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張春雪習慣性的擺弄着手機,在對她的網絡朋友們發泄着父母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的不滿。
就在五分鐘前,剛出學校的她突然接到了她爸爸的電話,她爸爸在電話裡告訴她,他和她媽媽要晚上要去一個朋友家吃飯,可能要很晚纔會回來,所以晚飯就只能她自己隨便對付一口了。
不過她並沒有在外面吃飯的習慣,所以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回家煮個方便麪,也好和網絡上的朋友吹噓一番她的廚藝。
低着頭也懶得看車,便一路平安的走進了她家所在的樓道。
樓道里黑的可怕,而且對於只有十七歲的她而言,這種黑暗是絕對致命的,即便她在虛擬的網絡上表現的很漢子。
張春雪用力的跺了下腳,見聲控燈還不亮,便尖聲的喊了一句,好在是聲控燈並沒有壞,在這時有些森然的亮了。
因爲住的樓層較高,所以她習慣性的來到了電梯前,所幸電梯就停在這裡,她並不需要在這樣一個充斥着恐怖氣息的樓道里多等。
走進電梯裡,張春雪按下了她家所在的樓層,之後電梯門便緩緩的關合了。然而在關合的瞬間,她隱約有看到一個黑影正在朝電梯走來。
張春雪暗笑後面的那個人是進不來了,因爲電梯門已經關上了,但令她出乎意料的是,電梯門竟又再度的打開了。
但門外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張春雪有些驚恐的探出頭,朝着陰森的樓道里左右的看了兩眼,她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奇怪。”
她再度按下關門鍵,電梯門便又緩緩的關合了,而在完全關合的那一瞬,她彷彿有看到了一個黑影正趴在門上。
但不管怎麼樣,電梯門已經關上了,接下來只等着它向上升去就好。
然而……門卻又一次毫無徵兆的打開了!
至於門外。則依舊不見半個鬼影。
電梯門接連兩次詭異的打開,這令張春雪感到毛骨悚然,她再一次顫抖的按下關門鍵,整顆心都彷彿在隨着電梯門的合攏而向上升着。
這一次電梯門關合的很順利,她也沒有再看到什麼黑影,謝天謝地電梯終於開始往上升了。
電梯有驚無險的來到她家所在的樓層,電梯門開啓的瞬間,她便悶頭衝了出來,拿出鑰匙飛快的插進了鎖眼裡,繼而狠狠拉開了她家的房門。
因爲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在自己嚇唬自己,她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跟着她從電梯裡出來了。
所以也來不及開燈,她便衝進了屋子,並重重的鎖死了門。
屋子裡很黑,只有從窗外涌進來的一些星星點點的光亮,在勉強支撐這裡不完全被黑暗所覆蓋。
張春雪擡手按下了電燈的開關,然而令她幾乎尖叫的事情卻發生了——客廳的燈竟然打不着!
張春雪現在是真的怕了,她本身就沒有多少的心理承受能力,這下更是被嚇哭了。
她不敢出去。因爲陰森的樓道同樣讓她恐懼,她只有掏出電話催促着父母親趕快回來。
電話接通了,她爸爸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怎麼了小雪?”
“爸,我害怕。咱家客廳的燈壞了,我不敢一個人在家,你和媽媽快點兒回來好不好……”
“小雪不怕,不哭。這樣吧,我現在就讓你媽回去陪你,你再多忍耐一會兒。”
聽到媽媽很快就會回來。張春雪的心緒纔好上了一些,她不想在一直蜷縮在門邊,她在想是不是就只有客廳的燈壞了,而其它燈並沒有壞呢?
揣着這樣的僥倖念頭,張春雪開始強迫自己緩緩的朝着對面的衛生間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她的身子卻突然止住了。
因爲接着外面那模糊不清的光線,她發現身邊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物品。
一個披着黑色風衣的衣架。
這個衣架就堵在衛生間的門前,所以她不得不將它擡起來放去一邊。
“爸爸什麼時候又新買了一件風衣?竟然隨便的丟在這裡!”
