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似乎有些疑惑?”看着一臉不解的津川宗治,加美姬手指輕點嘴脣,然後小聲的問道。
津川宗治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然後笑着說道“阿露還是直說吧,不然本家這頭都快被你繞暈了。”
“.......”加美姬一臉無奈的看了一眼津川宗治,然後笑着說道“殿下莫不是忘了,本家領內現在還正遭受着攻擊呢.....”
加美姬話音剛落,津川宗治頓時眼前一亮,“不錯!”
說着,津川宗治頓時一把將加美姬拉入懷中,“阿露你可真是本家的福星,若是本家的計劃能順利進行,最大的首功非你莫屬啊!”津川宗治的興奮溢於言表。
加美姬在津川宗治的懷裡掙扎了幾下,然後擡頭說道“殿下要給妾身什麼賞賜呢?”
“那就要看阿露你要什麼了!”津川宗治微微一笑。
加美姬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一臉鄭重的從津川宗治的懷裡掙脫出來,然後跪在了一旁沉聲說道“殿下,妾身但無所求,只希望日後殿下能給大崎家留下一絲血脈,不至於讓本家家名就此斷絕。如此便是阿露最想要的賞賜了。”
看着加美姬一臉的凝重再加上語氣不似說笑,津川宗治也開始正視起眼前的這個女人來。
可以說,戰國時代的女人都是悲哀的。從生下來其就註定沒有人生的選擇權利,運氣好的能找個如津川宗治這樣的“正常人”嫁了,運氣差的基本上就是成爲人質,亦或者早早的當了寡婦。
武家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那只是政治籌碼,像加美姬這樣的女人太多了,以至於連津川宗治都已經麻木了。
但是此刻,津川宗治從加美姬的話中感受到了一種女人的努力,對這個世界的不甘以及反抗。
“阿露爲什麼要提這樣一個要求?”津川宗治目光如同利劍一樣與加美姬倔強的眼神相遇,“需知若是別的要求的話,本家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你的。但是你這個要求,可有些.......”
“有些強人所難了嗎?”加美姬憤憤的說道。
被叫破心事,津川宗治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津川宗治的目標是什麼?統一奧羽?上洛?制霸天下?徵夷大將軍?然而不管是哪一個,對於大崎家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加美姬剛纔的請求中提到讓大崎家保全家名,那意思就是相當於讓津川宗治放過大崎家,或者說放棄繼續入侵陸奧國。這對於津川宗治來說肯定是不可能的。
“阿露不妨站在本家的立場上想想?”津川宗治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大丈夫生於亂世,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這是明國人羅貫中所寫《三國演義》中東吳名將太史慈所言,這也是我輩武士一生的執念。”
“我津川宗治起於微末,雖不敢說有囊括天下之才能,但是也不願做那守山之柴犬!奧羽只是本家野望中的第一步,本家之後的目標還遠大着呢。想要一展生平之志,奧羽倆國乃是本家的根基,所以陸奧出羽早已是本家的囊中之物!所以阿露你的要求本家是決然不可能答應的。”說着,津川宗治作勢要起身離開。
加美姬連忙拉住津川宗治的手,然後繼續說道“殿下能容下戶澤之流,爲何獨獨容不下大崎?”
“沒辦法,誰讓大崎家的家格太高呢?”津川宗治搖了搖頭,然後留下了呆呆的加美姬轉身離開了院內。
津川宗治走後,加美姬從呆愣中醒悟過來,看着津川宗治早已不見的身影,加美姬握緊了拳頭心裡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
山形城。
最上義房離開津川家之後便直接快馬返回了山形城,然後找到了最上義守,將津川家不能出兵的“壞消息”告訴了最上義守。
“主公,津川家最近領內剛剛爆發了一揆,津川家的大部分兵勢已經前往陸奧地區平定一揆去了,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出兵支援本家與天童家的戰事了。”山形城天守內,最上義房一臉遺憾的對着最上義守說道。
最上義守頓時急了,“叔父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啊?本家如今和天童家開戰在即,若是沒了津川家的援軍,本家如何取勝啊?”
“主公此言差矣!”最上義房連忙一臉肯定的說道“即便沒有津川家的援軍,本家又有何懼?”
“本家相比天童家等分家的實力本就佔優,如今有獲得了火槍之利,就算沒有津川家的援軍,也未嘗不見得打不過天童家這些鼠輩!”聽到最上義房“義正言辭”的話,最上義守感覺自己的底氣又足了。
“那依叔父所言,與天童家作戰本家的勝算幾何啊?”最上義守一臉希冀的說道。
最上義房想了想,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敢說十成勝算,但是七成總是有的!”
然而最上義房的話在最上義守的心裡就已經默認爲“十成”了,於是最上義守連忙說道“那好!叔父大人這便替本家傳令吧,讓各家臣做好準備,十日之後出兵天童城!”
“哈!”
.......
從山形城的天守出來,最上義房剛剛回到家中,便有侍從在耳邊悄聲說道“主公,那個人又來了。”
“嗯,我知道了。”最上義房不露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了偏殿。
剛一進入偏殿,便有一名年輕的武士對着最上義房行禮道“見過叔父大人!”
“太郎多日不見,還是如此勇武不凡啊。”最上義房對着年輕的武士誇讚了一番,然後說道“兄長近來可好?”
“父親大人最近偶有風寒,不過經過調養已經快要痊癒了。”武士接着回答道。
最上義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先父有四子,大兄早亡,二兄也以自盡,如今就只有我和兄長二人了,自當多加親近啊!”說完,最上義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年輕的武士。
武士領會到了最上義房的意思,然後說道“叔父大人放心,父親常說年幼之時與叔父大人的情誼,雖然如今分隔兩地,但是昔日的情分也是絲毫不減的。”
“如此便好。”最上義房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太郎今日到此是有什麼事嗎??”
看到最上義房提及了正事,武士也連忙開口道“叔父大人,敢問最上義守何時出兵攻打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