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白了蘇苑一眼,說道:“南斯大哥這個時候過來,一定是有事情商量,你別沒個正經。”
蘇苑聞言,目光微微一沉,穆錦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又何嘗不能想到?只是,從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蘇苑心底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越到了看似水落石出的時候,他的心裡,卻有了更多的迷。
穆錦打開了門,看了一眼南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說道:“抱歉,給蘇苑上藥,讓大哥久等了。”
南斯含笑點了點頭,看起來心情似乎極好。
蘇苑隨意的披了件衣服坐在沙發上。
穆錦說道:“大哥,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倒兩杯茶來。”
南斯聞言,說道:“穆錦,別忙了,我就佔用你老公一小會兒。”
穆錦臉頰頓時一紅,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你們好好聊。”
穆錦說完,逃也似的跑了。
蘇苑見狀,笑道:“大哥,你把我老婆嚇成這樣,可要怎麼賠償我啊?”
南斯笑着坐到了蘇苑的身邊,說道:“蘇總這一次大力相助,我一定會好好補償總裁的。”
蘇苑揮了揮手,說道:“什麼報答不報答,我一早就說過,我幫你,我也有我的目的。”
雷淡淡笑了笑,說道:“如今布羅迪已死,黑幫內部極有可能分裂,我必須儘快帶着瑪利亞迴歸幫會,好好整頓一下。”
蘇苑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打算和瑪利亞結婚了?那,方助理怎麼辦?”
蘇苑話音剛落,就看到南斯身軀微微一怔,也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南斯垂着頭,想了很久,才說道:“我留下來,只是短時間的,等瑪利亞將一切都理順了,我就回國。”
蘇苑挑了挑眉,問道:“可是,現任教父會讓上任教父的教父信物就這麼不受自己控制的四處亂跑嗎?”
以前大家不知道教父信物就是南斯,到能容忍他的四處亂跑,如今知道雷鳴就是教父信物,又有哪一個教父可以大度到讓南斯四處亂跑了呢?
南斯聞言,淡淡一笑,說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蘇苑看着南斯,挑了挑眉。
“南斯大哥,什麼意思?到現在了,你還打算和我藏着掖着?”蘇苑有些不滿意南斯的半截話。
南斯到也不介意蘇苑的直言不諱,說道:“其實,我還是騙了蘇總。”
蘇苑這一次卻沒有動,只是看南斯的眼神,越發的深沉起來。
南斯急忙擺手道:“蘇總不要誤會,我說的騙,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蘇苑冷冷說道:“那是什麼?”
南斯緩緩站起身來,背對着蘇苑站好,一邊伸手將上衣脫掉,一邊說道:“人,是不可能成爲教父信物的,所謂的人會成爲教父信物,是因爲他身上所攜帶的某些特徵。”
南斯說完,將整個後背展露給蘇苑看。
蘇苑不感興趣的說道:“大哥後背的紋身,我早已見過。”
南斯聞言笑了笑,說道:“蘇總你仔細看一看?”
南斯說着,將渾身肌肉緊繃起來,後背的畫面,有些被拉伸,有些被擠起來,一時間,竟然像是變換了另一幅畫一樣。
蘇苑站起身來,那紋身裡的花紋,湊在一起,彷彿變成了一句句的英文。
蘇苑不用仔細看,也知道那英文的意思,無非就是這個紋身乃是前任教父的信物等等,而花紋卻是大家都一目瞭然的,教父的紋章。
蘇苑這才反應過來,笑着考靠回了沙發,說道:“南斯大哥給我看這個,是有什麼打算了?”
南斯點了點頭,說道:“我想,將這個教父信物還給瑪利亞。”
蘇苑挑眉,卻沒有說話,只直直的看着南斯。
南斯淡淡一笑,說道:“漂泊了這麼多年,我也看透了,不想再過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了。”
蘇苑微笑的問道:“南斯大哥這個決定,是因爲方助理嗎?”
南斯的眼前,彷彿立刻浮動起方助理那一張幹練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一半吧,另外一半,也是因爲我自己。”
蘇苑理解的點了點頭,說道:“南斯大哥要退出江湖到也是件簡單的事情,只是,瑪利亞那邊,恐怕不會放你。”
南斯搖了搖頭,說道:“只要我交出教父信物,瑪利亞就沒有再挽留我的理由。”
蘇苑答道:“當然,可是,她卻有殺了你的一萬個理由。”
南斯訝異的看向蘇苑,問道:“蘇總,發現什麼了嗎?”
蘇苑想了想,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閃過瑪利亞那雙冷厲的眼睛,他閉了閉眼,半晌,才說道:“我覺得,瑪利亞並非如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南斯想了想,搖頭道:“不可能,如果她是你所想的那種人,又怎麼可能被布羅迪關了十五年?”
蘇苑笑道:“一個有能力逃跑的人,卻沒有逃跑,南斯大哥認爲,會因爲什麼?”
南斯說道:“當然是因爲她留下來還有事情要做。”
南斯說完,知道蘇苑的意思,可是,他卻怎麼也不相信瑪利亞那麼柔弱的一個女人,竟然會是蘇苑口中的那種,他又解釋道:“瑪利亞之所以被囚禁,是因爲她是和我一起目睹教父逝世,親耳聽過教父遺言的人,而瑪利亞又曾經是教父的女兒,布羅迪留下她,不過是希望等自己找到教父信物時,讓瑪利亞作證,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教父之位了。”
蘇苑點了點頭,說道:“大哥的推斷,不無道理。可是,大哥你仔細想一想,布羅迪臨死前,他是看向誰的?”
南斯回想着在塔樓頂端的那一幕,布羅迪坐靠在塔樓邊緣,最後舉槍自盡時,似乎是看了瑪利亞一眼。
南斯搖了搖頭,說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麼。”
蘇苑想了想,說道:“那我們何不打一個賭呢?”
南斯轉頭看向蘇苑,笑問道:“如何賭法?”
蘇苑說道:“大哥暫時不要將教父的信物交出來,也不要讓瑪利亞知道教父信物是什麼,你只需要和瑪利亞說,你願意跟隨她回組織,助瑪利亞繼承教父之位。”
南斯笑了起來,說道:“蘇總說到底,還是在懷疑瑪利亞。”
蘇苑挑釁的問道:“南斯大哥敢不敢打這個賭?”
南斯想起從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將瑪利亞親手救出來的時候,一顆心,頓時軟了下去,在他的記憶裡,瑪利亞從來都是個善良的孩子,甚至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
南斯點了點頭,說道:“蘇總,我答應你。”
蘇苑點了點頭,起身道:“有任何事,還是老辦法聯繫。”
南斯“嗯”了一聲,心情卻無端的沉重了起來,彷彿這一番談話,又變成了一個沉重的包袱,讓南斯甩也甩不開,原本以爲只要布羅迪一死,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卻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彷彿又鑽入了一個死套子。
南斯才走沒一會兒,穆錦就走進屋見,卻只見蘇苑眉心緊鎖的坐在沙發上,他依舊沒有穿上衣,赤裸着健壯的上身,渾身都散發着一股男人特有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