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他除了顫聲懇求外再無其它辦法,“蘇總,我知道小女任性刁蠻,但是她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啊,我求求你大人有大量,看在穆小姐並無大礙的份上,求你饒過小女吧!不要讓她去坐牢,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賠給你……”
蘇苑冷哼一聲,眼神裡有着淡淡的嘲諷,“賠錢?你有多少錢可以賠我?你的錢,能敵得過蘇家的哪一份基業?你以爲,我蘇苑會看在眼裡?”
徐市長大窘,他的錢比起一般平民百姓當然是肥得流油,可是在富可敵國的蘇家人面前,這點錢不過是砂礪般惹人發笑。
他額上的冷汗潸然流下,結巴地說:“蘇總,這一次小女得罪了您,我知道她該死,我保證她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至於那個……那個受傷的女人,我可以向她請罪,請她原諒,她要多少錢我也會賠給她的,能不能請蘇總……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事到如今,他身爲一個父親,尚不知自己錯在哪兒?
教出這樣歹毒心腸不可救藥的女兒竟然不想着怎麼教她做人,卻是千方百計地替她擦屁股,妄圖改變事情的真相,無限地替她隱瞞錯誤,替她掩蓋。
有這樣的父親,徐琳的殘忍可惡真是讓人可悲可恨。
蘇苑再也不想聽到徐市長的話,淡淡地吩咐傭人,“送客!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同意,這個姓徐的再也不能踏進我蘇家大宅一步。”
傭人齊聲答應,徐市長過慣了人前輝煌的日子,還從未向今日這樣被人當成落水狗一般從家裡趕出來。
還被強調再也不能踏進人家家門,可對方是蘇苑,他縱有再大的脾氣再大的傲氣,在蘇苑面前不值得一提,他除了羞窘着老臉連忙離開之外別無他法,垂頭喪氣地出了蘇家大宅。
雷皓在得知徐琳的一切做法後氣得怒火中燒,當然徐市長也找到了他和艾悅。
當徐市長知道雷皓竟然是本市剛剛上市不久,號稱經濟黑馬的X公司總裁時,直在心裡打顫,再也無能爲力,一夜之間兩鬢斑白,眼睜睜地看着徐琳被送上了法庭。
雷皓在法庭上作爲艾悅的全權委託人進行了對徐琳的控訴,對這個傷害了他心愛之人的女人,雷皓恨不得在法庭上食其肉,剝其骨。
蘇苑與穆錦均列席。
徐市長也算好手段了,居然買通了醫生得到了一張精神異常的診斷單。
法庭上,徐琳手戴着拷被押在了被告席,神情頹然,目光渙散,當看到穆錦身側的蘇苑之時,眼裡陡然射出瘋狂嫉妒的光來。
她頓時情緒就失控了,大喊大叫起來:“穆錦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毀掉你的臉,讓你變成醜八怪,讓你一輩子都沒辦法出門去見人!看看蘇苑還要不要你!哈哈哈哈哈!”
穆錦皺眉,正想反辱相譏,卻聽到蘇苑說道:“徐琳!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真是百死莫贖!”
本來他作爲一個旁聽者,是無權當衆發言的,但是蘇苑是什麼人?他要說話,誰敢反駁?
經濟決定了地位,他手握S市的經濟動脈,別說法庭法紀,就算再大的官員見到他還得點頭哈腰稱呼他一聲‘蘇總’。
因此法官只是靜靜地等他說完,等徐琳還想開口時,這才一拍鐵錘:“犯人肅靜!不得喧譁!”
徐琳咬着牙站在被告席上,散亂的髮絲掩不住她眼裡的瘋狂之色,同樣瘋狂得恨不得要殺了他的雷皓極力抑制住自己的憤怒,冷冷地對視着她。
徐琳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女朋友就是被自己認錯是穆錦而潑錯琉酸導致現在毀容的無辜者,卻絲毫沒有知錯後悔的表現。
反而惡狠狠地盯着雷皓,在她眼裡,只要是幫着穆錦的,就是和自己作對的。
法官看到了呈交上去的徐市長千方百計找人弄來的精神病診斷書,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蘇苑。
在他的眼裡看到一絲只有兩人能明瞭的表情,痛快地宣判:“犯人徐琳精神狀態混亂,疑似在犯罪行爲時有精神混亂傾向,因此本庭宣判當事人不承擔刑事責任,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唰!雷皓站了起來,正想大聲反駁表示不服,猛地被蘇苑拉了一下,被逼着坐回座位上。
只聽到蘇苑輕聲道:“接受宣判結果。”
他心頭一震,知道蘇苑不會就此罷休,一念之下便聽了他的話坐了下來,並未表示什麼不滿。
與此同時徐市長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與徐琳也交換了一個神色,這個精神病診斷書是他千方百計想到的唯一能救徐琳的法子。
只要徐琳沒有被判定是刑事罪,他就有辦法在事後將她帶出國,等出了國門,這事情就算了結了。
穆錦聽着宣判結果,手心卻被蘇苑緊緊地握在手裡,他輕輕地捏了捏,以示叫她安心。
徐琳因爲精神疾病在法官的授意下被送往J市的精神病院,關於她用琉酸襲擊傷人之事就此終結。
徐市長千算萬算沒算到法官授意下的精神病院並不是本市的大家公認的那家康富精神病院,而是處於市郊外將近J鎮的那家外觀尚可,但是據說都是關押了極度暴力的精神病人,叫厭色精神病院。
徐市長急得要瘋,通過關係找上所有的人才知道這是蘇苑暗中授意的。
他大吃一驚,原來他計劃用精神異常診斷書救徐琳的這個計策被蘇苑得知了。
他正好將計就計,將徐琳送進了厭色精神病院。
這個地方不是任何人想動就能動的。
這個地方屬於當地的暗角,這裡不是白道可以沾的地方。
徐市長萬念俱灰,除了偷偷叫人送衣送錢送吃的進去之外,估計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徐琳了,更別說想救她出來了。
上了鐵漆的欄杆緊緊的攀附在窗前,門從外面反鎖,徐琳本身就知道父親做的這個苦肉計,因此也不太擔心。
只覺得父親很快便來救自己出去,因此送到這兒時,她沒有半點反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差不多一天時間過去了,徐琳有些急了,正好有護士進來打針,手上託着托盤,手裡拿着的針筒異常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