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沉默着。
蘇苑繼續解釋道:“只要我們相信彼此,她的目的就不能達到。穆錦,如果你懷疑我,我們的感情有了間隙,那纔是着了那個女人的道。”
穆錦繼續沉默着,下午,她已經給方助理打了電話,威脅利誘的說了一通,方助理才支支吾吾的說了些她失蹤後蘇苑和王佑瑤之間的事情。
穆錦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從方助理的口中,她獲得了更爲客觀的消息,她以前也不是沒有聽蘇苑提過,可是,此時此刻聽方助理說起來,她一顆心在胸膛簡直是慌亂無依。
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和蘇苑爭吵,就是中了王佑瑤的計,可是,對於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她又怎麼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冷靜呢?
愛的越深,嫉妒也就越深,猜疑也就越深。
穆錦擔心自己會衝動,她只能緊咬着脣,一言不發。
蘇苑口水說幹,穆錦卻還是一副沉悶的模樣,這使得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穆錦,說到底,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嗎?”蘇苑的話,透着一絲絕望。
穆錦低着頭,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她卻依舊說不出一句違心的話來。
蘇苑安靜的等待着穆錦的回答,良久,他低低一笑,“很好,很好,那就等你想通了再談吧。”
蘇苑摔門而去,穆錦擡起頭來,卻已經淚流滿面。
蘇苑覺得委屈,她又何嘗不覺得委屈?到底是誰背叛了誰?穆錦憤恨的將手中被削得瘦骨嶙峋的土豆砸進水裡,頹唐的抱膝坐在了地上。
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從回來起,這是她第幾次哭泣。彷彿一下子變得脆弱難當,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動不動就淚流滿面了。
穆錦和蘇苑陷入了冷戰。南斯、方助理、蘇怡然和王媽都噤若寒蟬,就連兩個孩子也察覺到父母之間的詭異氣氛,全都乖巧得沒有給大家惹什麼麻煩,反而是一心一意的逗弄父母開心。
然而,大家的努力都是白費,倔強的兩個人,依舊不肯給對方一個笑臉,或許,本能力,蘇苑和穆錦都知道,倘若一開口,必定是一場世界爭吵,故而,都壓抑着彼此不講話。
南斯和方助理也都是一籌莫展,解鈴還須繫鈴人,可惜,王佑瑤不是善茬,現在的情況,是她求之不得的局面,她又怎麼會好心來解鈴呢?
“南斯先生,有你的一封信啊,上面還沾了些醬油,真的很髒。”王媽買菜回來,順便帶回了新的報紙和信件。
別墅區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的狗仔記者,要不是蘇苑的威懾,估計這羣人就要衝進別墅區了。
南斯詫異的接過信封,臉色頓時一變。這信封上的哪裡是醬油?分明就是人的血漬,因爲時間長,乾涸以後變成了醬油的顏色。
南斯左右看了看,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兒,穆錦送孩子回來,南斯立刻迎了上去,說道:“穆錦,我有些急事,需要先走了。”
“南斯大哥,出什麼事了?我們能幫忙嗎?”穆錦臉色一邊,南斯若是走了,那她和蘇苑纔算是徹底尷尬了。
“沒事,工作上的急事而已。”南斯敷衍了事的回答,隨即又笑道:“你剛剛說的是‘我們’可見你對蘇總還是上心的,聽我的話,別這麼倔強了”。
穆錦低下頭,說道:“不是我倔強,我是真的想要相信他,可是,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相信的依據,他甚至都不願意多解釋解釋。”
“這種事情,你讓他怎麼解釋?”南斯說道。
“他可以讓王佑瑤帶孩子來做親自鑑定啊!”穆錦立刻開口。
南斯淡淡一笑,說道:“蘇總認定了孩子不是他的,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反而給媒體帶了更多談資,這件事情,只有冷處理,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冷卻下去。”
“可是,冷卻了嗎?你看看別墅區外面的狗仔,越來越多,哪裡有半點兒激情消退的模樣?”穆錦也說到了氣頭上,你蘇苑問心無愧,就不替蘇浩和自己想一想,做一個親子鑑定就完了的事情,他偏偏不做。
“穆錦,我認爲,蘇總不做親自鑑定,也是因爲在乎你,你想,只有她做了這個事情,纔有必要做親子鑑定不是嗎?”南斯繼續勸解,“蘇總是愛你的,你應該相信他。做爲男人,我相信他。”
穆錦將頭別向別處,不吭聲,南斯淡淡一笑,說道:“我這個大哥,也只能言盡於此,好了,我要走了。”
“南斯大哥,你真的不能再留一陣子?”穆錦最後挽留。
南斯淡淡一笑,說道:“抱歉,我真的有離開的理由。”
穆錦知道挽留不住,只得起身道:“我送你。”
南斯拿起客廳的座機笑道:“我要離開,你替我和蘇總說一聲吧。”
穆錦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南斯,知道他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想了想,夫妻之間總也沒有那麼多的氣生,便道:“我真是服了你們男人了,簡直就是互相袒護得不得了。”
穆錦那麼說着,還是撥通了蘇苑的手機。
“穆錦,你終於肯理我了?”蘇苑激動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穆錦還是有些許感動的。
“蘇苑,南斯大哥說公司有事要離開了。”穆錦聲音平靜的回答。
蘇苑愣了一會兒,才道:“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帶着人回來送南斯大哥返鄉。”
“不用了吧?”穆錦話音未落,蘇苑已經掛斷了電話。
“怎麼?”南斯挑眉問。
穆錦掛了電話說道:“他說讓我們等着,他要親自回來送你。”
南斯淡淡一笑,以爲這是蘇苑找的藉口,也便安穩的坐下,打算成全這對小夫妻。
蘇苑不過片刻就回到了大宅,跟着他回來的還有兩個護衛和方助理。
南斯見到方助理時,方助理的目光也正停留在南斯的身上,兩個人都略微有些尷尬的錯開視線。
“南斯大哥,你要走,我也就不留你了,我安排了專機,帶着兩個護衛,我讓他們護送你返鄉。”蘇苑坦言自己的打算,“如今形式不明,我不希望你再出什麼事,把穩些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