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吸菸。”陸飛揚呆呆的回答道,他多大?是五歲?還是八十?一時間,居然分辨不清。陸飛揚知道,這肯定是一種病症,只是他從沒聽說過罷了。
那人伸出右手,撓了撓光禿的頭頂,面臉難色,自語道:“真難辦,好容易才偷到一根菸。”
“或許我可以試試,如果你肯把煙先交給我的話。”陸飛揚說道,語氣很怪,即不是對**說話,也不象是對孩子,實際上,他根本無法分辨,眼前的人到底有多大年紀。
那人猶豫了一下,大方的把煙遞過來:“好,你幫我點上,可是你沒有打火機啊。”從說話的語氣上判斷,此人的年紀應該與他身高相仿,大約五六歲的樣子。
“變個戲法給你看。”陸飛揚接過香菸,右手在菸頭上輕輕揉了幾下,帶着一絲焦糊的味道,緊接着空氣中飄散着香菸的味道。
那人接過香菸,用力吸了一口,大聲的咳嗽起來,將香菸扔在地上,顯然他是第一次吸菸。咳的極爲厲害,一會功夫,眼淚鼻涕齊流。
陸飛揚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一股內勁傳入他體內。烈焰焦陽心法中,有療傷篇,特訓的時候,每天必用,早就練熟了。不過那是給自己療傷,給別人治療,從沒有試過。
聽焦陽說,這內功療傷,效果有限,通常對外傷作用明(電腦閱讀(看小說到文學網http://
))顯,如果是內臟出了問題,作用不大。
所謂內傷,指的是身體被其他人的異種內勁侵入,對它們進行驅逐化解的過程,與內科治療沒半點關係。
不知道是輕拍的作用,還是內力起了作用,小孩不再咳嗽,呼吸也平衡了許多,看了看地上的菸頭,眼裡帶着疑惑不解。他弄不明白,看別人抽菸,好象很享受的樣子,爲什麼輪到自己,就變得這般難受了。
“寶寶……”遠處傳來女人的呼叫聲,相差不過幾十米,十幾秒後,身前圍着圍裙的女人已經跑到眼前,在她身後,還有兩個身着軍裝的軍人,看起來象是衛兵。
“你……你這人怎麼能這樣,他還是孩子,你居然給他香菸?”女人嗅到空氣中的煙味,看到地上大半截的香菸,憤怒讓她微胖的臉龐漲得通紅,杏眼圓睜,怒視着陸飛揚。
同時女人抱起象小老頭般的孩子,卻發現孩子呼吸極爲平穩,輕聲叫了聲媽媽,倒在母親的懷中睡着了。
“我……”陸飛揚不知道應該怎樣道歉,剛看到孩子的時候,根本就分辨不出來他的年紀,還以爲是個老侏儒呢。
跟在婦人身後的兩個士兵,臉上帶着一絲歉意,向陸飛揚不停的眨眼,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婦人身上還飄散着油煙的味道,看來剛纔她正在炒菜。看了看懷中睡得沉穩的孩子,擡頭看了一眼陸飛揚,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平撫自己的情緒後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先生,剛纔我太激動了,能請教您的姓名嗎?”
婦人說的越客氣,陸飛揚越是不好意思,給人家幾歲的孩子點菸,這事說出去實在丟人。連忙回答道:“剛纔實在不好意思,我叫陸飛揚。”
他們都沒注意到,站在婦人身後的兩個衛兵,臉色變的極爲古怪。自從這孩子出生之後,夫人的精神一直不好,對誰都很不客氣,甚至還多次衝撞首長。象今天這般客氣,好象還是第一次看到。
“原來是陸先生,不知道您在哪兒高就?這次是隨家人一起來渡假?”婦人說的越客氣,陸飛揚心裡越是不安。
“我是名都的學生,這次是實習任務。”能住在別墅區的,都不是普通人,這次任務是公開的,沒什麼秘密可言。
將孩子交給身後的警衛,讓他們帶孩子先回去,婦人轉過身繼續問道:“陸先生要在這裡住多久?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不回答。”
“二十天。”沒什麼不方便的,陸飛揚心中帶着一絲歉意,所以有問必答。
婦人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了:“原來陸先生是名都的學員啊,據我所知,實習任務應該比較輕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不以。當然了,事後必有重謝,那就要看陸先生需要什麼了。”
原來是有事相求,難怪會這麼客氣,開始的時候,她好象恨不得要把陸飛揚撕碎,可轉眼間就變成了舉止優雅的貴婦人。
陸飛揚謹記‘量力而爲’四字,絕對不能將話說滿:“我只是名都的普通學員,能力有限,不知道什麼地方能幫到夫人?”
