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這個可以嚇唬我嗎?”黎陽冷聲說道。
“我嚇唬你媽幹嘛?”任不凡當然知道他不是這意思,故意笑道,“你都這麼大年紀了,身體還經得起折騰?”
“不管你做什麼,今天休想從這裡走出去!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這點小伎倆我纔不放在眼裡!”
“厲害厲害~”任不凡起身走到沙發邊上,來到一盆水仙花前,從裡面抓了把小鵝軟石,“喲,還有彈珠在裡面呢?”
“姓任的,你若識相儘快把我的手安回去,我知道你功夫好又懂醫術。”黎陽坐在沙發轉頭衝他說道,“就憑你們兩個,真以爲逃得出去?”
“逃?我幹嘛要逃?”任不凡擺弄手裡的小鵝軟石,一臉不在意,“剛不是說了,你的親自送我們離開。”
“呵!看來你還不知道現在什麼狀況呢?”黎陽看向面對圍攻漸漸支撐不住的丁睿。
這個時候,丁睿也確實在圍攻之下手忙腳亂,於是大聲喊道:“你還廢話,我這邊撐不住了!”
說話間,腹部被黑衣人一腳踢中,直接後仰摔倒。
十幾個黑衣人快步上前,剛要攻擊突然臉上一陣巨疼,一個個停下來捂住右臉,張嘴就吐出帶着血絲的牙齒,一個不落。與此同時,腦袋暈乎乎的。
而且,他們的右臉都腫了起來,臉上表情都扭曲了。
十幾顆鵝軟石落地,令起身的丁睿驚訝回頭,看向站在花盆邊上好像什麼都沒做的任不凡。
剛纔發生了什麼?
不只是十幾個黑衣人,就連沙發上的黎陽也是一臉懵,他因爲看着丁睿,所以只聽到耳邊有風聲,緊接着自己的手下們全都臉腫了,之後纔看見鵝軟石落地。
難道......這些是他丟的?
每個手下都被擊中右臉,準確無比,而且都張嘴吐落好幾顆牙齒,血糊糊的,那樣子實在太慘!
到底要多大的手勁,才能夠用如此小顆的鵝軟石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要知道這些鵝軟石都只有小孩子玩的玻璃彈珠大小,甚至比這還小,畢竟是用來養花用的......
丁睿先是一愣,隨後馬上抓住機會,趁着十幾個黑衣人被鵝軟石砸得暈乎乎,拳腳並用陸續放倒。
剛將最後一人踢倒在地,門口那邊大批黎陽手下出現,大概看到廳內狀況,急忙掏出手槍,準備扣動扳機。
丁睿嚇一跳,慌忙一個側翻跳躍,來到沙發附近一把抓住黎陽,衝他們喊道:“誰敢開槍?!”
手下們紛紛衝進大廳,黎陽被丁睿扣着,大聲命令:“將他們兩個拿下!只要那小子不死,其他都無所謂!”
一瞬間,所有人將槍口轉向任不凡,畢竟他的手中沒有人質,而且背對着大家。
當然,這些人瞄準的都是任不凡的手腳部位,並且快速靠近。
丁睿手裡雖然有黎陽做人質,但沒有任何武器,其實威脅不大。這麼多人,這麼多支槍,還能被兩個沒有任何武器的跑了?
面對這樣的局面,丁睿心說要是在內地,自己裝備齊全就不怕這個場面。可惜眼下什麼東西都沒有,對手這麼多槍該如何應對?
想起剛纔那鵝軟石,回頭看到任不凡依舊沒有絲毫緊張,於是喊道:“現在要怎麼辦?他們可真會開槍!”
“你們兩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放棄抵抗!”黎陽大聲說道,“否則的話,姓任的不必說,這小姑娘必死無疑!”
眼看對方持槍不斷逼近,丁睿額頭冷汗冒出,這個情況似乎無解:“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任不凡慢悠悠轉過身來,手指輕輕撥弄一大把鵝軟石:“我說慕洋犬,這些鵝軟石哪買的?手感不錯啊!有空我也買點。”
黎陽心說你腦子有病嗎?不知道現在什麼狀況?還是再給我裝模作樣?
丁睿也是差點氣死,我這邊壓力大得要死,你還研究鵝軟石的問題?
“你們兩個趕緊舉起手來!”黎陽手下中,有人大聲喊道,“否則的話,子彈可不長眼睛!”
說話間,這些人舉槍更進一步。
畢竟要確保不打死任不凡,距離近些瞄得準,或者能夠讓他們自己舉手投降,也免得開槍。
任不凡擡頭看一眼,微笑說道:“都說了不止一遍,不要拿槍指着我!看看彈夾還在不?”
