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古喬斯的夜市出手
古喬斯道:“既然k已經在這裡了,那古哇應該就已經不遠了吧。
k的風衣衣角在風中搖擺着,她那翹起的嘴脣高雅而迷人。她笑着說道:“你猜得很對呢,古喬斯先生。看着你這迷人的臉龐,還真的讓人有一種砰然心動的感覺呢。”
她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暗殺的任務本身,也好像一點兒也不是正在面對着自己的獵物。她只像一個優雅的女生,在面對着一個自己所喜歡的人。
但所幸的是,古喬斯此時很明確地知道,這個女人除了殺死自己之外,應該不會有別的念想。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看着旁邊一個燒烤攤燃起的白煙,忽然覺得自己也像這煙霧一樣,竟然連未來都變得很飄渺而無常了。
“如果……如果我們不去動侍者協會的長老的話,你們是不是就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想了一會兒以後,古喬斯如此地說道。
k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肯定是想說,如果不是爲了任務的話,我們本來不應該是互相對立着的人。但是呢,殺手的人生就是這樣子的,我們就是要做很多沒有道理沒有意義的事情喲,若不然的話,那麼多想殺人的僱主,他們的願望誰來替他們實現呢。”
k把這件事情講得很唯美而優雅,但是,上官似乎已可以從空氣之中聞到了一陣陣的血腥味。
真是開玩笑呢,殺人就是殺人。做壞事就是做壞事,並不是把毒藥披上了一層糖衣以後,它就不會害人了吧。
“別跟她說這麼多了,”上官說道,“直接開打吧。”他左右看了幾眼,這裡雖然是鬧市區,但如果把對方引離這一片的話,在城市的上方,應該可以進行空戰。
雖然這樣的代價就是,雙方開打不到十分鐘,代表着正義力量的警察就會來請大家回去吃飯了……
上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身體裡已蘊含了無比的戰意。這幾個人之間的戰鬥,眼看着就要爆發。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在夜市之內響了起來,衆人紛紛地向那發出驚人響聲的方向看去。連上官以及古喬斯也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一個爆米花店的老闆,帶着滿臉的皺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攤了攤手,望着大家。在他的面前,那個圓形的鋼質檯面上已經炸開了掉了滿臺的白色物體,原來,是他的機器因爲不知什麼故障的關係,忽然意外地將這一次的爆米花全都炸了開來。
戰鬥並沒有打響。當上官以及古喬斯再以極爲機警的態度轉回頭來的時候,那個名爲k的歐洲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就像一個女鬼一樣,好像一個會法術的仙人一樣,就消失在了古喬斯剛纔所看的那個燒烤攤的白煙之中。
如果給她這消逝的方法起一個名字的話,應該叫做“霧隱”沒錯吧。
只可惜這裡是機甲的世界,這裡並沒有忍者,也沒有仙術。如果要看這一類的故事的話,那我想讀者們應該要把這本小說蓋上,去書架上翻翻其它作者寫的高作了。
與此同時,我們的故事仍在向前發展着。上官以及古喬斯用着略帶驚訝的眼神看着眼前消失掉的這個女人,然後互瞪了一眼,彼此說道:“好像我們現在真的進到了挺危險的境地呢。”
“哈?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嘛!”
在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厲聲的斥喝已經打斷了二者的對話。上官循聲望去,只見剛纔那個弄翻了爆米花的商人攤位前,不知何時已站着了一個穿着渾身軍裝的男子。這個男子身高起碼有一米八五,他站在那攤販前就像一個巨人一般,現在這攤販的攤子早已被踢得翻倒在了地上,這個中年男子攤販子原本也是做的小本生意,怎想到會碰到如此兇惡的人,他像一個將要被侵犯的婦女一樣,用着害怕的眼神,看着這個穿着軍服的男子。
在穿着軍服的男子身後,是一個一身西裝正裝的男人。這個男人戴着墨鏡,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衣領之上,有着淡淡的一層黃色果汁的汁液。
而這個墨鏡男人的手上,則拿着一杯已經被打翻過的果汁。看得出來,剛纔肯定是那意外的爆炸聲嚇到了他,這男人手一抖,就把果汁打翻在了自己的衣領之上。
按理來說,這肯定是自己的失手,怪不得別人的。但現在男子身前的那個穿着軍裝的男人,卻狗仗人勢一般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們馮少是臺灣五大富豪的公子耶,就這一身西裝,起碼也要三萬多塊臺幣耶。就你這樣子的嚇到我們馮少,要是讓他不開心,或者讓他不爽了,他找人來修理你,你應付得過來嗎?你承擔得起嗎?你就沒有好好地想過這樣的後果嗎……”
這個軍裝男子的聲音越來越高亢,竟好像越罵越生氣一般,音量加大的同時,似乎也已氣得發起了抖來。
對於這樣的人,上官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他們,那就是——無聊!
