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墟聖朝佔據的一側,正有新的一隊強者攀崖而下。
和其它人離得很遠的許狼,正整理着自己的戰鬥服,再一次檢查着自己的裝備。
這是他第二次下去探索了,與那些頭一次下去的人相比,許狼顯得從容了許多。
此刻他的腦子裡又一次浮現出一份名單來。
名單上,排在第一個的名字就是孫世滔,其次則是張山,後面也是前段血戰中戰功赫赫的青年才俊。
名單中的這些人,目前已經領取了探索任務,進入混沌之墟
。
許狼的目光從一個個名字上掃過,眼中漸漸燃起熊熊的戰意。
“我許狼,一定會超越你們的!”
他在心底裡發出一聲巨吼,狠狠的握了握拳頭,開始走到峭壁邊,縱身一躍進茫茫的黑霧之中。
真元聖域,聖朝帝都。
禁宮中的景陽宮,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分。
幾名宮女正遊走在宮中,依次將殿中的靈石燈開啓,將華麗得宮殿照映得光影流轉,宛若仙境。
水晶珠簾後置着一張舒適的錦榻,一個宮裝麗人斜靠在上面,秀髮如絲般的自肩上披下,長及過腰。
她的風姿如仙子,即便周圍再華貴的裝飾也無法奪去她的光芒。
而此刻,她那張麗色超凡的面容上似有淡淡哀傷,眼眸深處更是波光閃動,幽遠而深遂。
她下意識的輕撫着膝上臥着的一隻通體雪白的大貓。
貓毛色如雪,而麗人的玉手似是還要白上幾分,十指纖長秀美,沒有一絲的瑕疵。
白貓用圓圓的腦袋拱了拱麗人的玉手,然一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閉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嚕。
殿內很大,各種照明或裝飾用的靈石燈有許多盞,數名宮女忙了好一會兒,纔將所有的燈一一弄亮。
宮女們做着這些事的時候沒有發出一絲的響動,安靜無比,安靜到大白貓發出呼嚕聲在遠處也能聽得到。
因爲這位麗人最喜安靜,而吵鬧聲大一些時她會十會的不喜,所以凡在她所在之處,任何人都會盡量的斂息肅靜。
沒有人對此有任何的異議,因爲她是蕭後,是真武聖朝的後宮之主。
外面的天色己徹底的暗了下來,而寢宮內卻亮若白晝,幾乎看不到任何一絲影子,這也是蕭後所喜歡的。
這是她的一點小毛病,就是見不得黑暗和影子。
殿外響起極輕微的腳步聲,一名上了年紀的內侍邁着碎步,垂頭躬身一直來到水晶簾前,用輕微的的聲音稟報道:“娘娘,晏先生求見。”
蕭後擡起頭來,隔着簾子向那名內侍看了一眼,輕蹙了一下眉頭道:“只有晏先生嗎?”
內侍額頭見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顫聲的道:“還……還有瀾公子……老奴該死!只是瀾公子說了,如果老奴敢說他來了,就要砍了老奴的腦袋!”
蕭後哼了一聲道:“你怕他砍你腦袋,就不怕本宮砍你腦袋麼?”
內侍磕了一個頭,諂媚的道:“老奴對娘娘忠心耿耿,娘娘一向也是心地仁厚,老奴斗膽,還請娘娘恕罪。”
蕭後揮了揮手道:“滾下去宣他們進來吧。”
片刻之後,晏先生和一個年輕人在老內侍的引領下走入殿中。
晏先生看了一眼跟着自己進來的年輕人,神色中帶着無奈和尷尬,在蕭後的目光下感覺極爲不自在
。
蕭後並不理會那個年輕人,只是望着晏先生問道:“晏先生,此時進宮可有什麼要事嗎?”
聽着蕭後的問話,晏先生脹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他旁邊的年輕人笑了起來,接過話頭道:“姐,你別怪他,這次是我逼他帶我來的,劍都架到他的脖子上了,他哪敢不聽?”
他身材高挑,長着一張異常俊美近乎妖媚的面容,特別是一雙杏目幾乎和蕭後一樣勾魂奪魄。
唯一的區別是,蕭後的眼神裡含着如夢如煙的迷幻之色,而他的眼神中卻蘊藏着凜冽的劍意。
蕭後微微蹙着好看的眉毛,語帶不悅的道:“阿瀾,你又拿滅人滿門這種威脅來恐嚇人了是不是?晏先生可是我身邊極重要的謀士,你竟敢對晏先生無禮?信不信我把你關上三五年禁閉,到時你可別哭鼻子!”
聽到蕭後的這番話,晏先生臉上滿是感激與榮幸,但想到自己屈服在瀾公子的淫威之下,卻又是慚愧不己。
蕭晚瀾卻絲毫也不當一回事,顯然並不認爲姐姐會處罰自己,反而的笑嘻嘻的道:“我也就是嚇嚇他而已,又不會真的會殺他全家,姐,這分寸我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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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他橫了一眼晏先生,捉狹的眨了眨眼又道:“不過要是他真不識趣,那說不定我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出閣的事來也不奇怪啊。”
晏先生扭過頭去,除了苦笑之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蕭後狠狠的瞪了蕭晚瀾一眼,最後只是嘆了口氣,有些拿他無可奈何:“既然你處心各慮進來見我,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本宮話說在前頭,要是和聖魔戰場有關就休要提起。”
蕭晚瀾卻是輕笑了起來道:“姐你好厲害,一猜就着,我嘛,就是想到混沌之墟那裡睢瞧去。”
“不許!”
蕭後當即拒絕道,然後看着蕭晚瀾痞怠的望着自己,心中大是頭痛,除非真的將他關起來,否則自己就算不答應他恐怕也會私自跑去。
那樣的話還不如答應他,然後讓軍方提供相應的保護更爲安全呢。
當下蕭後蹙着眉頭試圖說服他:“你去那裡做什麼?那是兵戈大凶之地,東安無推演之後就被反噬得臥牀不起,陛下爲此還從帝室專用的藥庫中調了大量的天材地寶給他治療。憑你的那點本事,就以爲能在混沌之墟里橫行無忌了?”
“姐,帝君有言此戰事關國運,我隴右蕭氏也不能落後啊,現在,偌大個聖朝,就只轟傳着孫世滔、南若離等人才是人傑。”
蕭後想到帝君的態度,心中一動,沉默了起來,思忖良久後,她才問道:“晏先生以爲如何?”
晏先生沉吟了一下道:“就算娘娘不許,晚瀾公子想必也會去的,還不如將那把劍交給他,更可護他安全。”
蕭後幽幽的一嘆道:“那便如此吧,阿瀾你萬事不可逞強,務以自身安危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