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淵嘴脣緊抿,渾身游龍般起伏着憤怒。
“唔……楓,幹嘛。”黎七羽慵懶的嗓音傳來。
“小豬醒醒,電話。”北堂楓滿含寵溺,“我去浴室放洗澡水,一起洗?”
驕傲如薄夜淵,應該立即掐斷電話,當做昨晚不過是他生出的幻境!他已經死掉的心,還能感受到凌遲般的劇痛!
她是北堂楓的未婚妻,兩人同吃同住睡在一起很正常,連孩子都有了。
“找我?”黎七羽沒有心肺的笑聲傳來,彷彿看到她魘麗的臉,慵懶躺在大牀上,濃密的長髮浦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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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淵喉結浮動:“我想你。”
黎七羽笑得更靈動:“薄先生,是你?我沒聽錯吧,你的人說你危在旦夕,重病不起,隨時都可能……你從地府裡給我打的越界電話?”
薄夜淵下頜緊繃,聽到自己心絃崩斷的聲音!
“我送的花,你收到了吧。”黎七羽輕笑,“抱歉啊,是你的人誤傳說你快死了,我爲了表達哀痛送去慰問。你沒有被嚇到吧。”
是她送的,她親口承認了……
她以爲他死了,卻無關痛癢。
薄夜淵裂開脣,低低地笑了:“昨晚你在哪?”
“在牀上……和我的丈夫。薄先生對我的家事什麼時候這麼有興趣?”
“你來過醫院,我看到你了。”
“恐怕你在做夢吧……”黎七羽漫不經心地諷刺,“我哪有空去看你?”
薄夜淵全身的肌肉緊緊繃起,彷彿沉寂在汪洋死寂的海域裡:“我等了你兩天一夜……”
“我說過不會去的,我老公不喜歡我見別的男人,他會吃醋。”黎七羽淡然,“尤其是你,我的前夫。”
“所有都是你做的……”薄夜淵嗓音沙啞道幾近哀求。她掐滅了他最後一絲希望,徹底將他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她不顧他的死活,所有根本不會爲了他去教堂,所有的證詞推翻。她撒謊。
“你相信的,就是真相。”黎七羽冷笑,“你說不是我,那便不是……你說是,那又怎麼樣。薄夜淵,就算我耍你了,你能怎樣。你耍了我整整兩年,我纔開始耍你而已……不過分吧?”
薄夜淵按住額頭,詭異地挽脣。
他竟會瞎眼看錯了人。
“你不是說換你卑微地愛我兩年?”黎七羽冷漠道,“不是說,願意爲我去死?我可不希望你死,你一定要活着,活的好好的……因爲,你活着被我報復,纔是我人生中的樂趣!”
“黎七羽,讓我痛苦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黎七羽柔美的嗓音裡滿是惡毒,“我等這一天很久了……薄夜淵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
“在跟誰聊天?”北堂楓低醇的嗓音傳來,下一秒黎七羽的嗓音被堵住了。
薄夜淵靠在牀頭上,手機落下,他兀自發笑了起來,怪異的悚人的低笑……
他的感情竟會給了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她的樂趣是玩弄他,看他悲慘看他不幸!
從這一刻起,過去的薄夜淵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