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的張無界發現御風叔叔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在哪風流去了,本來還想把今天的事情和他好好的說一說呢,現在也只能不了了之。
難道今天早上御風叔叔穿的那麼漂亮難道是去見什麼重要的朋友了,奇怪了,也沒聽叔叔提起啊,可不要出了什麼意外才好啊,善良純潔的張無界還在爲他的御風叔叔擔心。
雷打不變的練了幾遍九式,走了一天的張無界才沉沉的睡去,睡覺中的張無界嘴角還掛着微笑,像是做了一個好夢,只是不知夢裡的主角是蘭蘭還是昭君。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張無界意外的發現在他的牀頭有着一張字條。
“界兒,你御叔叔要離開幾天,這幾天你把我們要去魔鬼森林的用品給辦齊了,回來後,叔叔給你獎勵哦,還有不要太想我哦!”
張無界看完之後先是一愣,接着苦笑起來,御風叔叔,你讓我買東西也要給我留點錢啊,我現在已經快身無分文了,小心我把你房間的東西賣了。
正在御空而飛的御風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不知覺的說了句,難道剛離開“小娘子”就又想我了,哎,人帥就是沒辦法。
出了客棧,張無界發現自己沒什麼地方去了,剩下的幾個金幣可要好好的計劃計劃,本來賺的錢是要去演武場系統的鍛鍊與總結的,現在只能漫無目的在街上逛起來了,說是漫無目的,其實還是在打聽消息,他要找到那五個人。
而此時在財富與死一個普通的民房裡,張無界要找的人五人中的兩人正在掩埋這屍體,共三具屍體,一大兩小。
“媽的!真晦氣!弄得老子一身都是血,站在那裡讓我直接刺死不就行了嗎,還他媽的要跑什麼跑。”昨天跟在青年身後的三個中年人中的一個在哪裡罵罵咧咧的說道。
“王詰小點聲,已經找那個東西這麼多天還沒有找到,少爺那個脾氣,沒有當場殺那裡的人就已經算好了的。而且好像已經驚動了鐵鷹傭兵團的人,孫老現在也有點着急了。不過這兩天我們只能在這裡好好呆着,等風聲過去再去找。不過也已經有消息了,下次就可以找到了。”另一個人說道。
“媽的!城北那裡破破爛爛的地方,鐵鷹傭兵團還對那裡這麼照顧,他們的團長真是腦袋壞了,有錢沒地方花了,有人沒地方用了。”被叫做王詰的人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說着,臉上惱怒之色不減,像是有什麼事情還在讓他厭惡。
其實和王詰一起挖坑的人知道,他只是在抱怨裡面像狗一樣趴在這家女主人身上的少爺,可能那個女人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所以他們在這個已經埋了三個人的大坑旁邊又挖了一個小坑,等什麼時候少爺玩夠了,這裡就要再添一個新墳。
但是抱怨又有什麼用,他們只是兩個五級的武者,雖然那個他們口中靠藥品強提升上來的少爺只有四級,又豈是他們能說的,即使房子裡面已經六級武者的大哥與已經是七級靈者的孫老又能怎麼樣,他們的身上一直在壓着一個團長。
那個強大的團長。
那個不容置疑的團長。
“等我們沒用之後能像他們一樣我就已經滿足了,不過,像我們這樣助紂爲虐的人最終都是不得好死。”
“說的對,媽的!都是不得好死!”
兩人說完就聽見裡面一聲女性悽慘的慘叫,他們知道該去收屍體去了。
有的人活着就是別人的痛苦,有的人活着痛苦卻是別人的幸福。
……
御風已經離開財富與死三天了,張無界也就這樣瞎轉了三天,御風叔叔交代要買的東西他是一樣沒買,他也想過到韓昭君那裡去借點錢,等御風叔叔回來再還給她,不過最後自尊心作祟的他還是沒有去。
再次坐在紅脣酒吧裡,嘴裡喝着同樣的檸檬酸奶,耳朵過濾着周圍時刻傳來的信息,但是這麼長時間他是一個有用的都沒有聽到,心情不佳的張無界放下了三杯檸檬酸奶的錢,就往外面走去,剛出門口的他看到了一個人。
正是爲紅脣酒吧裡送完酒水的阿牛,今天好像就他一個人來,上次與他一起的那個叫做土豆的人不在。
此時的他正抱着一包剛買好的東西向着北邊走去,臉上掛着他那憨厚的傻笑,不知道是不是疾病亂投醫,還是上次阿牛與土豆的對話已經在他心裡生了根,現在正好發了芽,張無界的腳步不自覺跟着這個憨厚的大個子走去。
看着這個堅實地背影,張無界心裡想着這一定是個可靠的人吧!
