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洛恆回到軍營,看着營地內傷殘的士兵,再回想自己方纔看到的景象,這戰爭所付出的太多了。
既然自己決定放下了,便放下吧。
敖洛恆進入營帳,召集將領們,道:“退兵,回北漠。”
淡淡的聲音,那些將領都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的。當初敖洛恆那般堅持要征戰南國,怎麼現今竟要半途而廢?
都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站着不動,等待敖洛恆再次的吩咐。
見將領們不動,敖洛恆威聲道:“我說退兵,你們怎麼還是站在這兒不動?”
那些將領方驚醒一般連忙從營帳內出來,召集自己手下的士兵排成軍隊形狀。
而後敖洛恆從營帳內走出,對着士兵道:“由於本王的一意孤行,征戰南國,造成你們慘傷,亦造成我北漠百姓流離失所,飽受戰爭的苦難。我本以爲擴充疆土是對北漠百姓好的。可現今,當親眼所見,才知自己決定的錯誤。父王在世時,沒有徵戰,我本以爲是父王失去了北漠的豪氣,被那丹藥所迷。現今才知曉父王的做法是多麼的正確,而自己,竟是錯得離譜。將士們,我在此向你們道歉。日後我定會向父王那樣,讓北漠的百姓安居樂業,不再受那戰爭的苦難。”
言罷,敖洛恆便把自己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向着在場的將士們行了北漠的大禮。
見敖洛恆如此的舉止,將士們都齊聲道:“大王聖安,大王聖安。”
近日,戰爭的苦難早就受夠了,只是身爲將士必須服從領士的命令。現今能聽到敖洛恆的這一般訴說,心裡亦是得到了平衡。
而後,敖洛恆伸出雙手,豎立,亦是將士們安靜。隨後便道:“即刻退兵,我們回北漠。”
那些將士一聽自己可以回去,心內萬分高興,都在呼喊。見到將士們如此開心,敖洛恆心裡亦是欣喜。才知曉戰爭只會引發人們的厭惡。
不一會,南宮澤的營帳內便有士兵通傳說北漠已然退兵。
南宮澤聞此甚是欣喜,便看向若芸,若芸只是向着南宮澤淺淺笑着相迴應。
待那士兵離開營帳後,南宮澤來到若芸身邊道:“你果真是勸他退兵了,可是用了什麼方法?”
若芸俏皮道:“我自有辦法。你本就不相信我,告知你也無用。”
說完便轉身前往牀榻邊收拾這自己的衣物。
見若芸收拾,南宮澤道:“這是幹嘛?”
“收拾衣物準備離去。反正現今對方已是退兵了。”若芸隨心答道。
聞此,南宮澤雙手搭在若芸的肩上,道:“你不和我一起走?”
“我只是偷偷跑來的,定要偷偷回去。若是別人知曉我此次私自前往軍營,倒還不知曉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呢。”若芸打趣道。
“果真?”南宮澤自是不想讓若芸早些回去的。
“果真。欣兒自己在府中那麼多天,只怕再晚些是要露陷的。是時候該回去了。我在府中等着你,可好?”
見若芸下定決心,南宮澤
不悅道:“我又不比你晚走幾日。怎麼就非要先走呢?”
若芸亦是笑着道:“現今是要鬧孩子的脾氣了是吧?我只是擔心聖上見到我與你一同回去會心生不悅,亦會借這件事大做文章了。你我心裡都清楚聖上的想法不是嗎?你如今贏得勝利若是生出事端不免別人說你驕縱。現在所做的事情都要仔細思量纔好。”
南宮澤亦是知曉若芸所說的道理,只是自己就是捨不得若芸,但是無奈只得讓若芸先走。
便到了營帳外尋來鐵林道:“王妃要先回去,此番定要好生保護。”
鐵林領命後便牽來兩匹馬。若芸從營帳內出來,先是與南宮澤懷抱一會說這貼心的話便騎上馬離去。
送走若芸,南宮澤便集合將士,在營地與將士們一同大醉了狂歡了一夜以示慶祝。便在次日集軍浩浩蕩蕩向着京城行去。
城內,南宮澤早已上報朝堂說北漠軍隊已經退兵,南國的軍隊亦會在幾日內到達城中。
南宮允得到南宮澤的消息心中很是激動,如今大敵已被擊退,南宮允心上的石頭也可以放心地落下了。
若芸亦是較南宮澤前幾日回到了王府,欣兒見到若芸回來當真是欣喜。
“王妃,你 可是回來了。若是再不回來,欣兒當真是裝不下去了。”欣兒似是受了委屈一般對着若芸道。
若芸聽此,笑道:“這幾日是苦了你了,瞧着這身子都瘦了呢。”
聽聞若芸的打趣,欣兒亦是笑道:“王妃就知取笑奴婢。對了,王妃這一路上可是安好?沒有遇到什麼吧。”
“安好,一切都安好。只是,這腳是安好不了的。”若芸指着自己的腳道。
欣兒忙把若芸扶到牀榻上,解開若芸的鞋襪,此時,若芸的腳腫的更是嚴重了,倒不知這幾日是怎麼熬過來的。
欣兒忙起身到裡屋尋了些止痛藥前來道:“王妃這幾日可是如何忍得的,都腫成了這般。心下先塗上這藥,奴婢馬上差人去請了御醫來給王妃瞧瞧。”
說着,欣兒便小心地把止痛藥塗在若芸的腳上,隨即便想出去差人去宮裡請着御醫來。
不料若芸阻止道:“只到集市上去請些郎中來便好,不好再去麻煩宮中的人。”
欣兒便聽命差了個下人去集市請了郎中來。
那郎中見到若芸的腳,亦是被驚住了。道:“夫人這腳可是腫了十多天了吧,怎麼現今才問診?”
