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衝似笑非笑的面孔,皇帝怒視着他。
“高衝,這就是你對南宮家的忠誠?”
“怪只怪你眼裡容不下我,南宮英還是你們南宮家的人。”高衝臉上竟然流露出笑容。
皇帝無奈,眼神偏向南宮英。
當然南宮英還是畏畏縮縮,活脫一個傀儡。
“多說無益,交出傳國玉璽,我們君臣一場,我讓你安享晚年。”高衝直接說道。
“哈哈哈......”皇帝大笑,只是笑容裡多了些苦澀的味道。
上任以來,自認爲無功也沒有大過,不過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已然無力還天。
“高衝,無論你如何處置寡人,寡人都無怨,百姓現在流連失所,只希望你能善待大鵬國的百姓。”
“放心,南宮英定然比你強。”
皇帝搖頭苦笑一聲,喚來宮人。
“去將傳國玉璽拿來。”
那年邁的宮人連忙跪下身來。
“皇上,不可,你還老當益壯,南宮英,你怎麼可逼迫你的父皇。”
算算時間,這宮人跟隨當今皇上整整四十三載,可謂對皇帝無比的忠誠。
面對宮人的話語,南宮英都低下頭,甚至不敢看宮人的眼睛。
“去吧。”皇帝無力的說道,知道大勢已去,而自己軟弱的大皇子,恐怕也只能成爲傀儡。
目光看向大殿外,這時候他更加的想看到南宮俊,亂世之中,他只希望他能安生的活下去。
宮人看着殿外黑壓壓的丞相府府兵,長長的嘆了口氣,旋即在龍案上拿出穿過玉璽。
手有些顫抖的交給了皇上。
“南宮英。”皇帝接過傳國玉璽,突然厲聲說道。
“兒臣在。”南宮英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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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傳國玉璽寡人今日就交給你,你若是辜負大鵬國的子民,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決然不會放過你。”
南宮英嚇得魂不守舍,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南宮英還不謝謝你的父皇,去接傳國玉璽,今天你便是大鵬國的新皇。”
南宮英似乎驚醒,他雖軟弱無能,但是面對至高無上的皇帝寶座,他做夢都想得到。
而今日這一切似乎真的如夢境一般,拿了傳國玉璽,他便真切的是大鵬國的新皇。
渾渾噩噩的走到皇帝面前,接過皇帝手中的玉璽。
“哈哈哈,老臣叩見新皇。”見南宮英接過玉璽,高衝大笑一聲,率先跪下身來,嘴中大呼道。
緊接着大殿上幾個風吹兩邊倒的大臣,及屋外的守衛,齊刷刷的跪下,嘴中異口同聲。
“叩見新皇。”
南宮俊起初心中一震,然而見到萬衆臣服,雖知道這一切都是拜高衝所賜,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喜悅。
不管怎麼說,此刻他真切的擁有了皇位。
“高丞相,快快請起。”
高衝笑着站起身來,瞟了一眼老皇帝那張苦瓜臉,臉上的笑容更深。
“來人,將老皇帝帶到無量宮,從此安享晚年。”
老皇帝搖頭苦笑,說是讓他安享晚年,怕是這輩子都別想離開無量宮半步。
幾個侍衛站在老皇帝的身前,老皇帝沒有多言,拖着沉重的步伐,帶着老宮人緩步離開了他熟悉的金鑾殿。
這便是現實,這便是這個世道,在牛的人有時候說垮臺便垮臺,或許對於老皇帝而言,那便是他還活着。
老皇帝剛走,高衝的謀士柳空然急匆匆而至,走到高衝身前,附在其耳邊輕聲說道:“高大人,義和莊出動全部高手,此刻正在府上與我守衛抗爭。”
義和莊並非虛的,畢竟是大鵬國實力最大的幫派,爲了救荊莊主,可謂在都城的義和莊中人全員出動。
當然留在丞相府的守衛也可謂各個驍勇,但是面對義和莊的攻擊,怕是無法支撐太久。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全在高衝的掌控之中。
南宮俊這麼一鬧,老皇帝竟然找到義和莊來與自己作對。
現在他已經抓了荊保,那麼無論如何和義和莊已經接下了樑子。
“沒事,今日正好是將義和莊一網打盡之時。”
“一網打盡?”
“是的,義和莊遲早是個禍害,怕是此時左右兩軍已然將丞相府包圍,他們進我府邸簡單,但是想出去,怕並非易事。”
柳空然也是微微一笑,本認爲高衝調集都城周邊的左右二軍完全是小題大作,雖這是天子腳下,但是高衝做任何事情,即便是自己稱皇,皇帝都無可奈何。
“原來高大人早就預料到義和莊今日會前往府邸救人。”
高衝臉上的笑容僵硬。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南宮俊也會在這些人之中?”
“高大人爲何這樣確定?”
