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能養得起
軟軟糯糯嗓音,像奶貓小爪子撓過心尖,輕癢到毫無攻擊力,卻成功止住男人撥電話動作,握在女孩腰間的大手收緊,下刻,又慢慢變得溫柔,徹底放鬆下來。
樑微寧屏住呼吸,怔住兩秒,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乾了什麼。
儘管是情急之下的舉動,但很明顯,效果十足。
彷彿在無意間掌握了翻身密碼。
沒想到,陳先生吃這套?
還不確定。
所以她耐着性子,靜靜趴在男人寬硬的肩上,等他先開口。
夜晚靜謐。
柔白燈光下,陳敬淵落於女孩側臉的眸色漆黑幽邃,心裡彷彿裹上一層被雨霧浸溼的雲團,有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滋味。
凝視一陣,他擡手撫上小姑娘腦袋,看不清她此刻表情,只微微壓低下顎,輕抵在她發頂,喉結咽動碾過暗啞,“去醫院做檢查,結果更準確。”
看似商量,實則不容置喙。
樑微寧頓時泄氣。
本以爲大佬已經鬆口。
思緒一半,聽他繼續說:“大晚上捯飭這種東西,想做什麼。”
什麼,東西。
察覺到話裡不對勁,樑微寧直愣愣轉過臉去,沒曾想距離如此曖昧,以至於一個不留神,脣瓣正好從男人頸側擦過。
那瞬,肌膚相貼帶來的灼熱感,使她心跳漏半拍。
軟香誘人近在咫尺,陳敬淵氣息驀沉,虎口捏住女孩下巴,擡高她緋紅小臉,不由分說地低頭吻下去。
荷爾蒙裹挾男人身上獨特味道,帶着濃烈佔有慾,從淺嘗到深/入,一寸寸攻城掠地。
小姑娘無招架之力,被吻得眼角氤溼泛起水霧,睡衣釦子不知何時散開兩顆,胸前雪白輪廓在領口下隱約起伏。
下腹緊繃*脹,極致壓抑的慾望下,陳敬淵滾燙熱息最終停在女孩顫慄頸間。再無下步,只抱着懷裡人逐漸平復,直至情慾冷卻。
樑微寧微喘着睜開眼,眸底恢復幾絲清明。
想到剛纔講至一半的內容,聲音細若蚊足,她試探着問:“你猜到我買的不是藥?”
陳先生沒說話,答案已足夠明顯。
基本常識,顯得她一切遮掩行爲笨拙又好笑。悶悶地垂下眸子,樑微寧情緒有些低落。
“告訴我,爲什麼要瞞着,在擔心什麼。”陳敬淵聲線平穩,但音腔深處沉澱的沙啞,依舊給人一種窺不出情緒的諱莫感。
她眉眼安靜,自顧自嘟噥:“擔心年紀輕輕有毛病。”
還在插科打諢。
陳敬淵沉聲:“眼睛擡起來,看着我。”
哦。
小姑娘聽話照做。
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光明坦蕩,找不出絲毫心虛。
講的是實話,她真怕自己身體出問題。
比起所謂中招,樑微寧更惜命。
“老實交代,自己躲在房間裡,每晚熬到幾點。”
切換視角,大佬準備跟她秋後算賬。
仔細一琢磨,自打進市場部後,貌似就沒睡過早覺,基本都得在凌晨以後,可奇怪的是,即便睡眠不足,第二天醒來照樣精神飽滿,前段時間,整個人如同打雞血般,忙碌成癮,根本不知疲倦。
此時面對男人斥責,樑微寧無辜且膽大包天反問一句:“陳先生接管集團近十年,熬的夜加在一起,絕對能甩我幾條街吧?”
拿他作比較。
這節骨眼上,還不忘替自己找補,滿嘴道理。
“所以聽你的口氣,很羨慕我。”陳述事實的口吻,陳敬淵不給她反駁機會,神情嚴肅一錘定音,“今晚開始,搬到我房間來,嚴格按照我的要求,糾正作息。”
??
樑微寧蠕了蠕脣,想說什麼,又不太敢。
例假推遲引發一系列蝴蝶效應。
從驗孕到糾正作息。
事情總朝着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向一瀉千里。
雖未言語,但陳敬淵能看出,小姑娘渾身上下細胞,都寫滿抗拒。
年紀小,愛自由,不喜受規則控制。
哪怕是爲她好。
“這件事沒有商量餘地。”他聲腔溫和,語氣卻透着強硬。
見女孩不高興地扭過頭去,陳敬淵擡了下脣角,手掌輕拍她後背,不自覺安撫低哄:“不會佔用你私人空間,就當暫時過來借宿,等以後固定生物鐘,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
樑微寧赧然。
大佬是如何做到,一本正經跟她講去留問題。
她並不覺得,陳先生的牀可以任她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而且,忽略最重要的事。
“要不要等我先測一下,再考慮其他因素?”樑微寧提醒,餘光朝茶几上藥袋掃去。
靜默須臾。
陳敬淵沒接話,看着她面色平靜問:“於你內心而言,希望結果是什麼。”
“當然是虛驚一場了。”
毫不猶豫作答。
停頓兩秒,小姑娘又低語道:“倘若真命中那百分之零點幾的概率,也應該對她(他)負責,我相信自己能養得起。”
後果是,可能會跟家裡鬧掰。未婚先孕,謝老師得活埋了她。
大不了,到時就帶孩子去外地,認閨蜜做乾媽,兩個成年人一起監護,陪伴小不點一天天長大,其實也挺值。
陳敬淵靜靜地聽,聽完她認真且頗具感性的言論,一時心裡五味陳雜,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值得欣慰的是,她第一反應不是捨棄和逃避。
可最後那句,着實發人深省。
二十二歲,就已滋生去父留子的想法,未來人生規劃,從未有他‘陳敬淵’三字。
有孩子,就自己養。
反覆品味這句話,陳敬淵終於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只是,音腔泛冷,無端令人生寒。
樑微寧怔怔回過神,對上男人沉如深潭的黑眸,心臟一緊,下意識嚥了咽嗓子。
剛纔,說錯什麼?
愛情觀一定程度會影響到以後的婚姻觀。
很明顯,小姑娘與他,南轅北轍。
如果陳敬淵現在就表明態度,有孩子,便要立即登記結婚,毋庸置疑,一定會將人連夜嚇跑。
這姑娘根本沒想過,要跟他修成正果。
更未思考過,陳敬淵的骨肉怎會任其流落在外,讓自己的女人孤身撫養。
她腦子裡裝的東西,清奇,離譜,看不懂。
陳敬淵也沒打算要費時費力去剖析乾淨,不動聲色地擡了擡下顎,示意她拿上東西,去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