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衆人駕車離開城陽市,他們也沒能尋找到張天一的蹤跡,張天一就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失去了一切他所存在過的痕跡。
李帥和沐雪都懷疑張天一是不是死在了事件裡,不然的話他理應會聯繫他們纔對,可實際上卻是沒有。巴士也好端端的停在他們下車時的位置,由於讓李帥和沐雪能得到更好的治療,蕭陌也鋌而走險的又在城陽市多留了幾日。
在留下的這幾日中,蕭陌有仔細的觀察過,他驚駭的發現隨着時間的流逝,城陽市竟在緩緩的消失!
或許正如張天一曾說過的一樣,逃脫者若一直停留在一處事件執行地不肯離去,最後的下場將會是同執行地一起消失。
李帥的傷勢好的很快,興許與他天生的身體素質有關,也或許是與他身爲能力者有關,總之他的恢復速度遠超常人。沐雪恢復的也還可以,畢竟她遠沒有李帥傷的那麼重,只是身體受了些震盪,外加有些驚嚇過度而已,在醫院靜養那幾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蕭陌一邊開車,一邊走神的想着張天一的問題。雖然從邏輯上看張天一已經死了,但是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張天一若是一心求死倒還能解釋的通,可問題那傢伙比誰的求生欲都強,是絕不會做出輕生這麼蠢的事情的。另外從張天一在事件中的一些舉動看,他找到事件的解決辦法還要在他之前,這樣便更加排除了張天一已死的可能。
可巴士沒被開走,事件的執行地已經消失,如果他還活着爲什麼不肯露面呢?是不敢,他知道他們這些人沒死,怕被報復嗎?
蕭陌在思索中搖了搖頭,他覺得並不是這樣。假設張天一從其他的途徑知曉了他們幾個沒死的消息,那麼他想要避免被報復的最好做法,便是獨自開車逃走。當然了,規則是否允許這麼做他不清楚,但就算規則不允許,張天一也完全可以編一個理由象徵性的同他們解釋一下,不管他們相信與否,起碼這是最符合常理,也是最正確的做法。
但事實上,張天一顯然沒有這麼做,而是違反常規的離奇消失了。
張天一的消失只是其中的一個疑點,還有一個疑點同樣是讓蕭陌不解的,那則是張天一爲什麼要除掉他們?
覺得他們是累贅?可離開他們,還會有另外的人上車,那些新人興許還不如他們。
被他那日的話刺激了,所以趁機尋求報復?這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因爲一句話兩句話,就不顧大局?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身爲預知者的欣研和沐雪也在其中,就算張天一不需要自己和李帥,那欣研和沐雪總是他所需要的吧。
另外他難道就不知道做這件事的後果嗎,如果他們這些人活了下來,他自己會落到何種地步。張天一不是傻子,他是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的,但他卻依舊這樣做了。
蕭陌在心裡把一切可能都羅列了出來,最後,他從中找到了一個最爲貼切的答案。
張天一已經不需要預知者,不需要與他人爲伍了,同樣的,他也無需在顧慮什麼,因爲他認定他們無論活下來與否都不會在和他有任何交集。這樣一想的話,一個符合邏輯的事實便脫口而出了:
“張天一湊夠了禁地的鑰匙,他離開了詛咒!”
也只有這個原因能解釋得了一切,禁地的鑰匙一直是存放在張天一那裡的,他手裡到底掌握着幾把鑰匙,除了他自己以爲沒人知道。再結合近幾次事件張天一對於鑰匙表現出的不慌不忙,足見他距離湊齊鑰匙已經很接近了。
想到這一點,蕭陌用力的拍砸了一下方向盤,見狀,車裡的幾人都看向了他。
“怎麼了?”
蕭陌鐵青着臉,透過倒車鏡同幾人說道:
“張天一那混蛋非但沒死,反倒是湊夠了鑰匙自己逃了……!”
蕭陌將他之前的那番分析告訴了幾人,沐雪聽後苦笑一聲道:
“沒辦法,我們對於這詛咒知之甚少,被他鑽了空子也很正常。”
“哎呀,哎呀呀呀,愛妃你這是在暗示我你已經決心伴帥哥左右了嗎?嗯……容我考慮幾天先。”
李帥真像那麼回事兒的做出了思索狀,然而沐雪卻隨手抓了個飲料瓶丟了過去:
“下次再這麼欠嘴欠舌,老孃就把你的舌頭拔下來!”
“你來呀,帥哥的舌頭可是又長又滑,不但溫暖……而且還很好吃,是美女居家旅行,放鬆解欲的必備良藥。”
李帥逮到個機會又開始學電影裡胡扯了,蕭陌無奈的嘆了口氣,被李帥這麼一弄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與此同時,同福市。
一輛小型巴士正在一條高速公路上疾馳,車裡面不算司機一共坐着七個人。其中有兩個人不知道因爲什麼,此時正吵得脖粗臉紅。
“你他孃的要是不願意出來大可以滾下車,別JB和我唧唧歪歪的!”
“我說我不願意出來了嗎?倒是你和只瘋狗似的,一上車就叫喚着沒完!”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罵越難聽,到最後直接在車上扭打起來,這時候坐在四周的人再也看不上去了,紛紛過來勸架將這兩個人各自拉到了一邊:
“都是同事處着,我們又難得是出來散心的,因爲一兩句話的事情就大打出手至於嗎!”
“是啊,能忍則忍,畢竟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什麼叫能忍則忍,有你這麼勸架的嗎!”
“我說錯了嗎,哪TM的都有你!”
“我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兩個人才被拉開,這邊這兩個又打到了一起,一時間巴士裡是亂成了一團,超罵聲不絕於耳。
他們都是隸屬於研究會的工作人員,因爲他們負責的方面已經進入收尾階段,所以上級也是極爲難得的給了他們幾天假,讓他們出來旅旅遊放鬆放鬆。可不曾想,他們這些人在平日的工作裡積攢下了大量的仇怨,平時礙於合作關係一直得以壓制,但眼看工作就要告一段落,所以有些人便忍不住火了!
短短的旅程,在這種糟糕的氛圍下顯得極爲漫長,終於,巴士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駛到了他們這次的露營地點,同福市郊區的景德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