“因爲他想救那個女子,他一去無信,只有可能是投靠了義和莊。”
......
都城,東城區,丞相府。
就在紀隕、冷心、秦流雨和邵明瑩無力支撐之際,戰鬥卻發生了逆轉。
南宮俊、荊蓉、曹漁鷗等待着三千多義和莊之衆,前來救援。
當然他們還有個更重要的任務便是解救荊莊主。
南宮俊修行不弱,將滿肚子的仇恨,全部發泄出來,與敵人廝殺在一處。
當然見到冷心,他也戰至其的身前。
“冷姑娘,能......”
“小心。”冷心手中的長劍一陣翻轉,一道劍光而去,那站在南宮俊身後,正準備刺殺他之人被斬殺。
“謝謝。”南宮俊輕輕一笑。
而荊蓉帶衆殺進府邸後,一邊與對方護衛相戰,一邊讓人四處尋找她爹的下落。
遠遠的看到南宮俊和冷心並肩作戰,而且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南宮俊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真切。
不知爲何,這荊蓉心中竟然多了些酸楚。
“是瑩瑩姐他們救了你們嗎?”南宮俊問道冷心。
緊張的打鬥還在繼續,冷心一面與敵廝殺,一面長嘆一口氣。
沒有迴應南宮俊的話語。
“這些援兵是不是都是義和莊之人?”
南宮俊點點頭。
“這次我們不僅要殺了這些助紂爲虐之人,也要救出荊莊主。”
“荊莊主他......他走了。”
“什麼?”南宮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萬確,他將他的修行傳授於我,並留下了遺言。”
“他的屍體在什麼地方?”
“你隨我來。”冷心一個旋身,帶着南宮俊向身後地牢方向戰去。
由於義和莊三千之衆的加入,似乎打鬥沒有任何懸念。
然而這時整個丞相府外都圍着軍隊,足足四萬之衆。
雖義和莊中高手如雲,但是一場苦戰必不可免,甚至他們的代價便是全軍覆沒。
......
廝殺聲震徹着天際,丞相府周圍十里地,百姓都嚇得聞風而逃。
而在一家酒館之中,葉驚鴻正與他師傅在小酌。
他感知靈敏,更何況這撕心裂肺的廝殺聲葉驚鴻自然聽得清晰。
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爲何這世間偏偏要用殺伐解決問題。
“怎麼?你看似有心事?”巫師問道。
葉驚鴻苦苦一笑。
“沒有,只是眼前的這場戰鬥,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似乎不管你的事情?”巫師直言。
葉驚鴻點點頭,自己的事情已經夠讓自己頭大,他更不願意捲入什麼是非之中。
“師傅,謝謝你。”
“謝我什麼?”
“你說的有些事情,看似無情,其實都是大實話,天下不平之事太多......”
“三千年前,沒有什麼風雲七國,那時候這世道更亂,爲師一路走來,自然要比你知曉的多的多。”
葉驚鴻點點頭。
“師傅,你真的願意爲我出頭,殺了雲嵐宗的惡人?”
“誰叫你是我的徒弟,普天之下,怕是沒有人是我對手。”巫師一笑,這是強者的高傲,但是心裡清楚,至少現在還有一人修行也是秘仙境界,那便是古聚芳。
“走吧?”葉驚鴻站起身來。
“你準備去哪?”
“陳國。”
“你不是要找朋友嗎?”
“這裡如此亂,茫茫人海中怕是我很難找尋到對方,等一切結束後,我再尋找他們。”葉驚鴻所謂的一切結束,便是血海深仇得報,的確有他的師傅鼎力相助,即便全天下與他爲敵,那又如何?
“好。”
對於巫師而言,葉驚鴻所謂的仇恨,對他來講根本不算什麼,要想利用葉驚鴻,就必須先幫助他。
然葉驚鴻和巫師剛走出酒館,幾百乞丐手拿各式兵器,沿着街道向戰火連天的丞相府方向而去。
看到這些乞丐,葉驚鴻的心中竟然騰起一絲親切感,或許是自己和丐幫的少幫主有些淵源的緣故。
他上前擋住乞丐的去路,問道:“你們是丐幫中人嗎?”
爲首之人,心中一頓。
“正是,還請速速讓開,我們要前往丞相府救我家少幫主。”
“你們是說要救紀隕?”
“你是何人?”爲首之人問道。
葉驚鴻輕吸一口氣,道:“葉驚鴻。”
看着眼前的紅袍少年,丐幫那爲首之人一頓。
“你就是少幫主嘴中的兄弟葉驚鴻?”
葉驚鴻點點頭。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首之人正是那日紀隕讓他們撤離的丐幫幫衆郭真。
郭真爲人義氣,思緒再三還是帶着幾十人折回,這不剛纔又聽聞少幫主在丞相府苦戰,因而報着必死的心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