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玥和楊濤、趙旭有些猶豫,葉驚鴻卻對他們輕輕的點點頭,三人真的將兵器仍到地上。
“把他們綁了。”呂雲大喝道。
“慢,我們既然敢來生死早已經置之度外,不過聽聞呂門主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和兩個年幼的兒子,有他們一起陪葬已經足夠。”葉驚鴻不緊不慢的說道。
呂雲大驚。
“什麼意思?”
“你回府一看便知究竟。”
“來人,快回我府中看看。”
“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只見一人手持雙劍,身前用繩索綁住三人,正是呂雲的夫人和他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還是幼童,嘴裡不停的哭喊着。
“爹,救我,爹,救我。”
“你想怎麼樣?”呂雲聲音有些顫抖,看向遠處雙手持劍的人,江湖閱歷讓他猜到此人正是人稱雌雄雙劍的馮翔。
“不想怎麼樣,只要你放我朋友們離開,我自當也放了你的家人。”馮翔笑着說道。
呂雲猶豫片刻,看到自己夫人的淚水,看着兩個年幼孩子的呼救,他大聲說道:“放了葉驚鴻他們。”
葉驚鴻笑着走出對方的包圍,來到馮翔的身旁,笑着招呼一聲:“馮大哥,辛苦你了。”
旋即目光看向呂雲,繼續說道:“呂門主,還請準備好五匹快馬,送我們出城。”
呂雲心中怒火中燒,但是老婆孩子在對方手中也無法爆發,緊緊的咬着牙。
“馮翔、葉驚鴻,虧你們還說自己有俠義之心,竟然做出如此不爲人道之事。”
馮翔臉色微微漲紅,若不是葉驚鴻說此下策,他自當不會如此去做,的確在江湖上挾持對方家人,的確不仁義。
而葉驚鴻卻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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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雲嵐宗不也號稱名門正派之首嗎,還不是濫殺無辜,何況我葉驚鴻本就不是什麼英雄,也無需和你這樣的人講什麼江湖道義。”
“那我放你們離開,你們真的會放我的家人嗎?”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雖不是什麼英雄,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小人,只要你不從中耍詐,我絕不會爲難你的家人。”
“好,我相信你一次,若是我的老婆和孩子少了半根毫毛,即便你們逃到海角天邊,我都不會放過你們。”呂雲放下一句狠話,旋即對一人大喝。
“去,準備五匹快馬。”
少時,五匹馬牽至,如此五人挾持着三人被送出城外。
“呂門主請留步,多謝相送。”葉驚鴻倒是表現的坦然。
“現在你出了城外,也該是你放了我夫人和孩子的時候。”
葉驚鴻目光瞟過呂雲身後的數百幫衆。
“你已經失信我一次,我不會再相信你,現在就看我會不會失信於你,向前三公里處,如果你們不追趕而來,我定當放了你的家人,若是你派人跟蹤,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他們三人。”
“你......”呂雲說不上話來,心裡暗道:“葉驚鴻,希望有一天你不要落在我的手中,要不我定當將你碎屍萬段。”
葉驚鴻一笑,對着冰玥、馮翔等四人說道:“我們走。”
說完五匹快馬趁着星夜,沿着官道飛奔向遠處。
“門主,我們要不要追?”
“追你媽追,真的想我老婆和孩子身首異處嗎?”呂雲大罵道。
呂雲只能站在城門口焦急的等待,好在半個時辰後,那葉驚鴻等人還算是有良知,真的放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將夫人和孩子送往府中,一番周折,此時天也快亮了,呂雲心中氣憤無從發泄,這時訊城的最後一道屏障,現在追殺葉驚鴻他們顯然已經不現實,他再次來到城牆之上。
遠處的馬匹還在奔襲,彷彿葉驚鴻所帶的上千之衆一夜都沒有停息,一直在遠處折騰。
“訊城那邊支援的兵馬什麼時候到?”
“門主,離此地裡程不足半個時辰。”
“好,通知衆兄弟,準備好戰鬥,葉驚鴻已經跑了 ,但是他這上千之衆我要殺的片甲不留。”
天微微亮,呂雲親自帶着幫衆出城引戰,當走到近處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差點氣的吐血。
只見四匹綁縛在四棵粗壯的樹上,馬仍在來回亂竄,每匹馬身後拖着三百餘米長的樹枝,樹枝上放了無數晶瑩透徹的小石塊,不遠處的地面上全部是松樹油,此時已經油枯,有的仍在冒着青煙。
呂雲深知上當,葉驚鴻果真聰明,他只有五人,趁着黑夜製造有上千人的假象,他再在城下親自叫陣,逼迫自己將重兵放在城門口,這也讓馮翔多了機會,潛入鎮上到府中抓住他的妻兒。
“媽的,葉驚鴻果然詭計多端。”他忍不住的罵了一聲。
“門主,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給我將這些樹枝全燒了,等宗主派兵來援助的時候,謊稱葉驚鴻等上千衆,被我們逼到問峰山脈中,要不這件事情傳出去,不僅要受到宗主的責罰,日後也會成爲江湖上的笑柄,我堂堂天煞門竟然連五人都鬥不過。”
“是。”的確,在場的每個天煞門之人臉上都感覺到羞辱。
......
