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陸飛揚是校長親自下達的休息命令,在場的教官更是放心,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幾分,都好奇的看着陸飛揚。如果不是執行任務,肯定要多問幾句,畢竟二年級就能執行實習任務的學員,在名都校史上,也是從未有過。
“我住這間寢室。”陸飛揚說道,推門進入,名都的寢室,都是沒有門鎖的,也不需要要鎖門。本來就沒有什麼個人物品,再說這裡是警校,如果在寢室裡也能丟東西,那可真成了笑話了。
陸飛揚眼尖,一進門就唬了一跳,在自己原來的牀位上,放着一個揹包,看着極爲眼熟,可不正是蕭筱的包包?在包包上,還有一張白色的信封,上面有不少字,陸飛揚來不急細看,只知道前三個字正是自己的名字。
牀靠近寢室的門,陸飛揚很自然的向裡邁了兩步,身體擋住後面人的目光。帶隊的教官正回頭安排後面的人,一間寢室顯然不需要太多的人檢查,有兩人就足夠了,其他人也別閒着。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也不是很清楚,甚至不知道來檢查些什麼。
陸飛揚順手拿走了包包上的信封,折了兩下塞進裡衣的口袋中,感覺信封裡好象還有什麼硬硬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想來應該是要交給自己的東西。學校裡失蹤了新教官,這蕭筱,可不就是新教官嗎?
心急臉色卻很平靜,腦子轉得飛快,輕呼出聲:“咦?這不是蕭教官的包包嗎?”
隨着陸飛揚的聲音,寢室裡一下子涌進五六位教官來,帶隊的教官任務還沒有佈置完,就聽到陸飛揚的驚叫聲,站在門口的幾位教官衝了進來。
看到牀位上的包包,帶隊的教官問道:“陸飛揚,你知道它是誰的?”牀上的包包是暗紅色帶條紋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學員的東西。名都學員的個人物品,也都是從學校那兒領取來的,樣式相同,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知道,應該是心理學蕭教官的揹包,很重。”陸飛揚一臉平靜的說道,他已經可以肯定,這次出事的應該就是這位蕭教官。只是她的揹包,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寢室中,而且還是自己原來的牀位上。
畢業後,陸飛揚就把自己的東西搬到的牀上,反正寢室裡只剩下三個人,能靠窗戶,沒事曬曬太陽,這是他最大的愛好,早在搬走之後,陸飛揚就已經搬過去了。陸飛揚原來的牀位,應該被新來的學員佔去了,只是這兩天陸飛揚不在學校,還不認識新來的室友。
“知道揹包裡是什麼東西?”帶隊教官問道,同時另外幾位教官已經在寢室裡檢查起來。名都學員的寢室很規矩,每個人的個人用品都不是很多,最多的就是各種書,除此之外,幾乎是一目瞭解,根本沒什麼可查的。
陸飛揚搖搖頭:“不知道,接新生那天,是我接蕭教官去的人事部,當時這個揹包就是我幫着她背的,揹包沒打開過,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四四方方,有楞有角,而且出奇的重,倒象是一大塊的金屬。”
帶隊教官點點頭,打開通訊器,向上面反應這裡的情況。對於陸飛揚的話,他是一點也沒有懷疑,名都新生入校那三天,是忙而不亂,想要查清陸飛揚所說的話,是很容易的事情。陸飛揚給了他們深刻的印象,很有些好感,先入爲主,根本就沒有懷疑過陸飛揚。
“知道這張牀是誰的嗎?”帶隊教官繼續問道。
陸飛揚繼續搖頭:“我昨天出的任務,不在學校,這張牀原本是空的,應該是新來的學員。”
“哦,兩天就完成了任務?”帶隊教官頗爲意外,名都學員的實習任務當然不可能太難,但這麼快就能完成任務,卻是極少見的。再看看陸飛揚滿眼的血絲,明顯是沒有休息好。心裡更是過意不去,難怪他剛纔在樓下要求先洗個澡,這根本就是兩天沒睡過覺嘛。
等待校領導來處理的同時,帶隊教官對陸飛揚說道:“看樣子你也沒休息好,去隔壁寢室,先洗個澡,隨便找張牀睡一覺吧。”
陸飛揚自然是求之不得,拿了自己的洗涑用品,到隔壁洗澡間,關好門,放水之後,才小心的拿出信封,眼角餘光不時的看向房門,生怕有人闖進來。
信封用的是名都提供的公用信封,字跡有些潦草,顯然寫的時候非常急。封面上只有五個字:‘陸飛揚親啓’。
裡面的字也不多:‘我們好象有麻煩,儀器先放你這兒,信封裡的芯片是最重要的,小心保管。’落款是張欣。
張欣?怎麼會是她,這事跟她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好象有麻煩,這又是什麼意思?在名都校園裡,有誰能給她們帶來麻煩?要知道,名都的教官,可不是誰都能動的。
內容太少,看不出所以然來,落款上也沒有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到寢室裡的。再想想揹包放的位置,那原本是陸飛揚的牀位,只是張欣不知道,放假之後,陸飛揚就已經換到的位置了,看來這揹包和信,都是給自己,想要讓自己爲她們保管,可是她們到底出了什麼事?