若芸答道:“只是在外不便,只得留在今日。那先生,這腳何時才能好呢?”
那郎中再次仔細看着,而後道:“夫人由於未好生休息,長久奔勞致使傷口開裂,化膿感染,現下我先給夫人清洗傷口,再開些藥方夫人定要按時服用。且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走路,只在牀榻上休息,如此,半個月便好了。”
若芸聽後賢淑道:“倒是謝了先生了。”
而後那郎中便給若芸開了副藥方便離去。
欣兒一直在一旁守着,聽那先生說若芸近日一直勞累,不禁心裡困惑,
道:“王妃不就是騎馬到營地而已嗎?怎麼會勞累呢?”
若芸道:“欣兒,可是記得我臨走前和你說的?”
“自是記得,王妃說日後得了空會和奴婢講講之前的事。”
若芸聞此笑笑,而後道:“正是,現下這府中也是沒有什麼人的,我便講於你聽,就當是解解乏。”
隨後,若芸便把之前自己與敖洛恆之間的事情簡單的講給了欣兒聽,聽得欣兒是驚住了一般。
“所以說,這次我去營地,不止是爲了看王爺,亦是爲我自己惹得的戰亂做個了斷。”若芸最後道。
“所以,此次戰亂的平反亦是因爲王妃的勸說。”欣兒欣喜道。此時想必若芸在她的心裡亦是個英雄一般的吧。
“本是因爲我才發生的戰亂,本就該我去解決,只是平白讓那麼多百姓受了苦難。”若芸再次傷感道。
“王妃切勿心傷,事情結束了就是好的。再說王爺不日便會到達城中,那場面定會壯觀。”欣兒對着若芸輕聲道。腦海中亦是想象着南宮澤歸來之日的壯觀景象,不覺嘴角便微微上翹,露出甜甜的笑容。
得知若芸暗自回府,穆宛心裡雜味相纏,怎麼還是這般安好的回來?
見松子前來,不覺便怒斥松子道:“讓你安排的事情竟是這樣的?每次都是不成功,若是走漏了消息,你我斷是不能保命的。”
松子忙跪道:“是奴婢的不是。可是誰曾料想竟是有人暗中保護王妃,不然現在早就不知在哪裡了。”
“暗自保護?可知是誰?”穆宛困惑道。怎麼她千若芸的運氣就是這樣的好?
松子輕聲道:“是王爺派的一個部下這幾日一直暗中保護王妃,若是沒遇到這種事情還不知道呢。”
聞此,穆宛心下一涼。終究是她重要,竟是暗自保護,是擔憂自己會謀害她嗎?無奈露出一抹笑容,隱藏傷感的情緒。
敖洛恆到達北漠王宮後,嫣兒自是早早便到殿前迎接。遠遠地看着嫣兒那瘦小的身影,原是一個可愛無憂的女子現今竟是因爲自己而這般擔憂,神情之處不免露出隱隱的愁容。如此,自己怎麼對得住她?
敖洛恆下馬,來到嫣兒身邊道:“這幾日可好?”
嫣兒看着敖洛恆無事安好後,道:“只要恆哥哥安好,嫣兒自是安好。”
依舊的情長。嫣兒對敖洛恆的感情不就像他對若芸的情感一般嘛?明明知曉那種痛楚,又怎這般捨得讓她亦受那痛楚?
不覺心內一陣愧疚,輕聲道:“回寢殿去吧,外面日頭大,小心中暑。”
嫣兒聽後心內一陣欣喜,便挽着敖洛恆的臂彎回到寢殿坐下休息。
敖洛恆的心內自是惆悵,便只是歇了一會來到敖天仇與斯琴莫離的牌匾出,先是上了三炷香,而後對着那牌匾,道:“父王,是兒臣的不是,兒臣本以爲自己是對的,你是錯的,現今竟是發現兒臣錯的這般離譜。兒臣日後定會像您一樣讓北漠的百姓安樂,絕不會再因爲自己的私心而不顧百姓的安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