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豆蔻樓中,有一花魁名叫宣綺兒,萬初支每次跟那宣綺兒相會,都是整晚待在豆蔻樓中,沒有天塌下來的大事,不會出來的。
而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自擂臺下響起,卻是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開口說話。
這修士走到擂臺下,雙目盯着臺上的黃侃,他聲音不卑不亢,說道:“我家公子蕭山隱,說看不慣你黃侃這幅吹牛皮不要臉的模樣,要與你一戰,可敢應戰?”
黃侃一聽蕭山隱,心中自然知道誰。
他來這地下魔欲城之前,就把本初魔宗的風雲人物都打聽了一遍,而對於蕭山隱、暖玉公子、留塵公子這三個結丹後期的人,黃侃根本就不打算招惹。
讓他以結丹中期的修爲,迎戰結丹後期,而且,對手還是以死靈劍法結丹成功的蕭山隱,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可是也不能直接露怯,所以,黃侃站在擂臺上哈哈大笑,引得觀戰的所有人羣看向他之後,他高傲說道:“哼!本初魔宗?連一個結丹中期,與我公平對戰的對手都拿不出來,也敢自稱魔修第一宗門?好大的口氣!我黃侃還就放話了,兵對兵,將對將,想用結丹後期的蕭山隱來壓我,我纔不接,有本事,就拿出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堂堂正正打敗我,不然,我就在這一直待着,等你們本初魔宗,有新的結丹中期突破出來,再來挑戰我吧,哈哈哈!”
這一番話,說得此處的本初魔宗弟子,紛紛大罵黃侃是無膽匪類。
而黃侃,也不示弱,他帶着連勝三局的氣勢,跟本初魔宗的弟子對罵起來。
遠處,一個手持墨白摺扇,正在輕輕搖晃的男子,聽了這句話,面上眉頭一皺,這黃侃,就憑這一句話,已經被他列入了必殺名單中。
而他面前,此時跑來一個年輕男子,正是蕭山隱的隨從,他說道:“公子,話已帶到,可是那黃侃……”
“無妨,這風雲場的規矩便是如此,可以拒絕修爲比自己更高之人的挑戰。他不接我的戰書,那也是預料之中。不過這裡畢竟是我本初魔宗的風雲場,豈能容他撒野,我現在就去找我師弟萬初支,萬初支那裡,大不了,讓他帶着那個宣綺兒一起過來也就是了。”這男子,正是蕭山隱,此時他手中摺扇‘啪’得一收,便要前往豆蔻樓中,找他的師弟萬初支。
而這時,秦澄明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此時風雲場中,黃侃所在的擂臺萬衆矚目,這黃侃又是大放厥詞激怒衆人,萬初支本該出場卻留戀青樓女子無法指望,粉蕊魔女神話破滅,蕭山隱意圖出手卻被拒絕,這簡直就是無解的死局。
所有本初魔宗的弟子,只能一邊咬牙切齒,一邊任由黃侃一個人在擂臺上耀武揚威。
如果這時,有一個人走出來破掉這個死局,定然會一戰成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想到這裡,秦澄明心中定下主意,便直接邁步走向擂臺中。
他倒是一點也不怕被人認出相貌,自從雅韻逝去,秦澄明本來丰神俊朗的面龐,已經消瘦了許多,再加上滿頭的銀髮,和身爲幻魔之身自帶的陰冷氣息,要說秦澄明不是魔修,恐怕都沒人相信。
秦澄明走到臺下,只聽到黃侃還在一個勁得得意:“哈哈哈,恕我黃侃直言,你們本初魔宗的結丹中期,那就是一羣小狗崽子,除了會在我耳朵邊上汪嘰之外,根本不敢上前來戰,不信我就點點名!你!那個喊得最兇的結丹中期,你可敢上來一戰?只要你敢上來,我黃侃在此保證,留你一條狗命,苟延殘喘後半輩子,哈哈哈!”
而那個被黃侃指到的結丹中期修士,見黃侃要他上臺,立刻臉色就變得煞白,而後他低着頭躲在別人的後面,不敢出來。
這一幕,更是引得黃侃在擂臺上狂笑起來。
秦澄明此時站在黃侃擂臺下,聲音陰冷而沉靜:“黃侃,我們本初聖宗的結丹中期,都覺得你太弱了,不屑出手將你擊敗,我這個結丹初期的死靈堂弟子,倒是想試試你的本事,你可敢迎戰?”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天啊!這銀髮的男子是哪裡來的,一個結丹初期,敢挑戰結丹中期,還是黃侃這種厲害角色。我這不知道該贊他有勇氣,還是該罵他是白癡了。”
“不管他是黑馬,還是白癡,我都要押黃侃勝!剛纔連輸了好幾局,現在,可一定要趁着這一場對戰,將之前輸掉的靈石拿回來!”