只是張無界沒有想到突變來的那麼的快,那個瘦小的叫做土豆人滿身是血的突然出現在了阿牛面前,聲音尖利悲傷的哭道:“牛哥,不好了,花花他們出事了。”
阿牛在看見土豆的那一刻就把懷裡的東西一扔,上前扶住土豆急切的問道:“怎麼了,花花他們怎麼了。”
“他們,他們…”
土豆連說了幾個他們但是後面的就是說不出來。
憨厚的阿牛嘴裡發出一聲暴虐的嘶喊,就鬆開懷裡的土豆飛快的向着城北跑去。
一直遠遠墜在跟在阿牛後面的張無界聽見這聲嘶喊,就飛快的跟了上來,正好看到一身是血的土豆遠遠跟在飛快奔跑的阿牛身後,更讓張無界震驚的是,阿牛現在爆發出來的速度絕對已經是三級武者的水準,他還清楚的記得前幾天在酒吧裡阿牛說他還沒有達到第二級別呢。
人在有些時候爆發出來的能量連自己都會害怕,心裡感嘆的張無界知道此時不是多想的時候,就飛快的超越土豆緊隨阿牛而去。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幾間不起眼的房子出現在張無界視線裡,阿牛還沒有進入就高喊起來:“祥子、阿瓜、小寶、花花。”
昨天輕輕地叫喊這四個名字是讓他們出來吃東西,而且一喊,四個人就集體來迎接他了,只是今天的急切的高喊卻沒有一人應聲。
飛快的進入敞開的房門,首先看都的卻是一片狼藉與散落在四周的三個幼小的屍體。
眼前的一幕讓阿牛的雙眼暴突出來,淚水直接就流了下來,立即悲切的跑到離他最近的一個小孩身邊抱起來叫道:“小寶,怎麼了,怎麼了,小寶,快回答我。”
只是已經是一個屍體的小寶怎麼回答他。
“小寶!小寶!”
悲切的嘶喊在房中空鳴卻無人應答。
悲慟的阿牛輕輕的放下小寶,跑到離他不遠的祥子身邊,同樣的抱起,同樣的叫喊;“祥子,祥子,你快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小寶同樣幼小的身體已然冰冷!
極度悲傷的阿牛淚水如泉涌而出,死死的抱着懷裡的祥子,哭的撕心裂肺。
突然,他看到裡倒在牆角的阿瓜好像在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如被電擊似的,阿牛一個激靈放下懷裡的祥子,撲向了阿瓜,摟在懷裡急切的問道:“阿瓜,你怎麼了,能聽到我說話嗎,阿瓜你沒事吧!”
看到阿牛,阿瓜殘傷的身體好像突然被注入了生命能量,把頭艱難的扭向阿牛,小嘴慢慢的費力的一張一合。
看着阿瓜張嘴好像這說什麼,阿牛立即把耳朵靠了上去。
“牛、牛、牛哥…”
阿瓜的語氣若有若無。
“我們、我們沒有、保護、好、花花。”
阿瓜的語言已經是一字一頓。
阿瓜突然身子一挺,費力的轉了一下頭,用比前兩句更響亮更順暢的說道:“花花,對不起!”
然後,阿瓜就一動不動了。
幼小的靈魂最後還在哭泣!
離開的阿瓜眼睛死死的看着房屋裡面,這聲對不起,不知道是對阿牛在說,還是在和屋子裡面的花花說。
“阿瓜、阿瓜、阿瓜!”
阿牛的聲音已經嘶啞,阿牛看着昔日自己生活的支柱一個個的離開自己的身邊,此時的他已經快瘋狂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順着阿瓜的看向花花房間的目光,阿牛如行屍走肉的站了起來,一步一頓的往裡面走去,昔日父親的死沒有擊倒他,母親去世也沒有打敗他,今天他被擊倒了嗎。
剛到門口的他停住了,阿牛雙眼裡的瞳孔瞬間放大,雙膝往地上重重一跪,看着花花凌亂的上身與滿是血跡的下身,他擡頭瘋吼,猶如野獸。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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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吼中的阿牛雙手抓着頭上兩邊的頭髮,用力一扯,直接抓掉兩把,露出了血色閃閃的頭皮,他要瘋了。
撕碎心的阿牛就這樣呆呆的跪着一動不動!
“阿牛,她還活着!”
突然,一聲清亮的叫喊在阿牛耳邊響起,如閃電般劃入他的腦海中,他的瞳孔慢慢的收縮,眼前黑色的畫面的漸漸明晰,他看到一個身背大刀的皮衣少年用牀單把花花包裹住,緊緊抱在懷裡,溫柔的看着她,而花花猶如死去的雙眼也靜靜的看着他。
阿牛知道這個畫面他將謹記一輩子,而畫面裡的兩個人將是他一生的守護,一生的唯一。
只見少年微微一笑輕輕的對着花花說道:“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花花充滿死氣的雙眼在聽到這句溫柔的話語沒有半分反映,像是已經呆掉一樣,也像是要把臉前這個臉龐永遠記住一樣,花花就這樣一直看着張無界,一直看着,而張無界也一直在維護這微笑的面容不變,就這樣溫柔的看着她,像是在源源不斷的在給她力量,給她勇氣,給她生命。
“花花!”
阿牛嘶啞的聲音裡充滿了溫柔,充滿的內疚,充滿的欣喜。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花花的身體明顯一顫,突然一滴眼淚從花花的眼裡滑落,是那樣的晶瑩剔透,是那樣純潔美麗,張無界知道,這個少女從地獄裡有走了出來,回到了人間。
同樣走出來的還有一直跪在那裡的阿牛。
他像是在守護,又像是在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