婦人伸手攏了攏被海風吹散的長髮,帶着婦人特有的嬌媚,臉上卻是愁容不減:“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就得了怪病。他每過一天,相當於我們過二十天到三十天時間。今年他才(電腦閱讀(看小說到文學網http://
))四歲,可是內臟器官,已經和八十歲的老人差不多了。”
何止是內部器官,看看孩子那張臉,至少也有八十了,小小的手背上,長滿了老年斑。陸飛揚沉默無語,他又不是醫生,能爲孩子作什麼?
“我知道陸先生是修習傳統武學之人,而且修習的還是極少見的內家心法,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婦人繼續說道。
陸飛揚下意識的點點頭:“內功可以治好令郎的病?”
婦人笑了笑,笑容裡滿是苦澀:“當然不能,如果能的話,早就請人治了。孩子從出生到現在,就沒睡過幾個安穩覺,內力可以讓他短時間內舒服一些。我想請陸先生,每天幫孩子輸入一次內力,就以二十天爲限,至於報酬,只要我能作到的,無有不從。”
這就是母親嗎?陸飛揚父母已經去世七年了,他都快要忘記母親長得什麼樣了。
“好,我答應你。”陸飛揚點頭應道。
這次任務果然簡單,稍顯無聊,每天無所事事,倒是游泳水平見長,從開始只能勉強遊走,半個月後,陸飛揚已經算是浪裡白條了,一氣游上兩公里,絕對沒有問題。
每天輸入一次內力,孩子果然活潑了許多,可以在沙灘上跑跑跳跳,只要時間不是太長,就沒什麼問題。
柳江院士,自從進了別墅後,只露了一次面,在太陽下面看了半小時的資料,覺得太刺眼,就再也沒出來過。看來他的休假,也是在資料堆中渡過的。
二十天的假期很快過完了,陸飛揚帶着戀戀不捨的心情,回到上京。臨回來前,收到婦人的一張現金支票。二十萬,相當於一天一萬塊,這份額外收入還真不低。陸飛揚心想,是不是要留個電話號碼?以後缺錢了,可以給那孩子輸幾天內力賺外快,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能夠進入渡假區的,可不是有錢就行的,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想都不用想。因此陸飛揚也不和婦人客氣,爽快的收下。從始至終,他就沒問過婦人的姓名,對此婦人極爲滿意。她不怕花錢,卻怕麻煩。
這次實習任務的考評,是由帶隊的零零寫的,封在牛皮信封中,讓陸飛揚自己帶回學校,反正還有一份電子文檔,已經先期傳到名都,也不怕他暗中搗鬼。
左志誠看着傳來的電子文檔,差點笑出聲來。評定爲極差,實習期間,無所事事,整天曬太陽、游泳、睡覺,缺少警惕心,二十天內,只與保護目標見過兩次面。最令人無法忍受的是,在實習期間,收取報酬幹私活。見意,扣此學員十個學分。
整份評定文檔中,就找不出一絲亮點來,全是惡意考評,看來護衛局的四人,對陸飛揚這二十天的表現非常不滿。
好在左志誠對陸飛揚已經相當瞭解,並沒有按見意處理,而是折中,給了陸飛揚十五個學分,比他之前答應的少了一半,誰讓他的考評這麼差呢。
陸飛揚回來的時候,名都已經開始在作新生入校的準備工作。新生入校時間爲九月末,作爲二年級新生,不需要他去接待。除了到圖書館看書,去體能館訓練,偶然有空也可以去看看熱鬧。
鮑權、這些畢業生,這幾天輪流守大門,迎接新生,站好最後一班崗,三天後,學校封門的時候,他們才正式離開名都。
名都迎新生比較簡單,不允許帶私人物品,只要帶着新學員領東西,找到寢室就算完成了。而且進入名都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定向生,他們對名都還是有所瞭解的,只有少數的擴招生,偶爾會抱怨幾句。
“請問,綜合教學樓怎麼走?”正準備去大門看熱鬧的陸飛揚被人攔下,是一個漂亮的小學妹。名都的女生不多,能夠堅持下來的更少,陸飛揚可以肯定,以前從沒見過,何況連綜合教學樓都不知道,肯定是新生。
“從這裡向右轉,最高的那座樓就是。這位學妹,名都不可以帶自己的私人物品,你的揹包一會要上交的。”陸飛揚好心的提醒道,女孩背上的揹包鼓鼓的,顯然帶了不少的東西,進了名都,帶再多東西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