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直接的進攻往往是杯水車薪,回馬槍纔是致命的一擊。
陽城大街上,剛剛走出了樸仁勇府邸的劉諫,長舒了一口氣。
這次能說服老樸,在將來泊城有戰事發生的時候,延緩發兵解救泊城,着實還是廢了一番心思。多虧有子書送來的官印和節杖,讓自己可以在樸仁勇自圓其說,顯得處處都是在爲對方着想。如此一來,泊城方面一旦有戰事發生,就能夠最大限度的拖延樸仁勇的行動。另外,又最大限度的保護了子書在陽城的行蹤。不過,比起一年多以前的那次樸府之行,這次還是要輕鬆許多。當時不僅僅有一個志得意滿的樸仁勇,還有他帳下的數個幕僚,和一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砍刀。
與樸仁勇兩次相會,目的各不相同。上次是爲了保全陽城百姓的姓名,這次是爲了屠殺泊城的外敵。俗話說,疏不間親,劉諫先後兩次都是用人和人之間的親屬關係,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劉諫的一張嘴,既是防禦的盾,也是殺人的刀。
說客,實在是一個要多牛有多牛的行當。
樸府內,剛剛接見完劉諫的樸仁勇,有點喜不自勝。
兩天的時間,樸仁勇才弄明白,原來後院失火,**男屍,丟失的官印和節杖,原來都是劉諫所爲,而這一切原來也都是爲了自己的前途着想。這不禁讓樸仁勇想起了當年的事兒。一年前,劉諫帶着枷,抗着刀走到他面前,力陳己見,要求樸仁勇厚待陽城百姓,憑藉一張嘴,幹掉了自己手底下的十來個幕僚,也才使得他有了今天在陽城的地位。雖談不上在這異族他鄉有什麼威望,但至少坐的穩當,不像其他城鎮,到處造反。
經過劉諫這一頓“點播”,樸仁勇是大徹大悟:如果泊城告急,自己大可以不必風風火火的趕去救援。按照炎國的法令,沒有節杖和官印就無權調動兵馬。人們都知道他老樸的官印和節杖丟了,卻都不知道劉諫偷偷的給他送了回來,這就是劉諫爲自己創造的絕好理由。一旦泊城被破,自己以新銳之兵,戰敵人疲憊之師,可以輕鬆把泊城收到自己的囊中;萬一泊城守住了,自己也正好去收拾殘局,還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劉諫說的對,陽城百姓是異族,織塚黑澤也是異族,三國聯軍早晚都要分崩離析,到那時,和麗國之間難免一戰。未雨綢繆纔是王道。
“劉諫啊!劉諫!可惜你無心仕途,又恐怕被世人唾罵!不然你留在我的帳下該多好啊!不過也好,畢竟劉諫長得太瘦弱,不夠大條。”老樸只能對着尚且溫熱的官印,暗自嗟嘆。
此時,就在陽城之外相隔不足千里的地方,石頭引着三萬人,鑼鼓喧天地向着泊城方向進發。
比起上次依鳴突襲泊城時的情景,三國聯軍明顯針對泊城做了重點部署。一路上,作爲開路先鋒的石頭,遇到了無數的阻礙,僅萬人次的敵軍,就在石頭面前晃過五六次,至於百把子人騷擾,簡直是多如牛毛。千里的路程,即便是機動性超強的遊騎兵,也整整用了十天的時間,才趕到泊城城下。而此時的泊城城頭,刀槍林立,衣甲鮮明,顯然是做足了準備,對天明軍隊的到來,非但沒有絲毫的慌亂,反倒讓人覺得有點望穿秋水的意思。
戰爭伊始,石頭並不輕進,只是在城外和織塚黑澤的人馬,有幾次短交鋒,基本上是稍觸即回,不做任何大規模戰鬥。畢竟石頭的目的就是打草驚蛇,爲了吸引觀衆的眼球。
如果戲演的太假,也就沒人看了,等到石頭的兩萬步兵趕上了前軍,到達泊城的時候,石頭還是發起了幾次有效的進攻。巨大而沉重的攻城木,還是對着泊城的旱寨大門,像模像樣的發起過幾次衝鋒,只是都沒有接近目標就退了回來。老成持重的石頭,不會爲了作秀付出太大的代價,更何況他心裡清楚,泊城的守備軍力,不比往日,不可能讓自己如此輕易的就接近目標,更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攻破城門,對方還有一支戰力非凡的禿頭軍,應該不會因爲自己的騷擾性進攻,就火急火燎的現身。
