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淵捧着她的臉,大拇指擦着她的淚水,他明明比她傷的更重,還在安慰她爲她療傷:“我不會放過他,讓我抓到他,我會狠狠揍死他!”
“……”
“誰敢欺負你,我都不會饒恕。”
黎七羽哭得夠了,腦子也好像清楚一些,盯着眼前這張凶神惡煞的臉,跟記憶中的兇男人重疊。
“你長得跟姓薄的好像……”黎七羽打着酒嗝,終於想起,“據說他有個雙胞胎兄弟,是你麼……”
薄夜淵:“……”
“呵,薄家少爺會來酒吧做鴨子?”黎七羽摸出一根菸咬在嘴邊,按下打火機就要點菸。
薄夜淵抽走煙在掌心裡揉成一團:“你現在終於認清我是誰了?酒醒了?”
“別總跟着我……過去的黎七羽已經死了……”黎七羽將打火匣重重扔在茶几上,“你們都喜歡她,來招惹我。可等我有了感情,又不要我……把我當什麼?肆意踐踏的貨色?”
薄夜淵從她的話裡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衝動地就想起身去揍死北堂楓。他果然始亂終棄,到手了就不珍惜?!
明知道黎七羽有解離症,帶她走的時候她已經發病變了人格。爲什麼還這樣作賤她?這比不知情者更不可饒恕!
“去哪?”
黎七羽才站起來,就被他大手扯落,重重砸回沙發中。
她搖晃地睨他一眼:“我玩夠了,回家不行?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她眼裡嫌棄的光火讓薄夜淵慢慢鬆了手,他黑眸裡怒張着黯痛,放手不是怕了她,是捨不得她那雙哭腫的眼睛!
黎七羽支着頭疼欲裂的腦袋,晃到門口。
她喝了很多酒,可是剛剛大哭了一陣清醒不少……
只不過走路是s路線,東倒西歪,薄夜淵就在她身後,盯着她虛浮的腳步以免她隨時摔倒下去之前,他能伸手扶住她。
拉開門,雷克和一圈兒保鏢站在外面。
黎七羽傲然經過,雷克有些詫異,轉眼看到少爺跟着出來。
沒有少爺的命令,誰也不敢攔她,動她一根毛髮。
黎七羽甩着自己的手鍊包,邊走邊笑,笑聲很大,偶爾又哭,十足的酒鬼。
整個酒吧都被清場了,沒有歌舞喧囂聲,安靜異常。酒保小廝在吧檯前擦着杯子,一些保潔員在清掃衛生……
一個鏈包突然砸到臺子上,黎七羽大着舌頭再要一瓶洋酒。
薄夜淵可怖的眼神掃過來,他身後還跟着長龍的保鏢隊伍,那陣勢……
酒保當然知道酒吧得罪了大人物,今晚就閉店了,以後都被封殺不許營業,據說店boss都被趕去外地。
他看到薄夜淵那一刻,被氣勢震住,婉言已經打烊了。
黎七羽不滿,撒了一會酒瘋。什麼破酒吧,晚上不都通宵營業麼,竟打烊那麼早?
走出酒吧,夜風送入,男人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跟着我也沒用,我不會喜歡你的……”黎七羽懶得看他一眼,“我討厭你。”
薄夜淵沉默,儘量讓他這個討厭的物體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