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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力了,科學計算過,這個輕便的銀手鐲,大概能承受23千牛的拉力。”陸令看她可憐,提醒了一句。
23千牛,就是兩輛普通轎車,如果不提前加速, 都拽不開。
姑娘滿臉不服,咬着牙,用力地掙脫手銬,白皙的雙手手腕,都被勒出了通紅的印子,而她似乎感覺不到疼。
“你從小到大,都喜歡執着於沒有意義的事情嗎?”陸令又說了一句。
“你不是說,23什麼的力,我多試幾次!”女孩仰頭衝着陸令說道。她臉上帶着些許哭相,但此刻並沒有淚水,只是妝已經花了大半。
陸令看着女孩一直在嘗試,知道她不是真的要掙脫手銬,而是和自己的人生做鬥爭,只能伸手攔住了她。
再這麼搞下去,女孩的手腕全磨爛了,到時候不知道的還以爲警察搞虐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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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令和青山回派出所之後,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酒吧那邊,再次報警了。
那邊的工作人員懈怠了,走神了,沒看住,開了散臺的小姑娘, 拿着酒瓶子,上去就給她男朋友旁邊的姑娘開了瓢。
從她的襲擊目標來看, 腦子就不太正常。
正常人的思維,應該是捶渣男。。而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做事也沒考慮過後果。
總之,陸令和青山又去了一趟現場,把她帶回來,而她一直掙扎着要繼續動手,陸令直接給她上了手銬,帶回了派出所,結果她就一直想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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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哥,她爸媽來了。”青山過來喊道,結果正好看着陸令僅僅握着女孩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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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個小糾紛,成了故意傷害的案件,陸令和青山忙了整整一夜。
被開瓢的姑娘,傷情比較嚴重,估計能構成輕傷二級或者輕傷一級,最終給打人的女孩辦理了取保候審,讓她爸媽先給她帶走了。
她爸媽先墊付了三萬元醫藥費。
一晚上的事情,沒有一點期待,從頭到尾的每一個細節,都是按照陸令的想法推進的。
完全不講理、一心覺得自己孩子沒毛病的父母;陷入戀愛腦、還想着除掉競爭對手的小姑娘;取了筆錄就走、誰也沒在意的無情男;自始至終一問三不知的酒吧工作人員。
又一次天亮,陸令和青山吃了些早餐,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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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的考覈,就這樣無驚無喜地結束了。
考覈的最後一天,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來了個會,除了遊少華在內,所有學員都參加了。
並沒有公佈最終的成績,最終名單要下個月才公佈,市裡的領導還勉勵了一番,希望大家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多多努力。
這種做法其實是挺招人恨的,但規定就這樣,誰也沒有辦法。
會後,每個人都有5天的休息時間,從5月19日休息到5月23日。下週一再回原單位上班。
這個倒是好命令,大家都累壞了。
短短的一個月,陸令就體會到了城區基層派出所的一些辛勞。他這一個月,幾乎一天都沒有休息,每天都跟着出警,所以比起一般民警還要累。
領導也看出了大家不願意開這個會,5月18號下午四點多,就給所有人都放假了。
得到了領導的命令之後,陸令先給王所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派出所的情況。
雖然說市局給假了,但還是要和直屬領導說一聲,這是規矩。
王興江已經有日子沒接到陸令的電話了,很大度地說道:“沒問題,下週一再回來就行,到時候給你們接風啊。之前青山下河救人那個事,真給咱們單位長臉!”
“哈哈,好,感謝王所!”陸令和王所接着聊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結束了對話。
他真的有些懷念蘇營派出所了。懷念和大家一起抗擊雪災、一起吃大鵝...最主要的是,閒七雜八的事情不那麼多,小糾紛一般也不需要警察處理。
從這邊離開,陸令換了便服,把他和青山的東西,都放在了車子後座上,然後帶着青山,去島上吃夜市去了,順便給遊少華髮了個信息。
在這裡工作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以這樣輕鬆的身份逛夜市。
青山救人的事情也已經過去了20天,人羣都是健忘的,現在青山穿着便衣,夜市上再也沒人知道他是誰。
“陸哥,說好了,今天我請客。”青山道。
“行,沒問題。”
二人這是鬧中取靜,找了個人不多的靜吧,叫了一些吃食。
不要以爲這裡的靜吧就很貴、很不好吃,還沒到炎熱的夏天,又不是節假日,來這邊的多是本地人,所以物價還可以。
這才下午六點鐘,只是傍晚,二人待的地方是個包間,開着窗戶,一陣陣風吹過,從這裡能看到廣袤的江面。
剛剛坐下不久,菜只上了兩個,有人在旁邊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遊隊,”是陸令給遊少華髮的位置,“這地方行嗎?會不會影響你的身份?”
“包間沒事。”遊少華拿過菜單,“你們點吃的了嗎?”
“點了,您看看有啥喜歡的,再加。”陸令道。
遊少華也不客氣,和陸令商量了幾句,又點了兩個時令菜。
“您那邊幾點上班?來這邊不影響吧?”陸令看了看錶。
“我昨天和另一個保安鬧了矛盾,被酒吧給我開了。”遊少華道。
“故意的?”陸令問道。
遊少華點了點頭。
“要這麼說,你這個僞裝偵查,就一個月啊?”
“嗯,就一個月。我其實是在給你們趟路,我這個月,還是有重要線索的,而且危險性也不算高。這樣一來,你們接下來想搞長期的僞裝偵查,領導那邊也容易批准。”遊少華嘆了口氣,“可憐我啊,每天都非常辛苦,小心翼翼的。”
“小心翼翼地看腿?”陸令瞪大了眼睛。
“誰說的?”遊少華左右看了看,“你是知道我在酒吧上班,但是你不知道酒吧裡面多亂。前兩天你們所處理的那個小姑娘用酒瓶子砸人那個案子,你還記得吧?酒吧真的挺亂的。”
“額,”陸令問道,“遊隊,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處理那個案子之前,我還去過,見過你。”
“啊?”遊少華愣了一下,“回去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