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驚鴻再次醒來之際,外面的天空已經漆黑,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牀上。
一股熟悉的體香飄至,受傷嚴重的他嘴裡浮現出一抹笑容。
果然,門開了,秦流雨掌燈而入,看到葉驚鴻正睜大雙眼,臉上立馬堆積出笑容,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淌而出。
“公子,你終於醒了。”
葉驚鴻想掙扎起來,但是鑽心的痛讓他現在還不能,鄒着眉頭仍對秦流雨一笑。
“我沒事。”
“我去爲你準備些吃食。”秦流雨將燭火放在桌子上,人退了出去,論廚藝的確秦流雨堪稱一流。
門口處,秦靜雲與她妹妹相遇。
“姐姐公子醒了,我去爲她準備吃食。”
不用問,葉驚鴻知道他已經回到了天蒙山山頂,秦靜雲也踏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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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誰要殺你,是不是雲嵐宗還知道你活着。”
葉驚鴻搖搖頭,除了苗雨澤和白英傑以外,軍營裡怕是知道他的名字的也只有楊一鳴,他雖無隱姓埋名,但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好在軍營裡都喜歡稱人職務。
“不是雲嵐宗,這世界哪裡都充滿着狡詐,應該是我讓白將軍儲備糧草,得罪了某些人的利益。”
秦靜雲模糊間似乎也聽懂了葉驚鴻的意思,但是她不想深問。
“這樣不行,你一人在軍營中我們實在不放心,這次你幸好遇到了秋冥。”
葉驚鴻苦苦一笑,看着秦靜雲臉上盡顯擔憂。
“白將軍對我不錯,這次是想回來看你們,才讓心懷不軌之人有機可趁,真的到了軍營沒人能動的了我。”
秦靜雲搖搖頭,葉驚鴻修行不濟,又初到邊洲,獨身一人獨處軍營之中,有了這次變故,她越發的不安心。
......
“賀先生,我失敗了。”黑夜裡廟鋒一臉狼狽的走進賀成平的營帳。
賀成平鄒起眉頭。
“怎麼會這樣?”
“本來那小子已然死定了,但是突然出現一高手相助,那人的武藝我看和白將軍都不分上下。”
“這侍郎的來頭你有沒有查清楚,似乎是苗將軍親薦而來,一來就能改變白英傑,你又說有高手相助,恐怕我們不能小覷。”賀成平分析道。
廟鋒點點頭,猶豫片刻,道:“賀先生,那侍郎認出我。”
“什麼?”賀成平一驚,軍營中誰都知道他和這廟鋒走的近,那侍郎更會知道,正因爲不知此人底細,他更加的後怕。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廟鋒轉動眼珠,道:“若不是我拼命逃竄,怕是已經沒命回來見賀先生了。”
“既然如此,我們更不能讓他活着回來。”
“賀先生想要怎麼做?”
“你加派人手,在這侍郎回來的路上伏擊,務必要將其斬殺,此人不除,回來在白將軍處告我們一狀,你我的前途盡失。”
......
中洲,訊城,雲嵐宗總舵。
秋水譚涼亭處,苗倩獨做其中,涼亭邊站着兩個丫鬟,正是她的隨嫁丫鬟萬紫和千紅。
一場皇家和雲嵐宗的利益交割,讓嚮往自由,開朗的她,被迫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好在葉晨倒是對她疼愛有佳,如今已然結婚一年之久,這個美麗的姑娘,也只能做身爲女子該做的事情,對於她夫君的宗門之事,她倒是不管不問。
可悲的是葉晨心高氣傲,不到半年光景,便閉關於靜華臺,潛心修煉,她每日只能孤獨的做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宗主夫人的生活。
看着冰凍的湖面在池塘中融化,不時有大鳥飛竄而過,她又一次想到遠在邊洲的爹孃,想到那自由自在的時光,和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在這裡不得不提的是當葉驚鴻東洲失利後,葉驚鴻葬身火場,雲嵐宗大慶,她的心裡倒是有些傷悲,或許葉驚鴻是她心中認定的朋友。
然一切都過去了,她什麼都不能做,日子平靜如水。
萬紫走到近前,打破了她的思緒。
“小姐,張夫人到。”
少時,張馨雨帶着幾個隨從笑着走到涼亭處。
苗倩站起身來,禮貌說道:“苗倩見過娘。”
“不必拘禮。”張馨雨倒是和藹一笑,直接走到涼亭中的長椅之上。
“你在想什麼?”
苗倩站在張馨雨的身前,微微低頭。
“每日無所事事,只是在此靜靜。”
“晨兒苦心修行,的確苦了你。”張馨雨略微沉思。
“你嫁給晨兒多久了?”
“快兩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想家了吧?”
