是那種決定之後就心若磐石的人,看着熊熊的火光,這個憨憨的男子說道:“祥子、阿瓜、小寶你們已經保護了花花,以後,我會連你們的那一份一起保護,直到我死!”
火光照在了阿牛黝黑的臉上,把這個黑臉照的異常紅亮,在熊熊的火焰之中,張無界彷彿看到一個戰神正在誕生,一個守護花花的戰神正在誕生。
張無界聽到房屋被燒的噼裡啪啦的響聲,感覺像是祥子、阿瓜、小寶三人在爲阿牛與花花送行,張無界沒有聽過這三人的聲音,不知道他們的故事,但是張無界知道,剛剛經歷大變的阿牛兩人已經不能在這裡生活了,尤其是自己懷裡的花花,她所遭受的迫害將是不可泯滅的,這個曾經代表着他們快樂的房子,現在已經是她的夢魘,所以張無界才讓阿牛把這裡燒了,不管這個仇恨怎麼報,這裡都不能再待了。
火光中的影像漸漸與多年前的一幕重疊,那年張無界與龍伯也燒了自家的房子,是他自己親手點的火,燃燒了自己童年的宿巢,媽媽已經不在了,房子已經沒有意義,只有一座墳墓寄託着張無界的思念。
張無界懷裡花花此時已經滿臉淚水,猶如小溪潺潺不絕,好像要把一生的淚水在今天流盡一樣,但是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看見阿牛那比自己還魁梧的身體轉了過來,張無界上前把懷裡的花花遞了過去,但是阿牛卻有了一絲遲疑,沒有伸手去接。
“接着!”
沒有給阿牛考慮的時間,張無界一聲平靜的話語接踵而出:“她需要你!”
阿牛終於張開雙手去接花花,而一直在張無界懷裡一動不動的花花卻在此時同樣張開雙手去擁抱他,我想,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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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阿牛的花花,抱着花花的阿牛,在身後的火光裡相擁而泣,這個畫面在張無界的眼中彷彿永恆。
活着,真好!
正在此時,跟着兩人身後受傷的土豆這時趕到了,望着抱着花花的牛哥和一個在酒吧裡只見過一面的張無界,土豆沒有多想就又急切的說道:“牛哥,牛哥!李伯他們快不行了。”
“什麼!”心情還在悲傷中的阿牛聽到這句話,又往深淵中沉去。
禍不單行!
二話不說,阿牛就抱着花花飛快的跑去,離不多遠就看見一個敞着大門的院子,直接就衝了進去。
緊跟在阿牛身後的張無界剛到院子就看見十幾具屍體散落在各地,而一個身體魁梧的中年漢子此時被倒吊在院子中,一個背對着他們的青年人手裡拿着皮鞭正在不停的鞭打着他,而另兩個負劍的人正在傍邊面無表情看着。
啪!
啪!啪!
一聲聲鞭子聲從這個魁梧漢子的身上傳來,皮開肉綻,此時看起來已經血肉模糊,而他卻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響,張無界第一眼都已經以爲他已經死了。
“知道少爺是誰嗎,竟然敢吐我口水,看我不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快說把東西藏在那裡了。”拿着皮鞭的年輕人獰笑着。
這青年人正是和張無界在天鷹商店有衝突的那個少爺,而傍邊的兩個漢子正是幫他埋屍體的兩個人。
“李伯!”
阿牛看見被吊着的魁梧漢子一聲悲切叫喊,正在鞭打的青年人這才知道有人來了,轉頭看見四個人站在院子的門口,而身爲扈從的王詰兩個人正看着他們,顯然是已經知道有人來了卻沒有提醒他。 WWW◆ t t k a n◆ ¢ o
“哎!阿牛,你們不該來!”被吊着的中年漢子終於發出聲響,卻是一聲嘆氣的話語。
只是這個李伯的話音未落,一聲尖叫聲從花花嘴裡發出來,只見她死死的看着青年人,一隻手指指着他,身體僵硬,顫抖!
“吆!這不是我剛剛玩過的幼女嗎,不過雖然臉蛋還可以但身體還沒發育確實沒什麼味道,剛剛離開的紅衣女人才是我心中的女神。”
青年人一臉淫/蕩的摸樣看着阿牛懷裡的花花笑道,前面像是在可惜什麼東西一樣,最後一句像是看到自己的信仰。
這個人就是花花慘劇的罪魁禍首!
