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尹霞拉着黃詩笙的手,掉頭就走。
張觀星一下子攔在了尹霞的身前,他張開雙手,面色神情似笑非笑。
尹霞見這張觀星還要糾纏,她一下子拔出一半長劍,說道:“張公子,你要是再攔住我二人,我可無法顧及到之前的救命之恩了,讓開!”
張觀星聽了這一句話,笑着說道:“何必呢,大家都是四大聖地的人,來此探尋蒼飲魔刀,不過是爲了蒼飲魔刀不要落在魔修的手裡,只要達成了這個目的,這蒼飲魔刀在我手裡和在貴聖地手裡,又有什麼區別呢?”
尹霞冷笑,出口嘲諷道:“笑話,誰不知道蒼飲魔刀是至寶,就算是聖地的大體目標一樣,也要分個先來後到,也有吃肉的,也有喝湯的,這誰都想吃肉,難道誰還能故意讓出來不成?張公子,這道理你我都懂,我就不想再費脣舌了,你讓開,不然我真的動手了!”
張觀星聽尹霞說了這樣一句話,其實已經是得到了尹霞的口風,他一下便斷定了,尹霞身上真的有指引蒼飲魔刀的寶物。
張觀星此時沒有退開,而是說道:“尹姑娘爲何總是不相信我呢,不如這樣,我們三個一起去尋找蒼飲魔刀,互相抱團,實力上還有個照應,然後得到了蒼飲魔刀,我定然將蒼飲魔刀交給姑娘帶回鳳閣仙台,姑娘要是不信,我張觀星可以發出紫薇血誓,這樣姑娘總該相信了吧?”
紫薇血誓?
尹霞當然知道紫薇血誓是個什麼東西,這是四大聖地獨有的誓言,其真實性和應驗程度,幾乎是百分之百,要是這張觀星真的發出了紫薇血誓……
尹霞心中開始心動了,誰不想多一個幫手呢……
看見尹霞心有所動,張觀星立刻雙膝跪地,面向北方,而後他咬破食指,並指朝天,嘴裡開始念道:“我張觀星今日在此發誓,在羅澤山脈中,只要尹姑娘帶我張觀星找到蒼飲魔刀,我張觀星便讓尹姑娘帶着蒼飲魔刀返回鳳閣仙台,絕對不去出手搶奪,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這誓言剛剛發出,北方的遙遠之處,便射出一道紫意朦朧的光芒,這光芒唰得一下,直接印在了張觀星的眉心。
尹霞此時盯着張觀星的眉心,她露出了笑容,她雙手開始鼓掌。
而後,尹霞的聲音也不再那樣冷厲,而是敬佩起來:“張公子實在是讓師妹欽佩啊,張公子不但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我手中那羅盤的秘密,更是淡定從容得直到今日才點破此事,而且爲了保護我和我師妹的安危,特地支開了龐公子,又發出紫薇血誓證明一顆真心,這種種的做法,師妹又怎麼能繼續隱瞞張公子呢?”
張觀星此時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他雙手抱着劍,說道:“尹姑娘實在是客氣,觀星只是善於觀察罷了,卻沒有姑娘說的那樣神,說實話,我對那羅盤真的非常好奇,尹姑娘先拿出來那羅盤,與我一觀可好?”
尹霞此時沒有再推脫,而是直接從儲物袋內,拿出了羅盤,而後將羅盤平放於地面。
張觀星只見這羅盤,撥弄到哪個方向就是哪個方向,根本沒有指引的跡象,他便皺起眉頭,心道:這尹霞,莫不是拿了個假的羅盤繼續騙我?