那些人還真聽話,陸續低頭看去,結果發現彈夾並沒有丟。
只是這一瞬間,任不凡突然縱身跳起,竟然原地蹦了兩米多高,把丁睿和黎陽下巴都差點驚掉。
還沒等那些手下回過神來,他的雙手揚起,所有鵝軟石以驚人速度齊射出去,同時大呼一聲:“看我天女散花!!”
“啪啪啪......”僅一瞬間,這些手下拿槍的右手都被打到,瞬間紅腫一塊,痛得每一個人都額頭冒汗,表情扭曲,手槍自然拿不住,紛紛落地。
與此同時,落地之後的任不凡一個轉身,再次從花盆抓了兩把鵝軟石,瀟灑地再度跳起:“再來一次!”
“啪啪啪......”這回鵝軟石衝着手下們的額頭擊出,包括那幾個捂着臉起身,忍痛想要幫忙的黑衣人,也都被打中。
一個個額頭腫起,同一時間集體倒下,全數暈厥過去。
大廳裡面安安靜靜,空氣彷彿凝固一般。
剛纔還冷眼看着任不凡,說他今天休想走出去的黎陽,此刻彷彿木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丁睿也傻了,說出跟黎陽心裡相同的話:“你是人嗎?”
任不凡拍拍手:“這叫什麼話?我當然是人了,難道還能是鬼不成?”
“可是,這......”
“華夏武術博大精深,這暗器也是其中之絕學。”任不凡笑道,“只可惜,現在真正懂暗器的人少之又少,我也是運氣好偶然學會。”
“那你剛纔跳得那麼高,怎麼回事?別告訴我那叫輕功!”丁睿瞪大眼睛,“我相信有輕功,但只是比一般人跳得高一些、遠一些,沒你這樣的!”
“你只是沒見過而已,這種超越人體極限的功夫,在咱們華夏武術中很多呢!”任不凡說道,“但是大多屬於秘技,絕不外傳。”
真的嗎?丁睿半信半疑盯着任不凡。
“還有人嗎?”任不凡走過來低頭看着黎陽,微笑問道,“就這麼一堆貨色想留住我,未免太看不起我吧?我都沒熱身就全躺下了,很沒意思呢!”
“你......你......”黎陽已經被剛纔的畫面衝擊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這時,突然感覺渾身上下跟螞蟻在爬一樣,難受得要命除了沒有知覺的右手,他開始還強忍着,但很快受不了,“怎麼回事?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怎麼了?”丁睿嚇一跳,也不知道黎陽怎麼回事,趕緊放開他,退到任不凡身邊問道。
“藥效發作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任不凡聳聳肩膀,“我對醫學有些研究,不但會治人,也能害人。因爲所有草藥的藥效一清二楚,特意配置一顆好東西。它不會要你的命,只是能夠讓你每天都有一個小時時間,就像現在這樣難受得要命。不管什麼都無法停止。現在纔開始,越往後面越會讓你覺得癲狂,讓你無法忍受。當然,這只是一個理論,我自己還沒試過,具體會難受到什麼程度,要不到時候你慢慢告訴我?”
黎陽完全顧不上他,甚至連自己沒了知覺的右手也不管了,倒在地上不斷打滾掙扎。
丁睿看着有些害怕,轉頭看向任不凡:“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東西?”
“不都說了是藥嘛!”任不凡蹲在黎陽身邊,微笑說道,“喂!正如我剛纔所說,你要親自送我們離開,上船之前才能給你一顆抑制暫時藥性的解藥。至於之後怎麼辦,下次見面再說。怎麼樣?”
黎陽難受到不行,卻沒有鬆口,而是惡狠狠瞪他一眼。
“哦~好硬氣啊!意外,我還以爲慕洋犬骨頭都是軟的呢!”任不凡笑道,“沒關係,反正還早,一個小時纔剛開始,看你能撐多久。”
說罷,衝丁睿說道:“閒着沒事把槍都收起來,再找找有沒有繩子之類的東西,那些人都捆上。”
“我可不是你的下屬,少用命令口氣!”丁睿皺眉。
“那拜託你了,阿......”
“再叫阿姨我跟你急啊!”
“啊~夜色真美~”任不凡笑嘻嘻轉頭,“我到樓上參觀一下。”
“喂!你不擔心剛纔跑樓上那幾個女的報警?”丁睿擡頭問道。
“報警?想多了,就他們這情況還得擔心我們報警!”任不凡擺擺手,“開玩笑,賊窩啊!”
“也對!你上樓想幹嘛?樓上那幾個女的還不知道什麼身份,別亂來啊!”
“我說,你當我是什麼人呢?”任不凡站在樓梯上往下看,一臉無語,“那種自願跟着老慕洋犬的女人,倒貼給我都不要!何況我是很專一的人,懂不懂?趕緊收拾一下,什麼時候老慕洋犬想通了,到時候喊我!”
說完之後,直奔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