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森歌幫米沅處理傷口,一邊對臉黑的難看的藍溪搖頭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可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
藍溪對女人,一直都只寵不愛,雖然都是一些醜女,睡過一次就扔,但是這麼兇狠對待一個弱女子的經歷,藍溪以前可從來就不會。
“這個女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藍溪和森歌在私底下是好友,經常會聚在一起喝酒吃飯,所以兩人關係還算親密。
“所以,你看上她了?”
森歌包紮傷口的手頓了頓,揚起眉頭,看向藍溪,調笑道。
藍溪目光深沉的看着森歌,沒有搭腔。
見藍溪沒搭腔,森歌驚奇叫道:“難不成,真的看上這個女人了?”
一個毀容的女人?藍溪這一次不會是來真的吧?
藍溪對女人從來都是遊戲人間的態度,他向來不會愛 女 人,女人不過就是牀上使用的,使用發泄後,便直接扔掉。
森歌從未見藍溪對任何女人上心。
“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罷了,這麼有趣的女人,要是可以得到她的心,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
藍溪鄙夷的望着森歌,不屑道。
他不會愛任何女人,就算米沅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他也不會愛上。
他享受狩獵的過程,卻不會愛上。
森歌揚眉道:“你確定到時候不是你丟心?”
愛情這種東西,來的很快,捉摸不定。
藍溪從未觸碰過愛情,難免會高估自己。
“笑話,你覺得我會將心給她?你未免太看得起她,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藍溪這幅驕傲自滿的樣子,讓森歌想要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他只好無奈搖搖頭,不知道是在嘆息藍溪太自信,還是在嘆息自己太多嘴。
森歌離開後,藍溪站在米沅的牀邊,望着雙目緊閉的米沅看了許久。
窗外的風吹進來的時候,驚了藍溪,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着米沅的臉。
女人的臉毀的有些恐怖,可是藍溪卻不覺得恐怖。
他出神的望着米沅,不知道看了多久。
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個女人,似乎很想回到自己愛人的身邊?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愛這種東西嗎?
“嗤,我這是在想什麼?莫非我魔怔不成?”
藍溪回過神,覺得自己真的瘋了,竟然會想這麼荒誕的事情。
藍溪從來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愛情的存在。
當年藍溪的母親,是紅極一時的明星,美豔不可方物,她和藍溪的父親相愛,兩人許諾一輩子在一起,結果呢?爲了榮華富貴,她毅然拋棄了藍溪的父親,跟了一個比自己大三十歲的富商。
藍溪的父親因此鬱鬱寡歡,卻也一手掙下屬於自己的事業,藍溪的母親見他發跡,又舔着臉皮回來,藍溪的父親終究忘不了對方,和她重新開始。
誰知道,這個女人不是真心的,將藍溪父親辛辛苦苦掙下的錢捲走,害的藍家破產,藍溪的父親也因此死亡,藍溪從小便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東西。
世間的女人,都是骯髒噁心的,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
“米沅……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藍溪收回回憶,自言自語道。
……
蕭慕沉……
米沅在混沌中走在一條漆黑無比的路上,周圍什麼人都沒有,米沅很惶恐,很害怕。
這種孤單絕望,將米沅整個人吞噬,米沅想要擺脫,卻怎麼掙扎都沒用。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遠處出現一抹米沅熟悉高大的身影,看到這個身影的一瞬間,米沅的眼睛都亮了。
她朝着對方撲過去,但是他卻站在距離米沅很遠的地方,用一雙哀傷的眸子望着米沅。
“對不起,沅沅,我不能保護你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蕭慕沉,你在說什麼?爲什麼要說這些話?”
米沅臉色微白的看着和自己保持距離的蕭慕沉,哽咽道。
爲什麼她靠近不了蕭慕沉?每次她想靠近的時候,蕭慕沉的身體便會和她保持一段距離?這種感覺,很奇怪。
蕭慕沉眼眸深處帶着濃濃的悲憫,他柔柔道:“對不起,沅沅,我要走了,離開這個世界。”
“蕭慕沉,你在胡說什麼?什麼離開這個世界?別開這種玩笑,我不喜歡。”
米沅心下一陣恐懼和慌張,朝着蕭慕沉瘋狂搖頭。
“對不起,沅沅,對不起。”
蕭慕沉的身體漸漸變成了透明色,眼底的悲傷,像是要將米沅整個人潤溼掉,可是,不管米沅怎麼呼叫蕭慕沉,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蕭慕沉逐漸消失,最終離開她的視線。
蕭慕沉……不要。
眼睛倏然睜開,刺目的亮光,從米沅的眼底劃過,刺的米沅幾乎睜不開眼睛。
耳邊傳來藍溪有些輕佻兇巴巴的聲音:“喂,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要死了。”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倔強的可以?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不怕死的女人。”
藍溪喋喋不休的聲音,一直在米沅的耳邊的位置徘徊,她有些難受的蹙眉,似乎很不喜歡聽到這個聲音。
見米沅甩頭,藍溪伸出手,在米沅的眼前晃了晃,繼續說道:“清醒沒?傷口是不是很疼?”