這種人要麼就是根本心裡淡定得要命,基本拍馬屁的想法而去在表面上演戲給自己的主人看,要麼就是真的把主人的事當成自己的事來辦!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上官都不可以理解。在上官的世界裡,人要尊重別人,不可以這麼自私,但人也要愛自己,不可以爲了別人而忘了自己。
特別是這個“別人”是你的上司或者主人的時候,這樣的阿諛奉承也就顯得更爲的噁心了。
與上官的反應不同,那爆米花攤的老闆被推倒在地上以後,倒是一點兒爭執的態度也沒有。他就像一個極有禮貌的日本人一樣,先是認真地鞠了個躬,然後很卑微地說道:“對不起,老闆,的確是我的錯。”
“哼,知道是你的錯有什麼用!知道是你的錯能讓我老闆的衣服重新變乾淨嗎,能嗎!你說呀!”這軍裝男子一句怒罵之後,右腳又在這攤車之上一踹,那整輛的車子竟飛到了空中,然後往攤販老闆的臉上直衝而去。
圍觀的人羣不自禁地發出了“哇”的一陣驚呼!
這急速而來的攤車撞到臉上,這不死人也會殘疾了吧!甚至有些膽小一些的女生還一下子就把雙手捂在了臉上,她們的耳朵都不自禁地豎了起來,在她們的心中,只期待着那心中驚魂未定的撞擊之聲了……
只可惜,這撞擊之聲也一直都沒有來到。衆人只聽見砰的一聲,然後世界便安靜了下來。
帶着好奇的心情,圍觀的羣衆們一個個地睜開了眼,他們看到,不知從哪裡走出來的一個長得很帥的青年,他一下子就站在了爆米花販老闆的面前,他的一隻手穩穩地將一整臺攤車給握在了空中。
是的,這男子的手勁相當的強!他只用了一隻手,就將這臺攤車給攔了下來。衆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這個男子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他的右手一鬆,那臺重重的攤車就落到了地上,砰的一下子砸到了地板之上。
男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上下都是很有品味的名牌,他用着一副有氣無力的語調說道:“唉,要不是看在我小兄弟對這種事情有點兒不滿的情況之下,我還真的懶得出手去管這種事情呢。”
這個男人就是古喬斯。在他的世界裡,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如果自己每一起都要管的話,那可得忙死自己。
人不是不需要善心,但也不需要把“世界和平”的“公平正義”這種全人類的大事給全都攬上了肩頭。
這一次要不是上官真的執意要出手,古喬斯纔不會理這些事兒呢。
而與此同時,那個穿着軍裝大衣的男子倒是不知道眼前這兩人的厲害,他冷冷地笑着,用着一種像流氓一樣的語氣說道:“好,好,好!”在說到第三個好字的時候,他橫拳而上,又道:“好久沒碰過像樣的對手了,今天,就讓我們來決一勝負吧!”
這位軍裝男子是一個退伍軍人,他自己在格鬥術之上還是有點兒自信的。也正是憑藉着矯健的身手以及那對主人愚忠一般的性格,這臺灣五大富豪之一的公子纔會請他來當打手。
而他也知道,現在,就是他自己表現自身價值的最佳時機。
他衝得很快,出拳也很快。
而且這一拳眼看着已攻到了對方的肩頭。他甚至都已可以看到了對方被打飛出去的情形……
可也就是這時,他只覺得自己眼前藍光一閃,然後自己的肚子就像被一個金屬狀的物體給擊中,再然後他就像一個沙包一樣地被擊飛了出去。
砰!他紮紮實實地撞到了旁邊的一個牆壁之上。
到了他倒在上的那一瞬間,他都仍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一絲痛覺。他身上的所有感覺都仍沒有反應過來,在被擊倒的這一瞬間,他只是心裡升騰起了一股濃濃的害怕之感。
而當他的臉真的碰到了那冰涼的水泥地板之後,他在胸、腰,還有身上的一切器官,纔開始感覺到那些被打破之後的痛覺。
他發了瘋似地慘叫起來,疼得像一隻死狗一樣地在地上打滾着。一副慘絕人寰的模樣。
“唉呀呀,不好意思,出手重了一點兒呢。”古喬斯就像是動也沒動過一樣,仍是站在原地。只是他的額頭之上冒出了幾滴汗來。在剛剛的這短短的一兩秒鐘裡,他快速地把鎧甲給召喚了出來,一拳擊在了對方的肚子之上,然後又在這些普通人沒有看清楚之際,再把鎧甲給收到了儲物戒指之中。
他的動作之所以如此之快,就在於他的操作技術很熟練,手速也是相當的高。
“你,你這個混蛋,我們少爺一定會報復你的!”這個軍裝男子大喝一聲,然後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可是,就在他音調剛落下的時候,那個名爲“馮少”的男子卻只是輕輕地聳了聳肩,道:“我不管剛纔發生的事情。我只知道,任何一個會駕駛機甲的機師,都不是我馮某人想要惹的目標。”