他的想法似乎是被尹霞看穿,尹霞此時淡定一笑,而後拿出一個小瓷瓶,她拔開塞子,將羅盤上的勺柄在小瓷瓶內沾了一下,而後放在了羅盤上。
這樣做了之後,那羅盤立刻飛速轉動起來,很快,這羅盤就指向南方的一個方位,不動了。
尹霞繼續撥弄兩下羅盤上的勺子,勺子都停在那個位置。
尹霞手了手裡的白瓷瓶,說道:“張公子,我們這便走吧,免得龐公子回來了,不好解釋呢。”
張觀星此時站起身來,眼神故作坦蕩得離開了羅盤,說道:“好,我們這就動身,我張觀星,今日就要爲兩位姑娘,奪到那蒼飲魔刀,爲我四大聖地的未來,出一份大力。”
說完這話,張觀星和尹霞一起邁步,就要向着羅盤指引的方向而去。
黃詩笙此時看向那山崖的位置,忍不住擔心得說道:“師姐,龐師兄怎麼辦?他自己去刺探情報,本來就危險,我們直接便這麼走了……”
尹霞見黃詩笙還要說話,她狠狠一眼便瞪了過來,她厲聲說道:“詩笙,你要是不聽話,儘管呆在原地,不過這事,我可要跟凰閣主說個明白。”
黃詩笙聽了這句滿含威脅的話語,咬了咬嘴脣,不再說話了,她無奈得跟緊了張觀星和尹霞的腳步,向着南方而去。
……
秦澄明、萬初支、蕭山隱經過那一戰之後,立刻找了一個天然的山洞。
蕭山隱受的是靈魂創傷,這種靈魂創傷想要補全,只有三種辦法。
第一就是生命靈力。
第二就是死靈劍胚。
第三就是食願果。
蕭山隱本身是有死靈劍胚的,死靈劍胚內的生之極,可以緩慢得恢復他的靈魂力量。
可是身在這危機四伏的羅澤山脈內,哪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他恢復呢。
秦澄明從趙耀的儲物袋裡面,找到了趙耀準備給自己使用的三個食願果,這三個食願果裡都有靈魂,此時便讓蕭山隱仗之來療傷,以儘快恢復其巔峰戰力。
等蕭山隱拿着三個食願果開始盤膝打坐,秦澄明就開始焦急起來,他根本坐不住,因爲他手裡的細風劍,讓他像是心尖被紮了一樣。
秦澄明無法想象,失去了細風劍的黃詩笙,此時的到底還能在這羅澤山脈撐多久……
秦澄明此時的心急火燎,是源於黃詩笙,這種情感是內心發出最真摯的情感,秦澄明根本就藏不住,臉上的焦急很容易就可以被人看出來。
他現在只想這蕭山隱趕快好起來,三人好一起去東方,看能不能遇上黃詩笙。
萬初支看出了秦澄明的心急,立刻就對着秦澄明說道:“罪漠,你到底怎麼了,從我們出手圍殺趙耀的時候,你就不正常,比我們快了那麼多,好像跟趙耀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而且他都死了,你還抽了他的脊樑骨,這不是你的作風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其實對別人都懶得抽脊樑杆子,你這樣做,到底是怎麼了,你跟我說說啊?”
秦澄明皺着眉頭,組織了一下想說的話,而後說道:“初支,還記得我說的黃絲風麼,她應該是來羅澤山脈找我了,可她的修爲只是結丹初期,你看這塊碎布,這就是趙耀肩膀上綁着的布料,正是趙耀從她身上留下的,還有這柄細風劍,也是她的佩劍,我現在十分擔心她的安危,我要去找她,可是山隱的傷,不能行動……所以初支你別管了,我自己在這扇一會風,先冷靜一下。”
萬初支可是把秦澄明當親兄弟的,此時便說道:“罪漠,你去吧,喏,這是你的名章劍,我知道你有多心急,要是夏初薇遇到了危險,我也會這樣心急的,罪漠你去找她吧,山隱我來守護,我們兩個沒事的,我萬初支好歹也是死靈劍胚擁有者,一個人幹翻一羣人沒什麼問題,再說了,山隱其實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你就不要擔心我們了,你自己先去找那黃絲風,不然她要是真的出了事情,你會後悔的。”
看着萬初支丟過來的名章劍,秦澄明接過手裡,而後順勢就丟了回去,然後說道:“名章劍就不用了,我自己過去,會小心的,你們也不要太擔心我,你們想要打聽我的蹤影很簡單,我這一頭銀髮就是最亮的標誌了,一找就能找到,我去了,初支,山隱,你們保重。”
秦澄明轉身便要走出山洞,而蕭山隱一下子睜開了雙眼,他說道:“罪漠,你拿着名章劍吧,好歹是個威懾,而且殺趙耀這一戰你出力最多,這名章劍該當是你的,至於趙耀的儲物袋,哈哈,我和初支就平分了,沒你的份,所以你就收着吧,兄弟之間,你又何苦推三阻四呢。”
蕭山隱這話一出來,秦澄明還真是沒法推脫了。
萬初支把名章劍再次拋過來,秦澄明接過之後,重重得點了一下頭,走出了山洞。
秦澄明沒有故意去隱藏身形,他直接向着東方行去,心急的秦澄明,直接爆發出自己結丹中期的急速,雖然沒有使用血燕遁法,但是用這個速度去那東方的杉樹林,也就是一個小時的路程而已。
本以爲這一路上不會有人打攪秦澄明趕路,可是秦澄明卻在奔行途中,見到前方一個男子,這男子見了秦澄明之後立刻蹲在叢林中隱藏起來。
秦澄明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男子胸口的紫薇聖地標記,秦澄明直接轉向走過去,而那人也自知躲不掉,竟然大大方方得站在了秦澄明的面前。
見他站起身來,秦澄明直接厲聲問道:“紫薇聖地的人,哼,你可知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