米沅的眼睛逐漸清明,轉動着僵硬的脖子,看着此刻自己所在的位置後,她才恍然,原來……自己還在藍溪的別墅裡面?剛纔的一切,都是夢。
辛虧是夢,要不然,她真的會活不下去。
“喂,給點反應,是不是傷口疼。”
見米沅像是丟魂的木偶,藍溪有些急躁道。
米沅睡了一個星期了,傷勢很嚴重,森歌還說米沅可能會活不下去。
藍溪第一次爲了一個女人擔心成這個樣子。
米沅擡起頭,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闔上眸子,再次昏睡了過去。
“喂。”
藍溪見米沅突然又暈過去,嚇了一跳,連忙讓人將森歌叫過來。
“快點給她看看,剛纔醒來,突然又暈過去了。”
藍溪陰沉着臉,對着森歌叫道。
森歌看了藍溪一眼,又看了看雙眸緊閉的米沅,抿着脣道:“我說,你怎麼這麼關心這個女人?”
“還說你沒有看上她。”
“哼,這個女人可比以往那些女人有趣多了,這麼有趣的女人,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嗎?”藍溪滿臉不悅的對森歌從鼻孔哼出一口氣。
森歌扯了扯脣,搖晃着頭道:“是不是看上,你自己心裡清楚。”
“藍溪,你可別腦子發熱,一頭栽進去。”
“笑話,你看我像是會愛上這種女人的男人嗎?我要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
森歌的話,讓藍溪滿臉不屑。
森歌看着嘴角含着絲絲不屑的藍溪,只能搖頭。
愛情這種東西,來的這麼快,誰能夠預料到?
藍溪現在說的這麼不屑,到時候,愛情真的來了,他估計擋也擋不住呢。
“她沒什麼大問題了,好好休養,便好。”
森歌給米沅打了一陣,放下米沅的手,看向藍溪道。
藍溪望着牀上的米沅,沉了沉眸子道:“她的臉,有辦法嗎?”
沒有哪個女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容貌。
她頂着這張醜陋的臉,活到現在,也着實很不容易了。
“你要幫她治療?”
森歌摸着米沅的臉,感受着上面傷痕的凹凸感,看向藍溪詢問道。
藍溪以前可從未這麼多管閒事過。
“看着礙眼,現在她畢竟是我的女人,我要是帶出去,多沒面子。”
藍溪揚起下巴,表情嫌惡的望着米沅斑駁又滿是傷痕的臉說道。
森歌摸着下巴,輕笑道:“口是心非,我看你就是想要幫她。”
藍溪俊臉帶着一層紅色,他惱火道:“森歌,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
“嗯哼,你現在可是要求我幫忙,我敢保證,除了我,誰也不能幫她。”
“你看看她的傷就知道,傷疤過了起碼有一年的時間,要想根除,幾乎爲零,可是我不一樣,這幾年,我可是一直在研究生肌的秘訣,現在已經有了小小的成就,正好,她可以當我的試驗品。”
“你還沒有給別人試驗過的,敢給她用。”
藍溪一聽只是試驗品,一張臉都綠了,他上前,一把抓住森歌的衣服,陰森森道。
被藍溪這麼拽住衣服,森歌有些難受的拍着藍溪的手,不悅道:“你擔心個什麼?就算是試驗品,成效還是有的,不相信,我們試試看。”
“她要是出什麼事情,我要你好看。”
藍溪冷着臉,推開森歌,面無表情道。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出事,我現在回去制定治療方案,不過有一點,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森歌整理着自己的藥箱,隨後像是想到什麼,看着藍溪道。
“什麼?”
藍溪微微眯起眼眸,望着森歌,不覺明歷道。
“治療的過程,要剜骨削皮。”
剜骨削皮四個字,聽着就讓人毛骨悚然,藍溪的身體微微抖了抖,他面容深沉道:“會怎麼樣?”
“很痛苦,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痛苦,所以……”
“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