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即將上演的足球隔代大戰
帶着疑惑的心情,上官劃通了電話的接通鍵。
“喂,胖子,什麼情況呢,你怎麼會忽然找我呢?”因爲仍在駕駛着機體的關係,上官也沒有寒暄,直接進入了主題。
“是這樣子呀……”不知爲何,平時向來行事直來直往的裴胖子,現在講起話來竟然有些吱吱唔唔,他停頓了一下,這才說道:“那個,我們系跟機械系的球賽,今天就要打了呢,你……有時間過來參加嗎?”
很顯然,從裴胖子講得這麼心虛的語氣來看,這球賽必定是有所蹊蹺的,可現在正在戰鬥的上官心裡倒也是沒那麼多想法,直接問清了時間地點以後,便同意出賽然後掛斷了電話。
訓練室內,海神號雙拳交叉,機體倉內的古喬斯壞壞地笑着。剛纔的靈光一閃之際,他已經有了一招很好的對敵策略。
他控制着機體飛身而上,連着攻出了兩拳,然後,就在這拳風快要擊中對手之際,海神號又一下子把這虛招給收了回來,忽然一個倒地,一點兒也不顧形象一般地,使出了一個“母狗撒尿”的姿勢,一個掃堂腿就往幽靈之魂的下盤處襲來……
“哈哈哈,沒想到吧,我這招聲東擊西,可是很突然的呢。”古喬斯一副得意。
可是,當他看到屏幕上那早已跳離了戰場,往停機庫飛奔而去的幽魂號時,他的臉卻錯愕了起來。“喂喂,有沒有搞錯呀,哪有打到正爽的時候就逃跑的啊……”這下是他有所不滿了。
“嘿嘿嘿,”上官那笑着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了過來,“不行呀不行呀,球隊約了十二點半要出發,我現在就要回去換衣服了。”
唉,這算是有其師必有其徒麼?
“你這個混帳,最好就累死在足球場上就好,再也不要給我回來!”古喬斯生氣地在控制檯上一拍,頭髮都快要爆炸性地往上豎了起來。可他才一靜下來,便忽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11:48這個時間的顯示,趕緊一拍腦袋,笑道:“哎喲,這可不能再呆這兒了,麗麗還在等着我呢。”
才一瞬之間,這個滿腦子壞想法的師傅就已經忘了對徒弟的一胸悶氣,一下子臉色就多雲轉晴了,他很快地就屁顛屁顛地從駕駛倉中滑了出來,洗臉換衣服泡妞去了。
上官回到寢室以後,直接就換了一身系裡的比賽球服,然後把已經沾了一層灰的球鞋給拿了出來,拍拍乾淨以後穿上,試着在房間裡走了走。嗯,還不錯,除了久了不穿有一點硌腳之外,其它一切都還挺好。
他向着在打遊戲的衆人笑了笑(當然衆人肯定是以背面鏡頭面對着他的),像個正在閱兵的國家主席一般地揮着手,說道:“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大學的室友就是這樣,大家之間也沒什麼利害關係,每次見面都能嘻嘻哈哈地找到不少無聊的樂子。
那幾個正在打副本的傢伙瞄了一眼過來,顯然是被這雷人的言語給激到了。他們正在醞釀着要不要放下手中那萬惡的鼠標和鍵盤,衝上來好好地海K上官一頓之際,卻忽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上官,你這樣去踢球的話,那裁判肯定會要你出示學生證的。”一個瘦瘦矮矮的室友笑着說道。這傢伙上網和玩遊戲都有個怪癖,明明有張好好的木凳子他不坐,卻總是喜歡蹲在椅子上,而且一蹲就是大半天。他總是說這樣發揮出來的狀態纔好,同寢室的同學們也拿他沒辦法,而且實踐證明,這傢伙蹲在椅子之上的時候,好像槍法還真的比平時要再神準一些……
“怎麼了咧?”上官沒有理會這個變態的蹲椅男,直接回望着衆人的眼神,問道。
“你拿個鏡子照一下唄。”
上官納悶地按衆人的說法,跑到洗手檯前,對着鏡子照了一下。這不照不要緊呀,一照連上官他自己都驚訝地“哇”地叫出了一聲來。
這眼前的人哪裡還是他上官一呀,鬍子全都長了出來,在嘴脣上下都蓋了濃濃的一層,一下子就把上官的年紀從十八歲直接拉昇到了至少二十八歲,也怪不得他們講,如果自己按這樣的狀態去比賽的話,一定會被裁判查學生證的。
這段時間因爲出門都很早的關係,天還黑呼呼的室友們又還沒起牀,每天早上上官就摸黑着洗了把臉就出門去了,他總是就在地下訓練場一呆就是一天,晚上回來以後又直接上牀睡了覺。這麼頹廢的生活,也難怪自己的儀容會變成了這樣……
上官借過一位兄弟的電動剃鬚刀,對着嘴巴上下一陣亂弄,幾分鐘之後,又用洗面奶好好地洗了一把臉,這下再看鏡子時,總算纔是煥然一新,一副祖國河山的大好青年的模樣。這時候,他才帶着充足的自信心,跟着系裡球隊的一夥人,有說有笑地從五樓走了下來。
上官等人下到一樓的時候,雖然只是十二點二十分,但等待着大夥的旅遊大巴已經停在了宿舍樓門口。上官拉過走在一起的謝爾東,問道:“不是和機械隊打嗎?怎麼還要搭車呢?”
