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議會表決失敗的消息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北境,無論是貝洛伯格還是切諾伯格,亦或是普里皮亞季,幾乎所有的城市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有人幸災樂禍,覺得這是北境領主的巨大失敗,她陰謀奪取整個國家的計劃被忠誠於國家和人民的議員們粉碎。
有這種想法的人無疑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們甚至沒有搞清楚這裡面的前因後果,只是憑藉自己所知道的那一星半點的信息在臆測。
但對這件事有着深入瞭解的人都在憂心忡忡。
不爲其他,就只是爲了北境派纔是否決提案的關鍵而感到巨大的擔憂。
那一句“你們怎麼會認爲伯爵大人會接受屈居於內閣和議會之下的位置呢?”簡直成爲了他們內心的魔咒,一旦想起就會令他們心驚膽戰。
他們不知道珀菲科特到底想要幹什麼,更不知道北境派在謀劃着什麼,整個北境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醞釀一般,彷彿要把所有人都捲進去、徹底吞噬。
“我們該怎麼辦?那位現在已經幾乎明牌是要掌控帝國了!”貝洛伯格的某處場所,保皇黨們正聚集在一起商討着究竟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勢。
其中一人暴躁的將手裡的東西砸在了桌上:“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毀了帝國的嗎?”
“毀了帝國?恐怕在他們看來,那位布蘭德利斯伯爵掌控帝國,才能夠讓帝國更加美好吧?”保皇黨內部也並不都是頑固保守的想法,同樣也有人認可珀菲科特所做過的一切:“說實在的,那位布蘭德利斯伯爵對帝國的貢獻無可否認,沒有人可以抹殺她的功績和她爲帝國所做的一切。”
“我承認她確實對帝國做出了卓越貢獻,如果她來領導帝國確實會讓帝國變得更加美好,但這不是她能夠凌駕於國民議會和內閣之上的理由,更不是她試圖掌控帝國,甚至更進一步的理由!”保皇黨中有人理智,自然也有人保守,頑固的皇室派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
保皇黨之所以是保皇黨,主要還是因爲他們的利益和皇室高度綁定,他們也只能支持皇室。
不是沒有人考慮過倒戈北境,但他們的利益決定了能夠這樣做的人終究只是極少數。
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只是錢的話,在珀菲科特拋出五年經濟發展規劃和飛空戰艦計劃的時候,就會有大批的保皇黨倒戈了。
傻子都知道,只要跟着北境領主就一定會有肉吃!
他們更多的還是因爲政治利益的牽扯,讓他們與皇室高度綁定,根本做不出任何改變陣營的舉動。
所以現在,即便明知不可爲,他們也必須想辦法阻止北境派勢力的進一步擴大,以及珀菲科特可能發動的‘奪權’。
“都別吵了!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怎麼才能夠遏制住那位的野心!如果她真的下定了決心,動用北境的軍隊的話,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她坐上那個位置!”有人用力的敲了敲桌子,阻止了他們繼續吵下去:“要知道,那位可是有皇位繼承權的!哪怕那是排名非常靠後的繼承權,但也是繼承權!
如果她願意的話,只要排除掉排在她前面的繼承人,她就能夠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位!
女皇陛下的身體不好,安妮長公主是唯一能夠抗衡她的人!一旦她下定決心要做些什麼,我們如果不能擋住她的話,她就會順理成章的成爲帝國的主人!
沒有人希望見到這一幕,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事情往最糟糕的局面滑落!”
“道理我們都懂,可是要怎麼阻止?那位如果願意,隨時都可以解散國民議會,甚至遣散內閣、更換首相!更不用說現在的首相就是她的人!政治手段我們已經試過了,沒有用不是嗎?”有人沮喪的說出了此刻他們所面對的最大問題。
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他們已經嘗試過所有的方式,但效果實在是乏善可陳。
想要對抗珀菲科特,就必須面對她在北境的巨大影響力,無論是政治、軍事還是民意,沒有人能夠在北境同珀菲科特抗衡。
儘管這是一個聽起來就讓人感到沮喪的事實,但即便是最頑固的保皇黨人也必須承認,即便是鎮壓了殖民地分裂的安妮長公主,在面對珀菲科特的時候依舊在影響力上難以與之相抗衡。
如果不是安妮長公主身上有着皇位繼承人的正統身份加成,有皇室正統的大義名分做支撐,她根本沒有資格與珀菲科特進行對抗。
事實上,就算有這些加成,安妮長公主現在也依舊只能在內閣中領導保皇黨與北境派抗衡,根本上升不到與珀菲科特的對抗。
也正因爲如此,才更加令人感到絕望。
“如果政治手段不行,那就用軍事手段!武力解決布蘭德利斯伯爵的問題!”有人終於發了狠,決定掀桌子。
“你瘋了?!用武力解決?你是想挑起皇室與北境之間的戰爭嗎?”有人激進,自然有人冷靜,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對這種蠻幹的策略。
“不,我們不需要和北境開戰,只要能夠解決布蘭德利斯伯爵,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提出武力解決建議的人大聲疾呼,而且展現出了一副越說越興奮的姿態:“我們要的是解決布蘭德利斯伯爵對皇權的威脅,並不是要殺死她,所以我們只需要擊敗她就可以了!
她的主要力量都在切諾伯格她的老巢,貝洛伯格雖然也是北境領土,但皇室和帝國中樞入駐之後,這裡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影響,受皇室控制的忠誠軍隊也入駐了這座城市!
只要我們能夠將布蘭德利斯伯爵騙來貝洛伯格,然後聯繫忠誠於皇室的軍隊發起奇襲,然後逼她解除武裝,宣佈放棄對北境的統治,一切就都結束了!”
“你是認真的?”顯然所有都被這個聽起來荒謬絕倫,甚至膽大妄爲到了瘋狂的計劃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