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衆人再度回到他們入住的賓館。
飯桌上李帥便將他今天租出一間屋子的事情說了出來,並由沐雪在一邊詳細的補充了經過。
“過程就是這樣了,聽起來是不是覺得很戲劇化,根本就不像是真的?”
聽到沐雪的話,衆人紛紛點頭,只有李帥不滿的撇了撇嘴,反駁說:
“開什麼玩笑,什麼戲劇化,我這兒完全是憑藉實力,口才懂嗎?”
“狗屁,要我看這次事件早在一開始就確定了受害者,不然就算是白癡也不會隨便被一個陌生人拉過去就把合同簽了的。”
蕭陌不顧李帥仇視的目光,又不緊不慢的說道:
“今天的情況和與前兩天一樣,我們中只有一個人開單,其餘人都沒有任何收穫。照這個每日租出一套屋子的速度,在剩下的六天時間裡租出七套房子是不可能的。當然,是在具有這種規律的前提下。”
“不會有那麼多的規律吧?我覺得這東西純粹就是碰運氣。”
沐雪聽後有些不以爲然,張天一這時候盯着她看了一眼,譏諷的說道:
“你如果認爲我們所遭遇的事件只是偶然下的產物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可以很不誇張的說,每一次事件都是由一連串的“巧合”精密組合到一起的,就像是我們小時候玩過的九連環,一環套着一環,每一環都有規律可循。”
“哦。”
沐雪拉長音的“哦”了一聲,看樣子她也不爽張天一,沒辦法,誰讓張天一總是一副目中無人,高傲自大的嘴臉,沐雪會有這種反應也實屬正常。張天一也無所謂沐雪對他的態度,臉上的冷漠的表情不變,繼續說道:
“我們進入事件的第一天沒有找到租客,接下來的三天,每一天有一位租客入住。眼下距離十日的期限還剩下六天,而溫馨公寓的屋子卻剩下七套,假設在尋找租客上真的存在這種規律,那我們就沒辦法完成沐雪的預感。換句話說,我們都會在十日期限到達時,被事件抹殺!”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還費那個勁,挨那個凍幹什麼,乾脆找個地方瀟灑幾天多好,就算是死起碼還能做個風流鬼。”李帥不以爲然的說完,便一臉YD的對沐雪調侃說:
“你說呢愛妃?”
沐雪給了李帥一個大大的白眼,並沒有搭理他。
蕭陌一直在思考張天一說的話,其實他通過這兩天的經歷也想到了這種可能,除此之外,他還有一種極爲大膽的想法。
“我覺得張天一說的這些很值得我們考慮,畢竟我們正處於詭異兇險的事件裡,要將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考慮到。”
張天一或許是沒想到一直與他合不來的蕭陌竟會幫他說話,所以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意外,但很快就消逝了。
“除了剛剛張天一說的,我還有一個猜想,這個猜想或許現在聽起來有些瘋狂,但我覺得還是存有一定的可能性的。”
衆人皆將目光落在了蕭陌的身上,蕭陌輕抿了口水,解釋說:
“大家有沒有想過,沐雪的預感在一開始就是一個坑呢?一個我們靠尋找租客填不滿的坑。想想看,我們雖說不明白事件或是詛咒存在的意義,甚至說是目地,但有一點卻可以確定,那便是事件不會讓我們輕鬆渡過,會想法設法的將我們逼入深淵,從而令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關於這一點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確實。”衆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所以事件不會說讓我們很容易就置身事外的,從目前的情況看,或是我們在規定的期限內找不齊租客,或是真正租客的數量根本就不夠公寓的房屋數!
前者的結果就是張天一方纔說的那樣,我們期限到達時只租出去了九間屋子。至於後者,則是能夠租給別人的屋子是固定的,剩下則不可能會有租客住進去,若不想被抹殺,只有我們去籤合同成爲租客入住。”
蕭陌的這番分析已經很透徹了,任誰都聽的明明白白,捋順了這裡面可能隱藏的陷阱。張天一看着說的口乾舌燥的蕭陌,他的心緒突然有些複雜,有擔憂,同時還有一絲期盼。
他張了張嘴想要對蕭陌說些什麼,不過李帥卻先他一步說道:
“照你的意思,我們想要不被抹殺,就要自願的簽寫租住合同,成爲租客住進公寓?”
“嗯,的確有這種可能,但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會發生。”
“我看百分百會是這樣,事件本來就不是讓我們瀟灑的。”李帥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痰:
“不籤合同會被抹殺,簽了合同又會被鬼物找上,這他媽豈不是橫豎都會死?”
“你們也經歷過很多次事件了,那麼我想問一下,事件中的鬼物會肆意殺人嗎?”沐雪看了看蕭陌,又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張天一。
“從我們這些人還活着,你就應該能纔出來,鬼物不會肆意殺人。根據以往的經驗看,鬼物殺人應該是需要滿足某種條件的,我們管這種條件稱之爲契機,變向的說就是詛咒的規則對於鬼物的限制。”
蕭陌話音剛落,那邊張天一則立馬接過話茬說:
“一開始,事件中是不存在預知者的,也不存在任何預感,形象的比喻就是雜亂無章,很有碰運氣的意味在裡面。但現在,先是出現了預感事件中受害者的欣研,又出現了對事件規則的約束,以及對鬼物約束預感的你。非但如此,鬼物殺人,事件的進展也都變得有跡可循,露出了一個較爲規範的框架,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模式,而這種模式也正在越來越清晰。”
張天一聽似答非所問的一席話,實際上卻間接的回答了沐雪提出的疑問,詛咒中的事件正在變得模式化,變得有跡可循,每一次事件就像是一道解謎的智力測試題,想要解開事件活下來就要找到謎題的答案,找到那所謂的辦法。另外事件存在的目地並非是將他們殺死,會給他們留一條甚至是多條後路,所以爲了能繼續維持這種“公平”,在對鬼物的限制上也一定會變得更加規範,不然在如以前那樣的變化多端,那麼詛咒所做的一系列“進化”,也就變得很多餘了。
沐雪也屬於心思較爲縝密的一類人,所以她聽懂了張天一這番話的意思,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說道:
“如果說鬼物殺人需要某種特定的契機,那我們即便籤了那租住合同,也未必就必死無疑。只要我們知曉了這種契機,並不去觸發加以躲避,那我們依舊有機會解開事件活下去。”
“就是這樣沒錯。”蕭陌附和一聲,繼而他看了一眼正陷在猶豫裡的衆人:
“目前租客就這麼幾個,如果我們在他們死光了,真的找不到其他租客,沒辦法迫不得已才住進公寓的話,那我們一定不會知道他們是如何死的,就只能通過我們之中的傷亡去揣摩鬼物殺人的契機,亦或是解開這起事件的關鍵。”
“那依你的意思,我們現在就籤合同住進去?”
“當然不是。”蕭陌對李帥搖了搖腦袋:
“我之前說的那些都只是猜測,並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所以也存在不會實現的可能。我的意思是,我們在不籤租住合同的前提住進公寓,也好及時的掌握各個受害者的動態,起到一個收集線索的目地。待到期限臨近,實在不行的地步再去籤合同不遲。
左右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只有簽了租住合同纔會被這起事件捲入變成受害者。”
“這個辦法好,可以試試。”
衆人都痛快的表了態,見自己的提議得到認可,他的臉上也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笑容來。而這個時候,半天沒有言語的張天一,也終於做出了決定:
“一切就按蕭陌說的那樣,事不宜遲,我們吃完飯就過去溫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