心裡面氣憤的嘟囔着,張春雪一把抱住了那個衣架,想要將它移去一邊,可這個衣架卻重的要死,她試了幾次發現根本就擡不動。
正當她想要放棄這個念頭的時候,那個衣架卻自己動了!
“衣架”的突然移動,也直接將措不及防的張春雪撞倒在地。
與此同時,客廳中原本不亮的燈卻突然間亮了。
這也讓剛剛纔從地上爬起來的張春雪,看到了兩隻墨黑的皮靴。
她難以置信的順着這兩隻皮靴看過去,就見一個手握着一柄巨斧的無頭鬼,正直挺挺的站在她的面前。
毫無疑問,她方纔試圖移動的“衣架”就是這隻無頭鬼!
“啊——!”
張春雪的驚叫聲未落,她的頭便已經飛離了她的身體。
站在公交站牌的程曉川不停的再打着哈欠,雖然困得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但他心中卻仍在活躍的詛咒着他的老闆。
應聘的時候明明說好的,朝九晚五的工作,但自從正式入職,他一週裡有六天都要加班到十點鐘,唯一不加班那天還是週末。
當然,加班也不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起碼工資能稍高一些,另外則不用再擔心沒坐的問題,因爲他回家坐的基本上都是最後一班公車。
周圍零星的站着幾個同樣在等車的人,看他們的樣子,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估計也是一羣被逼着加班的苦逼。
看到他們這樣,程曉川的心中不由得舒服多了。
正想着,巴士便從一邊緩緩的駛了過來。
他習慣性的朝車窗看了一眼,是臺空車,裡面一個乘客都沒有,他還以爲已經收車了,便對司機問了一句:
“師傅收車了嗎?”
“沒有,不過是最後一班了,你上不上?”
“上,我這就上去。”聽到巴士還走,程曉川立馬來了精神,急忙掏出月票刷卡上了車。
待他上車坐好後,他才發現那幾個和他一起等車的並沒有上來,想來他們等的不是這路車:
“你們繼續苦逼吧,哥反正是要回家了。”
因爲他的家住在巴士的終點站附近,距離這裡還有那麼一段距離,所以程曉川也不用去擔心坐過站的問題。他將身子完全靠在座椅上,抱緊他的筆記本電腦,沒一會兒便睡着了。
但在公車上睡覺必然睡的不踏實,中途他迷迷糊糊的醒了好幾次,腦袋也因爲睡眠不足疼了起來。
程曉川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子,而後習慣性的朝窗外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對司機問道:
“師傅還有幾站到終點啊?”
司機安靜的坐在駕駛位上,並沒有回答程曉川的問題。程曉川也不在意,公家車司機多數都那個鳥樣,問他個路要不不答,要不就半天才懶得答你一句。
不過……這司機看着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他不是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嗎?什麼時候換成黑風衣了?
程曉川小睡了一會兒,這時候也精神多了,他又對那司機說道:
“師傅,你這風衣別說還挺酷的,這趟跑完你就能收車回家了吧?”
司機仍是對他不理不睬,這也令程曉川感覺非常不爽,他從座椅上站起來,然後幾步來到了司機的後面,本想說他幾句的,誰知道還沒等他開口,他便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就見巴士的入口處,竟然堆放着一句無頭屍體!
那屍體穿着一身司機的工作服,手上還帶着白手套,分明就是他上車時看到的那個司機!
然而他卻死了,那麼……現在開車的這個人是誰?
“殺……殺人了!”
程曉川本能的發出了一聲驚叫,而那個正在開車的司機卻在此時狠狠的踩下了剎車,這也將毫無準備的程曉川重重的甩了出去。
而在他被甩出去的瞬間,他再度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司機的頭顱竟然從身體上滾落了!
程曉川被撞的氣暈八素,當他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見到一個無頭鬼正揮動着巨斧向他砍來。
他的驚恐的視線在這一刻發生的凝固,他的瞳孔也在驟然收縮,嘴巴本能的長大到極限,奈何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唰——!”
程曉川的人頭遠遠的脫離了他的身體,繼而撞在了巴士的擋風玻璃上,在車窗上留下了一大片悽豔的血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