苗倩心中一頓,但是仍是點點頭。
“我想遠方的爹孃了。”
張馨雨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中夾帶着讓人說不出來的意味。
“反正晨兒一時也出不了關,我允你回邊洲三個月。”
苗倩臉上立馬露出喜悅之色。
“謝謝娘。”
“你今日便收拾東西,明日我叫卞戰帶隊送你回邊洲。”
一場陰謀悄悄的向邊洲畢竟,沒錯,張馨雨要爲她兒掃清障礙,現在的陳國,只有皇家兩洲二十多萬兵馬,雲嵐宗的勢力正悄悄的潛入這兩洲。
當然張馨雨不想直接發動戰爭,她要用她善於的陰險,讓整個陳國拜倒她的腳下。
......
邊洲,某部落。
邊洲是茫茫的大草原,有臨近沙漠,因而很少有建築,這裡的集市都是隨着各部落的遷移而遷移。
遠遠看去,無數帳篷聳立,一個大帳裡,倒是有十幾個人正在喝酒。
“宗門竟然將我們派到這裡。”一人一邊喝酒一邊抱怨。
“強大哥救不要抱怨了,這次張夫人派數千人潛入這邊洲,目的大家都清楚。”
“嗯!”那個被叫強大哥之人點點頭,只是他是中洲人士,生活在這草原之中,晝夜溫差很大,有些水土不服,心中甚至盼望着雲嵐宗早日攻打邊洲,結束在這裡的煎熬。
一把長劍“嗖”的一聲飛進營帳,圍桌吃酒的人其中一個當場命斃。
這些人是雲嵐宗的部下,也算的上身經百戰,立馬站起身來,拿起隨身兵器。
一青年滿臉煞氣的走進營帳之中。
“你是什麼人,爲何殺我兄弟。”那個強大哥說道。
青年正是秋冥,聞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猛然縱身而起,拔出刺在那人身軀上的長劍,沒有一句廢話,揮劍一擊。
身前一人被割破喉嚨,當場命斃。
“給我殺。”強大哥一聲令下,所有人圍擊秋冥。
秋冥長劍手中轉動不停,力戰這十幾個垃圾,他倒是不費任何力氣。
那強大哥知道遇到莫名的高手,也不管其他人的死活,見這些人正糾纏着秋冥,兵器劃破營帳,便開始逃竄。
然而只看他人剛走出營帳,邊再次飛了進來,胸口被人劈了一掌,緊接着一黑衣女子,頭戴黑花緩緩而至。
女子生的冷豔,只是那雙眼睛散發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女子便是冷心,手中的劍未出鞘,人倒是走到那個強大哥的身旁。
“不......不要殺我。”那強大哥面對冷心的眼神,半趟在地上,怕是褲子都快要溼了。
冷心長劍出鞘,劃破空氣,而那強大哥的頭顱也飛出營帳之外。
秋冥此時也剛好將最後一人解決,二人相視一眼,沒有任何言語,便轉身離去。
這樣的殺伐這幾日在邊洲連連發生,死的都是外地的商人,和一些不明身份的流民。
......
又是日落時分,葉驚鴻剛吃過秦流雨做的飯食,人仍躺在牀上,看着外面已然慢慢暮色的天空。
秋冥持劍走了進來。
“聽說你早醒來,身體無礙了吧?”
葉驚鴻一笑。
“謝謝你,又救了我。”
“你不是說過嗎?你我是兄弟。”
葉驚鴻點點頭。
“這一日未見你去哪了?”
秋冥嘆息一聲。
“沒事,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做。”
“能告訴我嗎?”葉驚鴻目光真誠。
秋冥猶豫片刻,身爲九王爺的爪牙,有些事情要守口如瓶,然而對於葉驚鴻來言,他似乎已經沒有秘密。
“九王爺讓我在邊洲重新建立地下組織,今日來雲嵐宗的探子連連進入我邊洲地區,我要做的是除掉他們。”
葉驚鴻嘆息一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看來張馨雨按捺不住了,這是有對皇家動手的徵兆。”
“我要做的是殺盡雲嵐宗潛入而來的探子,而與雲嵐宗正面交戰還是要靠你們軍隊。”
葉驚鴻眉頭一蹙,搖搖頭。
“秋冥兄弟你分析了現在陳國的大勢嗎?”
“葉兄弟,想說什麼?”
“東洲失利後,張馨雨對雲嵐宗改革,不顧百姓生死繼續強徵幫衆,不斷排除異己,豈有如鄭斌一般具有野心的年輕將領,隨着有良知的老將離去,現在雲嵐宗更加的團結和兇殘。”
“那又如何?”
“而現在陳國唯一可以和雲嵐宗抗衡的只有皇家,但是真打起來,皇家勝算非常的渺茫,而且邊洲和京洲被雲嵐宗的勢力分割開來,張馨雨可以完全重兵一處,一個個的剿滅。”
“這或許也是九王爺的擔憂。”
“然而張馨雨並沒有大兵壓境之意,而是秘密潛入人員,怕就怕這個惡婦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