謝爾東嘿嘿嘿地壞笑了幾聲,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晃了晃,以一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說道:“偷偷告訴你喔,內幕消息表示,當年我們球隊的教練莊嚴,與機械隊的教練西茜,可都是我們中南大學體育系的資優生呢,加上現在兩人又都在學校教體育課,他們可是十多年的死對頭了呢……”
謝爾東正想繼續說下去,上官卻是一柺子打到了他的肩膀之上,道:“別廢話,這段我們全部人都知道了好不好,快,說重點,快。”
謝爾東不滿地歪了歪嘴,輕聲道:“這不,講重點之前也要適當鋪陳一下嘛。”嘆了口氣之後,他才惋惜般地說道:“好啦,那就直接講好啦。一句話說來,當年我們莊嚴教練與那西茜教練曾經同時代表我們學校去長沙理工大學參加比賽,然後在那場比賽之中,他們同時喜歡上了對方拉拉隊裡的一名女生,所以呀,那長沙理工大學,可是他們倆年輕時的戰場呀……”
喲?這樣的八卦可真的算蠻勁爆的,就連平時不怎麼碎嘴這些雜事的譚笑也湊了過來,一撥自己那頭帥氣的中分長髮,問道:“那後來是誰勝了?還是兩個人都沒追到那個?”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謝爾東仰着頭,看着衆人好奇而迫切的表情,他的心裡早已樂開了花來。
他最喜歡這種懸疑的氣氛了……
可是呢,中國有句古話叫“樂極生悲”,這一次,謝爾東卻是徹底地領會到了這個道理。
正當他準備着等衆人上前求他往下說之際,只見瞬間就有五六隻拳頭直接往自己的身上砸了過來,把這傢伙打得像個野豬一樣嗷嗷地亂叫着,上官代表着衆人喝斥道:“要說就快說,別給大爺們擺譜子!”
“好好好……我說,我馬上就說。”謝爾東趕緊像一個被屈打成招的地下黨員一般,淒厲地求饒了起來。等那些“攻擊”都降下去之後,他在直起腰桿的第一句話就是:“聽說當年那個他們一起追的女生,現在正好是西茜老師的太太呢。”
哇咧,人家都把女生取回家了,這誰勝誰負,便再也明顯不過了。
這些計算機系的宅男們大多不是愛情上的好手,應該也或多或少地有過感情上的失敗經驗,這下竟沒有嘲笑起莊嚴教練這個失策的老男人,一陣略微的沉默之後,竟紛紛說道:
“都是那個什麼死西茜教練,害我們莊教練一直單身到了快三十歲!”
“打倒機械隊,乾死他們那幫死宅男們!”
“對,我們一定要在莊教練當年的戰場上,爲他找回那曾經失去了面子!”
“莊教練加油!計算機系加油!加油!加油!”
講到了激動處,一羣人竟然喊起了口號來,呼聲陣天地去放了行李,然後各自又呼喊着、嚷嚷着,好不容易纔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他們喊的這些口號上官是沒什麼共鳴的,因爲他現在是一個有女人的男生,所謂飽漢不知餓漢飢,他便也只是爲了應景,隨便地附和了兩聲。可這樣敷衍的態度很快便被在一旁激動地舉着右手的謝爾東給發現了,他忽然一下子跳到上官身邊,右手指着上官,激動地說道:“同志們,這傢伙一點聲音都沒有,顯然是機械系的奸細,快呀,來人,把他拉下去,斬啦!”
一呼之下,衆人瞬時從四面八方衝上了前來,七手八腳地把上官給海毆了一頓。
五分鐘之後,嬉嬉鬧鬧的一行人終於上了大巴,而上官也相當委屈地坐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之上,不住地揉着剛纔被亂拳打到了的地方。
譚笑坐在他的身旁左側的位置之上,笑嘻嘻地看着上官。見到了前鋒譚笑,上官纔想了起來上次早晨練球后他曾向自己吐露過的擔心。那一次,身爲計算機系速度最快、突破力最強的前鋒,譚笑卻苦惱地對自己說:不知道對方球隊那新調來的黃金後衛,自己能不能突破得了呢……
上官知道,譚笑從來不是一個沒有信心的人。他既然在腦子裡如此煩惱了,便肯定是自己在心裡估量過,覺得自己沒有辦法過對手這一關,所以纔會如此的憂慮。
這段時間,想必譚笑也付出了許許多多的汗水與努力,他是一個不想輸的人,也一定不願意就這樣放棄。
上官拍了拍譚笑的肩膀,溫和地說道:“怎麼樣,到了今天,準備得如何了?”
譚笑笑了笑,道:“反正也總是要面對的,沒關係,我有信心。”
上官聽着對方那有力的話,卻明顯地注意到了他臉上那僵硬的笑容與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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