信封、信紙放在水裡浸泡了一會,等到浸透浸軟,丟進馬桶中沖走。芯片大約有計算機CPU那麼大,只是沒有CPU那密麻麻的針角,看起來很精製,卻不知道是用在什麼地方上的。
看來張欣也出事了,陸飛揚有些心急,可現在學校裡的情況,又不容他亂走。陸飛揚很想去找左志誠,又猶豫起來,在名都之中,如果沒有他點頭,兩個大活人就能失蹤,這可能嗎?
走廊傳來更多的腳步聲,偶爾能聽到幾聲低低的話語,好象副校長朱有德來了。不管怎樣,還是先收好芯片,至於以後的事情,等等再說,如果與左校長無關,以後再告訴他不遲。
腦海裡回想起左志誠那張憔悴的臉龐,陸飛揚還是比較信任他的。只是目前情況不明,實在不好現在就去找他。蕭筱和張欣的事情,如果有什麼隱情的話,作爲校長,也不方便告訴一名學名。
看看芯片上的塑封,陸飛揚心裡有了主意,這種塑封他是知道的,可以防水防塵,使用的時候需要把塑封剝離,它的防水效果極佳,很有用處。
打開馬桶水箱,看了看裡面乾淨得透亮的水,猶豫起來,這水箱裡一眼可以看到底,放到裡面,怕是不保險。
轉過頭看到自己帶來的香皂,才用了沒幾天,比劃一下大小,好象正合適。把香皂立起來,豎起芯片,兩根手指帶上些許內勁,芯片緩緩侵入到香皂之中,只露出側面一條縫隙。
把香皂放在水中,不停的旋轉着,隨着水溶效果,香皂側面的口,慢慢融合在一處,再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陸飛揚也藉着這功夫,全身塗滿了香皂沫。
身上圖了大半,浴室的門被人打開,朱有德沉着臉率先走進浴室,後面還跟着兩名教務處官員。
掃視一眼浴室,最後目光停在一臉愕然的陸飛揚身上。此時陸飛揚全身,手裡拿着香皂正在塗抹,大半個身子都是泡沫,花灑還在噴射着溫水。
“朱校長……”陸飛揚的心,跟朱有德的臉色一樣沉了下去,居然追到浴室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明知顧問,陸飛揚回來的事情,已經由左校長,經計算機總控中心通知,全校擁有通訊設備的人,都知道,朱有德作爲行政校長,不可能不知道。
“剛回來一會,這不正洗個澡,準備睡一覺。”陸飛揚平靜的回答道,心底的疑惑更盛。按理說,朱有德跟在焦陽校長身邊的時日不短,應該是名都的老人,也知道自己是焦陽的謫傳弟子,警備區點名要的人,沒道理還這樣防備着自己,除非最近兩天發生的事情大到,讓他不敢放過一切線索的程度。
可是至於嗎?蕭筱到底是什麼來歷?她和張欣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整個名都都不得安生。
“檢查他的衣物,還有這間浴室。”朱有德回身說道,接着轉過頭對陸飛揚說道:“學校裡發生了一些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你那間寢室已經搜查完畢,可以回去洗了。”
說完,親手拿過一條浴巾,抖開正反看了看,給陸飛揚披在身上,居然讓他光着身子回寢室,連他剛脫下來的學員警服都要再搜查一遍。
“這個……朱校長,那兩瓶浴液和洗髮水,也是我的。”陸飛揚披好浴巾說道。
“沒關係,我讓人給你送兩瓶新的過去。”說完讓開道路,示意陸飛揚回寢室,居然連兩瓶浴液都不肯放過。
陸飛揚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不好看,不過此時也沒人會在意這個,被人光着身子趕來趕去,就算再沒脾氣的人,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倒更顯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