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成季清和三浦盛季驚魂未定的回到了本陣,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巨大的黑影就朝嘉成季清快的飛了過來。
“啊!”嘉成季清出一聲痛呼,定眼一看,原來自己是被一隻草鞋給砸中了。
“混賬!”嘉成康清大步來到嘉成季清的身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大郎你太讓我失望了!”
“誰讓你擅自追擊的?啊!”嘉成康清憤怒的吼道。
嘉成季清耷拉着腦袋,沉默着不說話。
嘉成康清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你擅自出擊,不僅讓你自己深陷險境,還讓三浦大人也跟着受到危險?”
嘉成康清是真的怒了,嘉成季清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一直以來嘉成康清把嘉成季清當個寶一樣的呵護,當年嘉成季清的母親生嘉成季清難產而死,一直以來嘉成康清也沒有續絃,就只有嘉成季清這麼一個兒子。
從小到大,嘉成康清爲嘉成季清花費重金請來無數領內有名的師範,教授嘉成季清兵法和軍法,然而今天生的事情讓嘉成康清感覺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一旁的五十目秀治這時候勸解道“嘉成大人息怒。這畢竟是大郎的初陣,雖然大郎性子是急了點,不過至少作戰還是很勇猛的,無損嘉成家的威名。”
“更何況,大郎面對的敵人可是仙北之鷹津川宗治,即便是戰敗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五十目秀治緩緩的說道。
見五十目秀治爲自己打掩護,嘉成季清連忙對五十目秀治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五十目秀治笑了笑,畢竟嘉成季清過段時間就要跟自己的女兒成婚了,五十目秀治也並沒有將嘉成季清當外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武士從外面走了進來,大聲的說道“主公,傷亡統計出來了。”
“說。”嘉成康清故作鎮定的說道。
武士連忙回答道“剛纔一戰,本家一共戰死武士7人、農兵47人、逃跑36人,足輕16人。少主帶出去的兵勢幾乎全軍覆沒了.........”
“看你乾的好事!”嘉成康清再次回過頭對着一旁的嘉成季清憤怒的說道。
嘉成季清不敢反駁,只能低着頭一副知錯的模樣。
武士繼續開口道“另外,三浦家方面也戰死了武士4名,農兵也傷亡殆盡。”
“津川家當真是可怕啊!”一旁的五十目秀治心有餘悸的說道“只不過是一個包圍,我軍二百多兵勢就被消滅了。”
說到這裡,五十目秀治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繼續問道“鬆井彌之助等人呢?怎麼沒看見返回?
武士猶豫了片刻,緩緩的回答道“五十目大人,鬆井大人已經戰死了。一同戰死的還有山下宗一郎、田中孫八郎、澤口小兵衛、井山新四郎................”
聽着武士口中不停冒出的人名,饒是五十目秀治早有準備,但是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這可都是自己最爲親密的旗本啊,而且不少還是家中重臣的子嗣或者自己的子侄。
“津川宗治,我五十目秀治與你勢不兩立!”五十目秀治在心裡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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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傍晚,結束了一天的戰鬥,津川家的家臣們紛紛聚集在本陣中一邊吃飯一邊商議着接下來的戰事。
津川宗治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家臣,然後緩緩的開口道“諸位,誰先來說說今日白天與安東家的戰事情況吧。”
“哈!”一旁的妻木廣弘率先開口道“主公,今日下午,臣下與水谷大人和三木大人包圍了敵方的嘉成季清隊和三浦盛季隊,一共討取敵方武士19人,足輕上百。本家戰死農兵17人,足輕9人。”
“總的來說,久保田方面的戰事,今天本家是佔據着絕對的上風的。”妻木廣弘補充道。
“嗯。”津川宗治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對着另外一邊的明智光久等人說道“正面戰場的情況如何?”
“主公!”明智光久連忙回答道“今日敵軍鬆橋秀盛隊率先對本家起了攻擊,由長野大人和重藤大人帶兵擊退。隨後,敵軍佐藤義之隊和喜庭廣武隊趕來支援,柳生大人和朽木大人也加入戰場。本家與安東家激戰半個時辰,不分勝負之後便各自退兵了。”
“傷亡情況如何?”津川宗治接着問道。
明智光久回答道“本家戰死武士一名,農兵13人,足輕11人,重傷24人,輕傷19人。另討取敵方武士2人,足輕71人。”
“嗯。”津川宗治點了點頭,然後接着說道“如此看來,今日戰事的傷亡情況都不大,還算是不錯。倒是神奈野的安東舜季該頭疼了吧。哈哈!”
“哈哈!”一時間,津川家的本陣中響起了陣陣的笑聲。
是的,安東舜季很頭疼,相當的頭疼。
神奈野安東家的本陣中,安東舜季的一張臉都快陰沉出水了。
“照你們這樣說,本家今天已經摺損足輕快3oo人了?”安東舜季惱怒的說道。
下面的安東家家臣以及嘉成康清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安東舜季見衆人不說話,猛地站起來將身前的案几踢翻,大聲的說道“這可纔是第一天的戰鬥啊!就損失了3oo人,津川家呢?連1oo人都不到!”
“本家有多少個3oo人?照這樣下去還沒等幾天我們自己的足輕倒是全死完了!這仗還打不打了!”安東舜季憤怒的說道。
“主公,實在是津川家的足輕戰鬥力太強了。”鬆橋秀盛這時候急切的說道“今日臣下率先對津川家起了攻擊。對方出戰的是長野城城主長野政房和高根城城主重藤純光,二人都不是什麼有名的武士,麾下也並不是津川家的精銳足輕。”
“但是對方竟然僅僅憑藉2oo人就硬生生的擋住了臣下5oo人的兵勢,而且臣下還局與劣勢!”鬆橋秀盛大聲的說道“臣下雖然也奮力拼殺,奈何農兵們士氣不高,臣下也無能爲力啊。”
“是啊主公!”一旁的佐藤義之也開口道“津川家的足輕戰鬥力,早在上次豐島城外的戰鬥中在下就領略過了。”
“津川家的足輕打起來是根本不要命的,往往一個足輕能壓着本家倆三個農兵打。而且這還是津川家的普通足輕,相傳津川家的五色備纔是津川家最爲精銳的部隊。雖然今天津川家的五色備並未參戰,但是也值得本家警惕啊。”佐藤義之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