阿牛嘴裡發出一聲不是人聲的低吼,就要不顧一切衝出去,卻被張無界緊緊拉住,而被倒吊着的李伯此時好像才知道花花經歷過什麼。
“你這個畜生,我要活吞了你。”李伯早已充血的雙眼滴下來兩滴血淚,晃動着倒掉的身體,卻只能增加自己的身上的傷口。
“少爺,不要玩了,大哥和孫老雖然引開了鐵鷹的人,但是隨時會回來了,再找不到東西的話,我們要趕緊離開了。”
“媽的,你們少管我,少爺我就是想玩,知道你們看不起我,但只要我一句話,遲早有一天我爸爸會把這裡的打下來給我玩的,這裡將來就是我的,哈哈哈!”青年人肆無忌憚的笑着。
“王詰去把另外兩個都殺了,把那個背刀的和小女孩給我綁過了,我還沒有樂夠,哈哈哈!”青年人笑着,瘋狂的笑着,他看到了前面四人仇恨的目光,看到兩個手下厭惡的目光,但這又怎麼樣,他還活着好好的,你們還是要聽我的,只是他沒看到身後李伯充滿鮮血的淚光。
“畜生!”
被倒吊着的李伯猛然發力,頭顱狠狠的撞在正在瘋笑着的青年人的後背,把他撞得一個阻咧,一個狗吃屎的樣子趴在了前面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李伯的身體也因爲作用力而猛烈的晃動起來,身上的鮮血像是潑灑的雨水一樣落下。
青年人還趴在地上就大喊起來:“王詰給我殺了他!”
王詰皺了皺眉頭,雖然厭惡他,卻也抽出了身上的佩劍,站在了李伯前面,而晃動的李伯卻在翹起的一瞬間彎起了身一口鮮血噴在了王詰臉上,接着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
王詰發出了一聲慘叫,手裡的劍一下子刺進了李伯的身體裡,李伯一聲悶聲,一雙血眼睜得有如銅鈴,但嘴裡咬着王詰肩膀的嘴卻是死也不鬆。
正在這個瞬間,張無界已經解下身後的大刀向着青年人突襲跑去,同時對着身邊的阿牛叫道:“去救李伯。”
另一箇中年人看見這一幕輕蔑的一笑,即使衝過了又怎麼樣,不說自己是五級巔峰的武者,單單少爺也是四級武者,雖然是藥物砸上來的,但是你們兩個一級的武者又能怎麼樣,但是身爲護衛,他還是要去保護少爺,所以他抽出劍來飛快的來到少爺面前站定,瞥了一眼依然坐在地上的青年,搖了搖頭,雖然不願意,但是你們去死吧!
阿牛單手抱着花花向着李伯跑去,滿身是血的土豆也跟着他跑去,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聽張無界的,明明他是比我還小的少年,或許是他的出現太及時了吧,他出現的畫面太震撼了,他給了自己希望,現在阿牛對着張無界竟然有着一種盲目的信任。
跑動中的張無界此時心中並沒有多想,他的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救下李伯然後殺掉青年人,他的第一要務是救下李伯而不是殺青年人,所以他衝向青年人的動作只是假象。
急速衝向青年人的張無界一個違背常理的轉身,正是軍步粘身的一個動作,正是這個動作讓張無界的衝向徹底改變,向着被李伯緊緊咬住肩膀的王詰衝去,而此時王詰的劍已經第二次刺入了李伯的身體裡。
另一箇中年人剛到青年人的身邊卻看到了張無界轉向的一幕,心中又是輕蔑一笑,太幼稚了,不慌不忙的提劍上去,我要追上你只要一瞬而已。
只是他突然看到了眼前飛來一柄大刀,正是張無界的大刀黑山,臨陣前放棄兵刃乃是兵家大忌,此時竟然被張無界直接甩出手擊向此人,大刀在空中旋轉着發出呼呼的聲響,擋在了他的前方!
中年人看到飛來的大刀心中卻又是一笑,臨陣丟器,你離死不遠了,只是他的劍剛剛和大刀黑山一幢,他知道他錯了,
他徹底錯了,這把刀怎麼這麼重,一個一級武者能輕鬆拿起一個四級武者都不能輕易使用的重刀嗎?
大刀黑山重兩百多斤,又是張無界的全力一擲,其衝擊力可想而知。
鐺!