清晨,通往擎城的官道上。
“葉兄弟小小年紀,果然聰明絕頂,總算是跳出了雲嵐宗勢力最強的地方了 。”趙旭一邊策馬飛奔一邊笑道。
“就是不知道那呂雲發現真相後會如何?”楊濤接道。
經過幾個時辰的趕路,衆人一夜未眠,葉驚鴻本想讓大家休息,但是想到鄭鏢頭的家人,他知道暫時還是不能。
“馮大哥,此地離擎城還有多遠?”
“最多三日便會達到。”
葉驚鴻點點頭,閉目思索一番。
“馮大哥,若是不除意外,最多幾個時辰便能與護送鄭鏢頭家人的雲嵐宗人相遇。”
“好,那我們就再奔襲一段。”
又過了半個時辰,葉驚鴻的耳朵一轉。
“前面二十里地的地方正有上百人停息,我們快點趕過去。”
......
“起來,起來,趕路了。”擎城官道旁,上百人直接躺在草坪上休息,爲首一人站起身來,不斷的用腳踢向身前的每一個人。
“哦。”衆人一個個的伸着懶腰,緩步的站起身來。顯然還沒有睡好。
首領目光看向身旁的11輛囚車,囚車上的人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更顯得無精打采。
“大家還是快些趕路,要不帶着這些人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訊城。”
這時,一人身騎大馬飛奔而來。
“牛鏢頭,這趟人鏢一定苦了你吧?”
“是啊,當家的(葉晨)叫我五天送的訊城,這種速度恐怕來不及。”
騎馬之人一笑。
“所以宗主叫我來提前將他們送走。”
牛鏢頭不解,疑惑的看着來人。
只見來人坐在大馬之上,從胸口掏出一副令牌。
“宗主有令,鄭清已死,他的家人也無需活在世上,見到此令牌後,即刻將送他們上路。”
“啊!”牛鏢頭略有些吃驚,抓抓自己的頭髮。
“見令牌如見人,聽令行事把?”
最後兩輛囚車,囚禁着一少年和一婦人。
少年聞言淚水溢出。
“娘,孩兒無用,無法保護你。”
婦人搖搖頭,剛纔聽到騎馬之人的言語,心情便更加的悲痛。
“孩兒,不必害怕,我們一起去見你的爹爹。”
二人閉着眼,等待着生命的終結。此時得令的鏢局之人,已經亮出身上的兵器,開始對曾經天下鏢局元老級別的鄭鏢頭家屬開始屠殺。
嘶吼聲,兵器碰撞聲一片,官道上瞬間被鮮血染紅,十一輛囚車一輛輛的遭到了屠殺,最後衆人圍住了最後兩輛囚車。
鄭斌睜開眼,略帶乞求的看向凶神惡煞的牛鏢頭。
“牛鏢頭,看在你曾經也跟隨過我爹的份上,放過我娘。”
“跟隨你爹,放過你娘?哈哈!”牛鏢頭怪笑着,走到鄭斌他娘身前,用手托起他孃的下巴。
“四十幾歲的人,還長得如此水靈,風韻猶存,可惜了。”
“呸!”鄭斌他娘吐出一口吐沫,濺到牛鏢頭的臉上。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牛鏢頭擦拭一下臉上的吐沫,咬着牙說道:“罵的好,老子要將你大卸八塊,然後看看你身上的梅村肌膚。”
鄭斌搖搖頭,此時他絲毫沒有生存的渴望。
“牛鏢頭,是人的話你就給我娘倆痛快點。”
“我牛朝年向來說話算話,說大卸八塊就大卸八塊。”說話間牛鏢頭手起刀落,殘忍的一刀而下,只聽得婦人一聲嚎叫,人被分成兩半,鮮血濺向四周。
緊接着這個畜生揮起大刀橫刀而起,整個囚車被劈碎,死去的婦人身軀真的分成了四份。
少年鄭斌緊閉着雙眼,淚水如噴泉一般涌現出來,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親眼看到自己的娘如此被惡人斬殺,這股疼痛比死亡還要難受。
只可惜他全身被鐵索捆住架在囚車之中,絲毫無法動彈,他奮力運動真氣,只可惜幾次掙扎無果。若是他還能活下去,他定當首先將這牛鏢頭碎屍萬段,但是還有機會嗎?如今等待自己的也只剩下遺憾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