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依閣驚叫着從睡袋中坐了起來,猛地睜開眼睛,他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做了噩夢。
“呼……呼……!”
雖然只是個噩夢,但仍舊將依閣驚出了一身冷汗,汗水不斷順着他的臉頰“啪啪”的滴落着。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噩夢,與以往他所夢到的內容都不相同,裡面滿滿充斥着詭異與驚悚,回想起來就像是他的親身經歷一樣。
他又夢到了張小溪,並且夢中他們兩個還碰了面,他還記得張小溪那些質問他的話語,還記得他大聲叫嚷着自己正在夢遊。
想到此處,依閣不由打了個冷顫,他摸索着拿起放在枕邊的手電,急忙照向帳篷的簾門。謝天謝地,上面還繫着他臨睡前的那個死結,這也令他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那個噩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了。
喝了口水,依閣又拿起了一旁的錄像機,錄像機的位置並沒有任何變動,帳篷中那幽幽的光亮正是來自鏡頭。
令錄像機結束拍攝,依閣隨即打開了這段錄像,並且開始快進。屏幕上所顯示的內容一切正常,他一直安靜的躺在枕頭上,只是期間反動幾下身子而已,終於錄像播放完了。
“哈哈,我就說我不可能有夢遊的習慣,證據確鑿,我看明天張小溪還狡辯什麼!”
依閣的心情大好,已經開始幻想明早張小溪見到這錄像時的反應了,想到此處,他不禁又嘿嘿笑了兩聲。
可好景不長,正當他打算合攏錄像機睡覺時,他突然看到,帳篷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誰!”
依閣驚恐的問了一句,接着就見那人影緩緩的動了!人影來到了門邊,看樣子……“他”正在試圖打開帳篷的簾門!
“你是誰!張小溪嗎?”
依閣顫抖的問道,可門外的影子卻依舊沉默不語,只是在撕扯着被他系死的簾門。
兩次詢問無果將依閣逼急了,他就要從睡袋上站起來: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張小溪,你也不用看了,我根本沒有夢遊的習慣……”
說到這兒,依閣突然沒了聲音,因爲他發現簾門的邊緣露出了一道縫隙,藉助着外面的月光,他看到門外正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注視着他!
這雙眼睛令依閣感到恐懼,更準確的說,他幾乎恐懼到窒息。他彷彿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是與那雙冰冷的眸子注視着,許久,簾門上的那道縫隙才漸漸的合上,帳外的人影終於離開了!
那人影離開後,依閣過了半天才緩和過來,之後他就要衝出帳篷,但無奈簾門被他繫了個死結,待他費力的將死結打開出去,時間已經過去有十分鐘了,還哪裡有什麼人影在?
“嗚嚎——!”
一陣冷風忽然刮過,在依閣的身上留下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見沒有什麼發現後,他抱起膀子又回到了帳篷。
看着不遠處那座死氣沉沉的營地,蕭陌打着哈欠從潮溼的地上站了起來,用力的舒展了幾下身子。這翻動作過後,他頓覺神清氣爽,就連一直髮悶的胸腔都順暢了許多。
張天一等人都去睡了,而他則是今晚的守夜人,不但要看着熟睡的衆人,更要密切監視着對面營地的一舉一動。好在是今晚並無任何異動,兩夥人看情況都睡的很熟。
再次坐到地上,蕭陌無聊的掏出手機,習慣性的打開了他的收件箱,上面仍就那麼幾條短信,無一例外都是神秘人發給他的。
自他進入清明路2號,神秘人就像失蹤了一樣,再也沒和他聯繫過。不過這也正符合了“他”的神秘,突然的出現,之後又突然的消失。
“這個人究竟是誰呢?會不會就在這幫人中?”
對於神秘人的身份,蕭陌有着自己的一番分析,神秘人知道清明路2號,知道很多有關靈異事件的東西,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能獲悉到自己的想法,就好似“他”有一隻眼睛在他的身上一樣。
另外“他”和他用的是同一個號碼,這一點從常理的角度看,是決計不可能實現的。這就說明,這個人也一定與靈異力量有所聯繫,“他”能做到用同一個號碼與自己交流,是靠靈異力量達到的。
蕭陌目前所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這些,在他見識了李帥等人的能力後,他也在懷疑神秘人是否也是個能力者。就比如能在他身上裝一個眼睛之類的,雖然聽起來玄而又玄,可眼下他所遭遇的一切,已經不能用常理,亦或是常識去揣測了。
神秘人的謎團暫且放下,對於那面詭異的鏡子,蕭陌也有了新發現。這也是在他進入這裡後知曉的,那便是鏡子失去了對他如影隨形的能力。
在下車後,他本以爲鏡子會如往常一樣的跟着他,誰知,在他吃完飯出來時,卻驚異的發現鏡子不見了。而後他又返回到巴士上,鏡子仍然以倒扣的方式倒在地上。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這一點,鏡子不如影隨行的跟着他,其實並不是第一次了。早在洛河大學那次事件中,鏡子便一直待在鬼樓裡沒出來過,直到那次事件得到解決,鏡子才又開始跟着他的。
回想起來,當他進入大二B班後,鏡子就失去了移動能力。後來他身陷惡鬼所製造的幻覺中,便又帶着鏡子稀裡糊塗的回到了鬼樓……
這樣,在將兩次事件結合到一起後,蕭陌便得出了一個結論,鏡子在詛咒中無法自己移動。洛河學校那次事件屬於詛咒,而這裡同樣屬於詛咒,所以日後若想要帶着鏡子,就只能手動搬取了。
蕭陌微微有些感嘆,以前他十分厭惡鏡子那種如影隨形的行爲,可等到鏡子不會移動了,他忽然又覺得很麻煩。
感慨至於,蕭陌仰頭看了眼天色,上頭仍舊灰濛濛的,不知道等到天亮還要多久。這樣想着,蕭陌又看了一眼腕錶,這頓時又令他一怔。
上面顯示的時間竟是下午一點十分。
蕭陌模糊的記得,在他們從餐廳中出來時,他有看過一次時間,那時候就是一點十分。
“這是怎麼回事,是表故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