被大刀阻擋,中年人的手中的劍險些脫手,劍勢一頓,身體也跟着停頓,而與他相反,張無界的身體卻以一個更快的速度衝向王詰,而且此時被王詰已經刺入兩劍的李伯滿是鮮血的眼睛再次睜大,嘴裡鐵牙一用力。
“噗呲!”
王詰肩膀上的肌肉被李伯狠狠的撕掉了一塊,王詰痛苦的大喊一聲,身體不自覺的往後一退,手中握着的劍連帶着從李伯的身體拉出。
茲!
突然。
一個利刃從王詰的喉嚨裡刺穿而出,從後到前,正是張無界的第二把武器短刃星光在瞬間殺死大敵。
毫不遲疑!
張無界迅速拔出星光、轉體、蹲身,被大刀黑山阻擋的中年人已然殺到,劍尖直指張無界。
而此時王詰喉嚨處的鮮血才迸發而出,在屈蹲的張無界的頭上形成一片血霧,但張無界毫無察覺,只見他雙眼一凝!
勇氣無雙!
張無界竟然再次向着中年人衝鋒而去!
進階武技:軍步——直撞!
唰!
張無界不顧中年人刺過來的劍,此時使用軍步直撞的張無界直接用身體去擋,中年人的長劍豪不意外的從張無界的身體裡刺穿而過,而張無界手中的短刃星光向着中年人握着劍的手刺去。
中年人已經見識到張無界這把利刃輕鬆的刺穿了王詰的脖子,他可不敢用手去擋,所以他鬆開了手。
鬆開手的中年人把胸口露了出來,張無界正是在等這個機會,一個撞飛他的機會。
咚!
莽牛撞!
張無界使出了最基礎的武學,但一個能輕鬆拿起兩百多斤大刀的人的衝擊力怎麼會弱,何況又有着進階武技軍步直撞的加持!
同樣毫不意外,中年人的身體被狠狠的撞飛出去,重重的撞在院子的牆上。
張無界並沒有去管被撞飛的中年人,而是帶着中年人刺穿身體的長劍,去向不該的再次衝向青年人。
軍步——二次衝鋒!
剛剛鞭打李伯的青年人早已經嚇傻了,他想不明白,只是他從地上起身的功夫他的兩個保鏢一個已經身死,一個已被撞飛。
他接受不了這個轉變,看見近在咫尺的張無界他纔想起把手中的鞭子向着張無界揮去。
颼颼!
剛揮起的鞭子被張無界手中的星光一截截的削去,而且他削的不只是鞭子還有握着鞭子的手臂。
啊!
青年人的手臂被張無界單手握着的星光三刀削成四節直至手臂根部,另一隻手握成一個拳頭,對着青年人的腹部狠狠打去,爆拳——三連擊。
咚咚咚!
三聲拳聲同時響起,青年人的嘴巴已經發不出痛苦的叫聲,眼睛猶如青蛙的眼睛突出來一樣,身體弓成了一個蝦米。
張無界一把抓住青年人的頭髮把他提到身前,面向了花花的方向。
張無界啪啪兩腳踢在已經只是單臂的青年人的膝蓋彎處,使他面向了花花跪了下去,而中年人刺穿張無界長劍正好在青年人的頭頂不遠處,一股鮮血從張無界的傷口處流了出來,流過了青年人痛苦的臉,讓這張臉更加猙獰恐怖。
此時被撞飛的中年人已經起來,正好看見了這幅震撼的畫面。
阿牛此時也已經用死去的王詰的劍把李伯救了下來,土豆正在扶着他,而阿牛一手拿着寶劍一手抱着花花,四人八雙眼睛也直直的看着這幅畫面。
“你不能殺他,他叫林不凡,他爸爸是林霸虎,頂級傭兵城赤炎王城的三巨頭之一,八級傭兵團團長,八級巔峰強者,千萬不要殺他,我們團長會殺了你的!”中年人的聲音中充滿了企求與恐懼。
“不要,你不能殺我,不然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青年人的聲音充斥着恐懼、痛苦、求救、威脅。
但張無界彷彿沒有聽到中年人喊聲,沒有聽到林不凡的求救聲,只是看着阿牛懷裡的花花,輕輕把手裡的斷刃星光放在了林不凡的脖子上。
微微一笑,張無界目光溫柔的對着花花說道:“花花,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女孩!”
噗!
青年人林不凡頭身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