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明澤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很遠,口中噴涌出來的鮮血灑滿了地面。
趁着這個絕佳的機會,主神少女手指再次放在粒子炮的扳機上,打算痛打落水狗,將後患消除在微末當中。只不過夕明澤早已經有了防備,一咬牙,藉助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打開空間逃走了。
隨着他的逃走,那些黑甲士兵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小鎮當中。
少女將粒子炮收了起來,沉默地注視着夕明澤逃走的方向,藉助主神的強大威能,計算出來其逃亡軌跡以及將要落到的地點。只不過當她得知夕明澤最終的目的地之後,心中微微吃驚,因爲對方前往的竟然是《神墓》世界,而且具體的時空就是在除滅天道的前夕。
“我需要你幫一個忙?”少女轉過頭,盯着郝任,“或者說,我們需要一次達成互利。”
郝任聞言,思考了片刻然後對少女道:“你說。”
“我想讓你再次前往《神墓》當中,對夕明澤進行刺殺。他對於我們這一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根據情報得知,夕明澤已經處在量子化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對自己全身昇華,從而成爲量子態,達到永生不滅的地步。”少女說道,說出了一個讓郝任驚訝的消息。
她說道:“一旦讓他進入量子狀態,天道那一方將會得到一個強有力的助手,而我們這一方應敵的壓力就會大大增加。”
“天道?”郝任有些疑惑問道。
少女點了點頭,道:“是的,就是天道。”說着,她擡起自己羊脂玉球般的手指,指着天空上一黑一白的粒子,問郝任:“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郝任搖了搖頭,從進入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天空的異象,但對於它們到底是什麼他則一無所知。
“天道和主神。”少女沉默了片刻,說出了讓他震驚的消息。
他擡起頭,呆呆地看着天空,呢喃道:“是天道和主神?”可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通,天道和主神竟然就是他們頭頂的兩顆粒子。他問道:“它們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誰也無法料想到,最偉大的天道和主神,其實只不過是天空當中的兩顆粒子。
“它們本來就應該是那個樣子,作爲意識的集合體,那纔是最完美的狀態。”少女回答道,“從多元宇宙誕生的那一刻,天道和主神就誕生了。不過像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樣,都有好壞、陰陽兩個截然不同的對立面。即便它們是宇宙初開時就擁有的粒子,也逃不過這樣的規律。”
郝任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道:“也就是說天道和主神其實是一體的。”
他曾經猜測過主神的來歷,可從未料想到它竟然和天道是同體物質。
少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哲學想必你已經學過?”郝任點了點頭,所有自然科學的盡頭都是哲學,他曾修過物理學,也間接的修過哲學。
“哲學研究的問題是世界本源的問題,爲了探究這個問題基督教選擇上帝,道家選擇道。自然科學在未進入微觀的時候,曾認爲原子是世界的本源,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原子來代替,可當電子、夸克被發現之後,他們又發現從原子之後,世界從‘一’又被重新分散出去,成了萬物。”少女說着,講着一番郝任他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東西。
他十分疑惑,不知道主神少女講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含義。
“所有的生命都像探求宇宙當中的那個一,主神和天道也不例外,他們認爲自己纔是宇宙的根源,也就是那個‘一’,宇宙的一切東西都可由它們來替代。它們認爲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所以當它們知道彼此的存在滯後,就想吞噬融合掉對方,達到‘一’的完美,由此也就產生了它們之間的戰鬥。”少女說道。
郝任聽到這裡,纔有些恍然,明白了主神和天道之間的淵源。
少女說道:“故而,天道讓自己成爲衆世界的化身,而主神則創下主神空間,從各個世界挑選叛逆者來訓練,讓其進入各個時空當中,抹除天道對世界的掌控。”
這個時候,郝任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提出的空間節點理論。當聽完主神少女的講解之後,曾經在他腦海裡面出現過的念頭如驚雷乍現,如潮水匯聚,漸漸浮現了一條完整的思路。
主神創立主神空間不僅僅是爲了挑選強大的戰士,更是要讓他們在完成主線任務的時候,改變原有的劇情,讓時空節點失控。至此爲止,主神朦朧的面紗已經掀開了一大半,它對於他來說,再也不是一個謎題。
“當你進入主神空間之後,你就被打上了主神的標籤,這是你無法更改的宿命。”說道這裡,少女神情嚴肅起來,“所以,你需要去戰鬥,將夕明澤剷除。否則若是天道那一方勝利,所有主神系的生命,都會被吞噬並抹除靈識。”
哲學上的戰鬥通常都是不死不休的戰鬥,因爲它決定着世界本原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我猜測你未婚妻,可能是天道那一方某位量子態生命的投影。”少女緩緩說道,說出了她的底牌。
他擡起頭,有些迷茫,問道:“水柔已經死了,她被人從時空上抹除。”
少女忽然一笑,道:“你忘了我之前告訴你的事情?時空的量子態,註定它是永生不滅的,也就是說時空會永存於維度當中,沒有任何人能夠將其完完全全抹除。就像是河流的水一樣,有人可以暫時地用堤壩將水阻攔,讓河水斷流。但他只是將水流儲存於堤壩的後面,而後面的水位則在不停升高,終有一日,水會衝破堤壩,將河流連接到一起。”
“你是說……”郝任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少女的話給他帶了一絲希望,如春雨讓他乾枯的心頭重新溼潤起來,“量子永生!”
當一件東西出現在宇宙當中,它就永遠不會消失,或許在某一片時空當中它不見了,但它一定會在某一處不爲人知的空間內存在。簡而言之就是一個人在這片空間內死亡,在一定在某一處時空內存活,這就是量子永生。
她點了點頭,道:“你只要達到量子態,殺死或封印那位量子態生命,就可以從其手中將關於你未婚妻的時空片段奪取過來,從而將其靈魂從永無止境的時空內提取出來,就可以復活她。”
(這一章內的哲學問題皆來源於我們哲學老師所說,至於對錯,我概不負責。其實,我只是用來裝個逼,勿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