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寺植道此時的內心是很複雜的,畢竟做出這種背叛盟友的舉動確實有違武士之道。
但是小野寺植道表示,確實是安東家方面給的誘惑太大了。事情還要從那天一封從湊城方向傳來的書信說起。
記得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小野寺植道獨自坐在豐島城的天守內,並不寒冷的天氣但是小野寺植道卻感受到了絲絲涼意。
白天剛剛擊退了一波安東家的攻勢,要不是津川家的人及時趕到,說不定豐島城就被安東家攻下了。對於津川家這個害死自己弟弟的兇手,小野寺植道即便心裡十分憤恨,但是卻不敢做出什麼報復行動。
第一是因爲津川家現在和小野寺家都被綁在了湊城這輛破舊的戰車之上,第二則是因爲津川家現在的實力已經強國小野寺家太多了。
一想到津川家就這樣用了短短三年時間就從自己眼皮子地上崛起,一舉越了小野寺家甚至成爲了羽後地區僅次於檜山安東家這樣的霸主,小野寺植道心裡憋得慌。
就在小野寺植道暗自神傷的時候,小野寺植道的旗本衆筆頭油川道資來到小野寺植道身邊,緩緩的說道“主公,城外有安東家的使者求見!”
“哦?有請!”小野寺植道一聽是安東家的使者,連忙說道。
油川道資詭異的看了一眼小野寺植道然後說道“主公,是檜山城安東舜季大人派的人..........”
小野寺植道聽完頓時眼神一凝,剛剛他還以爲是湊城的安東通季派人來了。不過小野寺植道倒是很好奇爲何安東舜季派人來找自己,於是回答道“帶他來見我,記得避人耳目!”
“哈!”
不多時,油川道資就帶着一名身着農民服裝的人來到了太守內。
“安東家足輕大將清水治郎兵衛見過小野寺大人!”清水治郎兵衛對着小野寺植道行了一禮,然後說道。
小野寺植道也點頭回禮,然後開口道“那麼清水大人,不知道你此行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清水治郎兵衛擡起頭看着小野寺植道,然後正色的說道“本家是特來同貴方締結盟約的!”
“哈哈!”小野寺植道輕聲笑道“清水大人說笑了,現在貴我雙方正在交戰,何來盟約締結之一說呢?”
清水治郎兵衛並未表現出什麼,而是繼續說道“小野寺大人不妨聽在下把話說完?”
“嗯。”小野寺植道點頭示意清水治郎兵衛接着說下去。
清水治郎兵衛這才繼續說道“在下此次前來是奉主公的命令,來與小野寺大人商議本家與小野寺家結爲盟友的。作爲回報,本家可以給予小野寺家仙北、由利二郡任意一個郡作爲雙方締結盟約的條件!”
小野寺植道聽完清水治郎兵衛的話之後臉色大變,驚訝的說道“清水大人,安東大人到底是何用意?”
清水治郎兵衛笑着說道“小野寺大人,這次本家進攻湊城,諸如津川家以及小野寺家等勢力都來支援湊城,想來是因爲安東通季許諾給你們土崎湊一成的利益吧。”
“土崎湊一年撐死5ooo貫,一成也不過5oo貫而已。小野寺家緣何會因爲區區5oo貫而敢於得罪本家呢?”清水治郎兵衛緩緩的說道“要知道在湊城本家現在已經集結了5ooo兵勢了,湊城被本家奪取是指日可待的。而湊城被攻下之後,貴方在與本家爲敵就沒有什麼必要了。到時候既得罪了本家,又討不了好處。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依在下的拙見小野寺大人還是與本家保持和睦吧!”
“那你剛纔說的仙北、由利二郡又是什麼意思?”小野寺植道臉上陰晴不定的說道。
清水治郎兵衛接着回答道“不知道小野寺大人對於津川家有何看法?”
“津川家?已然是崛起的一股新勢力,現在勢頭正盛,在羽後地區的聲望已經快要與安東家比肩了!”小野寺植道一臉沉重的說道。
清水治郎兵衛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小野寺大人也知道津川家的展迅,那麼小野寺大人試想。津川家現在周圍的敵人都已經差不多被津川家吞併了。津川家北邊是本家的領地,東北則是南部家的勢力範圍,東邊是6奧國人,西邊已經沒有敵人,而津川家如果還想繼續擴張的話,小野寺大人認爲津川家的目標會是誰呢?”
小野寺植道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實力相對弱小的本家!不過現在本家與津川家也是有盟約在身的,雖然本家與津川家有着諸多的矛盾,但是津川宗治的爲人我還是相信的。這一點倒是不用懷疑!”
清水治郎兵衛笑着說道“津川宗治的爲人當然信得過,但是津川家其他家臣呢?即便津川宗治不想對小野寺家採取行動,但是大人能保證津川家的其他人而已這樣想麼?”
“我輩武士,作爲家臣,想要出人頭地那也只有主家強盛而我們跟着強盛,試問津川家的其他家臣會忍住小野寺家這個放在自己嘴邊的肥肉嗎?”清水治郎兵衛笑着說道“小野寺大人請原諒在下說話的直白,但是這樣的亂世就是如此的。武士的功勳從哪裡來?從哪獲得最快捷?當然是戰場之上,所以到時候萬一津川宗治受不了家臣們的遊說,亦或者津川家的家臣忍不住直接對貴方動手了,那麼到時候小野寺家拿什麼來抵抗氣勢如虹的津川家呢?”
小野寺植道此時的臉色是極爲難看的,坐在一邊默默的不說話,內心十分掙扎。
“小野寺大人,爲今之計,只能先下手爲強!”清水治郎兵衛嘴上飛快的說道“眼下津川家的兵勢已經全部集結在久保田城和豐島城了。豐島城外就有津川家半數以上的精銳。”
“只要小野寺大人答應摒棄與津川家和湊城的盟約,而與本家締結盟約的話。到時候我們便可直接夾擊豐島城外的津川家足輕,先行擊潰豐島城的津川家兵勢。然後我們兩家合兵一處,與湊城的主公共同夾擊久保田城的津川家剩餘兵勢。”
“到時候即便是津川家再怎麼驍勇善戰,也會被我們倆家的聯軍擊潰的。到時候津川家主力部隊被擊敗,津川家領內又十分空虛。至於小野寺家是奪取由利郡還是仙北郡那就到時候看小野寺大人如何抉擇了!”清水治郎兵衛一臉笑意的說道,雙眼直直的盯着小野寺植道。
小野寺植道猶豫了很久,終於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好!那就這麼定了!全道也是死在津川家的手裡的,於公於私,本家與津川家都勢同水火!今日有安東家相助,消滅津川家指日可待!”
“很好!”清水治郎兵衛笑着說道“小野寺大人,你一定不會後悔今天做出的決定的。”
“現在,我們來好好商議一下如何夾擊豐島城外的津川家兵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