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環繞着整座閃光,地面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面上,彷彿地獄的入口一樣
阿濟格死了,帶着那份爭奪皇位的夢想死在了這裡。他死的很慘,整個臉都被墜落下來的巨石打碎,無法看到完整的臉型。他的屍體被鑲嵌在石頭當中,鎧甲有些破爛,出現一大片黑色,那是被岩漿燒灼之後留下的痕跡
已死的和未死的混在一起,山谷當中到處哀鴻遍野,悽慘的叫聲不絕於耳,迴盪在山谷當中,使得這裡彷彿鬼谷。
劍氣忽然間如同收斂,全部融入天空當中的那把長劍當中,長劍在虛空當中盤旋,如同老鷹一樣俯視着大地。
青衣劍客招手,長劍錚鳴一聲,而後入鞘。他攤開左掌,懸在蒼穹之上的酒壺飛回自己的手心,他舉起酒壺,暢飲甘霖。
酒畢,他揮動自己的衣袖,驅散開升騰起來火山灰霧,邁開邁出步伐凌空虛度,直接使用縮地成寸的神通,向着北方擁雪山莊走去。
★★他沒有看地面上的那些韃子,十分冷漠無情的走開,臨走之際,長劍忽然再次出鞘,對着兩邊的山脈再次划動,山倒塌了,巨石將殘存的韃子全部掩埋。
山谷化作了一座墳墓,而他則是樹碑人
他是大宗師,世間的恩恩怨怨本來就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若不是有人要他出手,恐怕就算是這中土滅亡了,也和他沒有任何干系。
大宗師只談恩怨,不談家國。
……
郝任一隻手高舉着努爾哈赤的頭顱,另外一隻手緊握着淵紅,目光從周圍的韃子身上掃視而過。
山谷當中忽然寂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手中的頭顱。
鮮血從頭顱上滴落下來,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石板之上,彷彿錘擊一樣在寂靜的山谷當中響起。
韃子們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怔怔地看着那個頭顱,那是他們的王,他們氏族不敗的戰神,但是此時卻如同畜生一樣被人砍掉了頭顱,高高掛起懸首示衆。
他們憤怒了,眼中猩紅如同野獸,他們放棄了所有攻擊目標,將其全部轉移到了郝任的身上。粗糙的手掌緊握着戰刀,他們催動着胯下的戰馬,風馳電掣一般向着郝任撲殺而來。
戰馬噠噠的響起,地面上響起了一陣陣晃動,彷彿天搖地晃一樣,煙塵升騰而起,遮擋住了月光。
百人、千人、萬人,數不計數的騎兵都向着他涌來,彷彿食人蟻的大軍一樣撲來,欲要將他撕碎。
操!郝任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罵道。
他沒有想到自己殺了努爾哈赤之後竟然會引起如此大的變動,竟然讓韃子捨棄了所有的目標,全部向着自己殺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黑壓壓的人頭一齊涌來,頓時使得天地黯然失色。
這是人力的偉大之處,在它的面前,哪怕是天地都要避其鋒芒。
他握着淵紅對着四周掃視了一樣,最起碼有三萬的騎兵從四面八方向着自己殺來。他心中沉默,心情落到了低谷,哪怕他已經解開了二階中級基因鎖,但還是無法應對如此多的人羣。
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會感到疲憊,感到睏倦。
只要他一天沒有解開三階基因鎖,無法和天地進行溝通,他就無法動用天地間數不計數的元氣來供養自己的身體,使得自己永遠處在最巔峰的戰力。
光是靠着人力,他無法殺了這麼多人,三萬人,哪怕是站在那處讓他殺,都需要好幾個時辰,而且這還是三萬多如狼似虎的韃子騎兵。
軍隊可結陣,在這方世界軍隊早已經想出了很多對付強大武者的陣法,那些陣法是專門應對武者作亂而應用而生的,殺的就是他這樣的武者。
他將努爾哈赤的頭顱扔起,而後腳尖在地面上一點,縱身挑起,彷彿中國男足射門一樣,腳掌用力一踢,直接將努爾哈赤的人頭踢向向他殺來的那些騎兵當中。
努爾哈赤的人頭此時就像是一隻燙手的山芋,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藥包,他留在這裡只是自找麻煩。
努爾哈赤的人頭進入了韃子的軍隊當中,自然引起了一陣的騷亂。
郝任本想趁着這個機會逃掉的,可是卻又被逼了回來,因爲他的背後此時也同樣用來了韃子騎兵,加上其他方面的韃子,這個時候匯聚在他身邊的韃子人數已經達到了四萬之多。
他放聲大笑,擡起頭如他睥睨的君王掃視四周,道:“我今生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被四萬多的軍隊圍攻。”
這股笑聲當中充滿着豪邁,哪怕是被四萬軍隊圍攻了,他依然不失自己的風采。
“採!”有武林人士聽到這聲音,爲他叫好。
皇太極沉默了片刻之後,看着郝任,忽然面目兇光,對着前方喝道:“殺!”