他說完了這一句話以後,連地上倒着的軍裝男子的再一眼也都不再看,就徑直地轉身往夜市的出口的方向而去了。那原本堵成一圈看熱鬧的男男女女們都一下子閃開了位置來,就像很多沒有戲份的跑龍套一樣,看着這個主角光輝地離去。
等這馮姓少爺走了以後,上官才聳了聳肩,道:“看吧,狗就是狗,人家主人一點兒也不把他當一回事呢。”
“呵呵呵,只可惜狗一直以爲自己衷心耿耿,就一定不會被主人拋棄呢。”古喬斯拿起一根香菸,給自己點着。這個帥氣的動作馬上讓旁邊幾個一起逛街的大學同寢室女生眼裡冒起桃花來了。
……
“來啦,來啦,又香又甜的稻草棉花糖,30塊一個,要吃就吃了哈。”
在熱鬧的夜市的最裡端,一個棍子旁邊站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這個男子是一個酒糟鼻,臉頰泛紅,嘴裡講着的話都帶着濃濃的酒氣。他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一直一次又一次地重複着這樣的話。
而那些跟着大人們來逛夜市的小孩子,當然是被那些更爲可愛和漂亮的食物給吸引着,纔不會想要跟這樣的老頭子買上什麼稻草味的棉花糖呢。
這時,兩個像是在談戀愛的高中生模樣的一對情侶,又一次地經過了老頭子的攤位。這醉酒老頭趕緊又吆喝道:“來,來來來啦,又香又甜的棉花糖,30塊一個,要吃就吃了哈。”
重複的廣告詞,一點兒創意也沒有。而這麼單調的口吻也讓這對情侶之中的男生眉頭一皺,他對着自己的女朋友說道:“哇,就這點點棉花糖還要30塊錢呢,還真是貴呢。在俺們家鄉那裡,30塊錢都可以在咖啡廳吃一份牛排了吶。”
好嘛,這位兄弟一聽就是東北口音,這話兒說出來以後,可是讓賣糖的老頭子一陣苦笑。
老頭子說道:“小兄弟,我們這糖是按臺灣物價來賣的。30臺幣的話,也只是相當於七塊錢人民幣的。”
“就算是七塊錢,那也很貴好不好。”男生在自己的女友面前被糾正了錯誤,顯然覺得很沒有面子。他很介意一般地說道。而那個女生也不知是不是被愛矇蔽了眼睛,她也很認真地附和道:“對呀,沒錯,沒錯的。”
“我這可是稻草品味的話,全臺甚至是全世界都是獨創的。你離開了我這店兒,那可是想吃都吃不到呢。”
這話兒不說還好,老頭子還沒說完,那個男生就拉着女生趕緊往前走去了。一邊走着,這年輕人還說道:“快走,別回頭看,那個老頭子好偈精神有點兒問題。要不然的話,他怎麼會研究什麼稻草口味的棉花糖呢。”這兩個情侶一邊走着,一邊回頭看了幾眼,那種眼神裡帶着看一個神經病以及異類一樣的感覺。
老頭子的頭微微地轉了過去。但是他臉上那掛着的微笑的表情只在一瞬間就垮了下來,他的兩個拳頭微微地握緊,然後再緊些,又再緊些。
最終這拳頭像鐵一樣地硬,甚至關切都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
他實在是太氣了。身爲侍者協會的四大長老之一,他在幫派裡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
而也正是因爲對這種歧視與侮辱的不爽,他纔會加入了侍者協會並一直努力爬到了這樣的位置。
在幾天以前,他接到了總部的會長傳來的訊息,說有兩個男子從長沙會過來找他們臺灣分會的麻煩。會長的指令很簡單:“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一定要把那兩個人幹掉。”
一想到戰鬥這種事情的時候,老頭子的酒都好像清晰了一些。
他輕輕地握着右手之中的那一枚水晶一樣的戒指,然後很有自信一般地又笑了起來。
在昏黃的路燈之下,這整個夜市之中的歡樂的人羣,絲毫也沒有注意到這位老者臉上的微笑與悲傷。
他就在這種多變的情緒之中,等待着他這一次的對手登臺。
……
夜市之外,馮少剛走到了路邊,一輛極長極豪華的勞斯萊斯就穩穩地停在了路旁。
馮少穿得並不少,但是這種超級高檔的衣服,在保暖的同時卻也一點兒都不會讓人出汗。
在這個世界之上,無論如何,能有錢總是好的。
這個道理馮少自小就很明白。所以他對於自己的身份以及地位總是十分的在意。他知道這些是他與世界之上的其它人有所不同的地方,他也知道這些就是自己那源源不絕的財富會一直一直來的根本所在。
所以,當他坐上了這輛黑色的豪車之上的時候,當車門被人很客氣地關起來的時候,他都一直戴着他的墨鏡坐在後排的位置。他拿起那杯早已打包在車上的溫暖的蔘湯,然後微微地點了點頭。
他輕輕地喝着,對於自己所享受的這一切特殊待遇,他極爲自然,而且很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