一直掩藏在石頭身後的依鳴,早就有點按耐不住了,一紙“雞毛信”,催促石頭火速退軍,與他合兵一處,好再犯泊城。
心裡想着依鳴火燒屁股的急樣,石頭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再說,依鳴就是依鳴,幹什麼都急,就是去投胎也要比別人快一步。
整整三天時間,石頭領着部隊,大張旗鼓的收拾東西,吵着鬧着天天喊撤軍,一副唯恐天下不知的樣子。到了第四天的清晨,站在泊城的城牆上,連一個天明軍隊的人影都看不到,彷彿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來得慢,去的快,這倒是讓織塚黑澤猶豫起來:大戰旗鼓的來了,似乎在說,“我來了啊”;隨即又開始大張旗鼓的大點行裝,彷彿在說,“我要走了啊”。而真正撤軍的時候,又更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突然就連個人影都沒有了。這場戰鬥,更像是針對泊城的試探性進攻。虛虛實實,實在說不清不知道天明軍隊到底準備幹什麼。難道敵人的目的根本不在泊城上?
不管怎麼樣,敵人到底還是在泊城的視野範圍內消失了,短時間內,足夠整個泊城輕鬆一陣子了。陽城和楓城的援軍也不必要趕來了。如此程度的騷擾,自己就足夠應付了,更何況,泊城已經今非昔比了。
就在織塚黑澤長出一口氣的時候,石頭和依鳴在泊城西北方向百里處,成功會師。此時,二人坐在茂密的樹林裡,謀算着開展下一步行動。
“石頭,你他孃的也太慢了點,老子已經在這樹林子裡蹲了四五天了。”依鳴摟着石頭的肩膀說道。
“依將軍,這些天我動作是慢了點。不過,泊城方面,有一件事,我很在意。”石頭沒有依鳴神經那麼粗大,眉頭緊鎖的說道。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依鳴也起了好奇心。
“之前,你第一次去攻打泊城的時候,對方守將織塚黑澤,始終是不落下風,極盡一切手段和你對攻,是吧?”石頭莫名其妙的問起了之前戰鬥的情景。
“沒錯!織塚黑澤那孫子,什麼損招都用,甚至拿老百姓當盾牌和老子對攻。”依鳴無奈的嘆了口氣。
“可這次我遇到的情況不大一樣。雖然兩軍也數次對壘,也看到織塚黑澤出陣,但是。。。。。。”石頭頓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是什麼??”依鳴急切的想要知道下文。
“但是並沒有你說的那般瘋狂,相反到顯得十分保守,和你形容的織塚黑澤不太一樣。”石頭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這他孃的怎麼可能呢!你去的你看到的是織塚黑澤那孫子?”依鳴不大相信,不過以石頭的穩健,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
“不會錯,是織塚黑澤。也許。。。。。。也許是我多心了吧。”眼前的形勢不容石頭多想,他只能用這樣的藉口給自己希望。
石頭,依鳴二人合兵一處,共計七萬兩千步兵和一萬騎兵以及打量的攻城器械,向着泊城進發。不過百里的路程,僅僅一夜的時間,這座讓依鳴記憶猶新的城池就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日前親眼看着敵人潮水一般退去的織塚黑澤,此時正躺在兩個光溜溜的麗國小娘子的波濤中。筋疲力盡的他,正想着如何隨着太陽一起再次雄起。卻不想被震天的喊殺聲擾亂了清夢。等織塚黑澤拖着苗條一樣軟塌塌的雙腿走上城樓時,看到的是林立的雲梯,發出隆隆撞擊聲的攻城木,和漫山遍野的天明軍隊。
織塚黑澤傻了,眼前的軍隊,至少是之前的兩倍以上。不過是一夜春宵,就造出這麼多小人兒來?
進攻異乎尋常的順利,依鳴和石頭,也終於知道子書這一出回馬槍的意義所在。
黃金強檔更新!鮮花捏?鮮花在哪裡?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