努爾哈赤死掉之後,皇太極自然就是後金皇位的第一繼承人,韃子們聽着皇太極的聲音,催動着胯下戰馬向着郝任衝殺而來。
地面在震動,彎刀以及騎槍在月光之下反射的寒冷的光芒,散發着寒氣。寒氣沖天,從戰場上經過飛鳥直接被凍的墜落下來。
戰馬奔馳而來,濺起了煙塵陣陣,郝任握着淵紅,心中已經做好了苦戰的準備。四位大宗師已經在天空當中戰的難捨難分,己方的兩位大宗師沒有任何辦法騰出手來援救他,他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存活下來。
求人不如求己,他深吸一口氣,躍起身子,腳尖踮起,向着外面殺去。
淵紅在他的手中,此時化作了砍刀,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揮動了多少下,劍刃沒有捲起來,但是他頭髮卻已經被鮮血染紅。
人太多了,他即便已經解開了二階中級基因鎖,此時也無法將所有人殺完。
長劍在他手中微微顫動,吸着劍身之上的鮮血,他忽然響起了《西遊降魔轉》當中的一句話。猴子嚇唬唐僧說花果山十三太保知道不?我就是老大!想當年,我手拿着兩把西瓜刀,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萊東路。來回砍了三天三夜,是血流成河。可我就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眼都沒眨過。
唐僧只是平淡看了他一眼,說你不覺的累嗎?
他不知道猴子到底累不累,但是他此時覺得自己手痠的已經快要掉了。他不是猴子,沒有那副靈石之體,無法像他一樣殺掉十萬天兵天將。
痠痛跟疼痛不一樣,疼痛你還可以忍,但痠痛不行,它會讓你沒有力氣,再也無法拿起自己的武器去戰鬥,直到被那些騎兵殺死。
他舔了舔傷口,臉頰有一道血痕,那是被騎槍留下的血痕。
死的人太多了,屍體堆砌起來,已經形成了一座小山,如同露臺一般高。他不知道這些到有多少人,但只知道,自己之前傳的那身月白色長袍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比任何一家染坊染的都要紅。
他站在屍山的最高處,腳踩着敵人的屍體,手持一柄長劍,看着那些眼露兇光的韃子,笑了,笑的有些猙獰。
血滴從他頭髮上落了下來,劃過他的嘴脣,他舔了舔,有些腥甜。
他一腳踩碎一個韃子的腦袋,身子飛了起來,從天而降,握着淵紅彷彿豎劈華山,直接將向着他殺來的一個韃子將軍咽喉擊破。
嗵的一聲,對方的屍體重重落在了屍山之上,爲屍山增添一磚一瓦。
淵紅被他我在手中,卻有些顫抖。手臂傳來的痠痛讓他快要握不住劍,他用一根騎槍撐住自己的身體,擡起頭,眼裡露出如同餓狼一樣的目光。
濃郁的殺氣從他身上蔓延出去,他殺了這麼多人,早已經讓自己身上的殺氣凝結如同實體。
戰馬常年在戰場上廝殺,是通靈之物,它們能夠感受到郝任身上傳來的殺氣,那股殺氣,它們有些畏懼,這是出於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郝任看着那些畏懼的戰馬,感覺自己就是神話裡面的成龍,一人敵千軍。
血與劍,月光與冰霜,使得擁雪山莊裡面更加的陰寒了。
皇太極揮了揮手,令周圍的戰馬安靜下來,而後再次發佈了攻擊的命令:“殺!”
韃子騎兵緊握繮繩,紛紛擡起頭,用兇狠的目光看着郝任,揮舞着手中的騎槍,向着郝任衝擊而來。
騎兵開始衝擊了,他閉上了雙眼,沉默了片刻之後,嘴脣微張,道:“雲爆!”
這聲音很低,沒有人聽到他到底在說什麼,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感覺了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天地的異樣。
風起雲涌,蒼穹當中的元氣如同雲海一樣翻騰起來,在躍躍不安。
他要用雲爆了,不是簡化版的雲爆,而是在萬安神谷使用過的那個超強版雲爆。
沒有人知道超強版雲爆的威力,因爲見識過的人全部都死了。
這個時候他不能再藏底牌了,因爲若是繼續掩藏下去,自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條。他要賭一把,若是用雲爆成功將韃子鎮住了,他或許能夠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