“我也押黃侃贏!不過我會向真魔大人祈禱,讓這個銀髮小子不要死得太慘,畢竟,我可沒他那種送死的勇氣。”
而遠處,蕭山隱本來正要去找萬初支來解決這個局面。
突然看到秦澄明說了這樣一句,他手中摺扇‘唰’得打開,輕輕搖着摺扇,眼神仔細打量那滿頭銀髮的秦澄明。
蕭山隱眼中帶着濃烈的興趣,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
他身邊的隨從,跟了蕭山隱好長時間,此時便說道:“公子,記得公子還在結丹初期的時候,也曾挑戰過結丹中期的修士,如今這一幕或要重演……”
蕭山隱一笑,搖着頭:“這話可不要早說,說大話可是要有實力做底子的。那黃侃是有些本事的,而這人這般挑戰,只怕是譁衆取寵,最後讓我等身在死靈堂也遭到連累,被人嘲諷。若真是那樣,哪怕他敗得極慘,我也要再出手教訓他。”
無論擂臺外的人羣如何議論,黃侃身在擂臺上,盯着下方的秦澄明,獰笑道:“哼,一個結丹初期的修士,卻是好大的口氣,那就上來吧,我黃侃,今日便要連敗四位本初魔宗的‘精英’,讓人看看,本初魔宗這些嘴上高手,有多厲害!”
秦澄明一躍上臺,站在了黃侃的對面。
而擂臺外的觀戰人羣,卻沒有發出歡呼聲給秦澄明加油鼓勁,反而是各自小聲議論起來。
這一幕,跟粉蕊魔女上臺時的響應相比,反差強烈。
秦澄明倒也不介意,實在是兩人不但修爲有差距,而且名聲,氣勢,也都是天壤之別,沒人看好秦澄明,也是情有可原。
隨着秦澄明上臺,風雲場中的押注便開始了。
可是衆人一看風雲場給出的賠率,立刻破口大罵風雲場奸詐。
因爲這些投注臺上的賠率不再是一比一,而是變了,黃侃那裡的賠率,是一比一點五。
而秦澄明,也就是罪漠那裡的賠率,是一比十的賠率!
什麼意思呢?就打個比方,押注黃侃獲勝,那麼投入一百塊血靈石,這一百靈石首先會被風雲場收走十塊作爲莊家收入。
也就是說本金,只有九十塊血靈石。最後當黃侃勝利之時,押注之人,連本帶利能得到一百零三塊半的血靈石,這樣的賠率,也說明了風雲場的管理者,非常看好黃侃這一戰的勝率,所以才調得這樣離譜。
而如果有人看好沒有名聲的秦澄明,而後押注罪漠一百血靈石,那麼,當秦澄明獲勝時,這人就能拿到九百血靈石的報酬,可以說是十分豐厚的回報了。
此時風雲場上一片喧鬧,這種坑死人的賠率,恨得所有人咬牙切齒,他們都在怒罵風雲場,但是,最終他們還是咬着牙,將自己的全部身家,押在了黃侃身上。
因爲,罪漠那裡的賠率固然誘人,可到時候罪漠輸了,再誘人那也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同時,秦澄明也能聽到這些人議論的聲音:“唉,想從風雲場這裡賺靈石可真是難啊,不過沒辦法,押吧,這黃侃是肯定會勝的,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們其實還真是要感謝這個罪漠,他用自己的生命,來爲我們指引賺取靈石的方向啊,我這次能賭贏血靈石,可一定要拿出幾塊來,給罪漠買口厚厚的棺材,讓他能安息。”
“嘖嘖,我押的也是黃侃,畢竟實力在那裡擺着,連粉蕊魔女都打不過黃侃,一個結丹初期還敢上擂臺挑戰他,這罪漠腦子壞掉了,我可沒壞掉。”
“嘿嘿,我都想明白了,除非是萬初支出手,不然,我就一直押黃侃勝利,早晚能把前兩次輸進去的血靈石給它賺回來。”
“好兄弟,跟我想的一樣,我們現在就看着,黃侃怎麼把這個罪漠,撕成碎片的吧。前面幾個跟黃侃對戰之人,雖然都受了傷,可都沒傷到性命,不過我看,這一次,罪漠可是懸了。”
秦澄明聽了這些不看好自己的聲音之後,根本沒有反應,這些風涼話之前在他投注黃侃之時,就聽膩了。
此時,秦澄明對着臺下的風雲場的執勤之人喊道:“我要投注!”
秦澄明這一句話說出來,臺下的聲音又是喧鬧起來,大家都覺得,罪漠說不定會押注黃侃獲勝,然後以自己的受傷作爲最終結局,贏得一筆血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