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音在幽靜的山谷裡面響起,剛下過雨,整個山谷又處於地勢最低之處,一縷縷的寒氣從地底飄了上來,浸溼郝任長袍。
他臉色有些凝重,手握着淵紅,駕着馬目光掃視着四周。
“喋喋,你果然來了。”就在這個時候,山谷裡面響起了笑聲,聲音十分乾啞,就像是一個惡鬼在那裡冷笑。
一個灰色的身影出現在山谷的峭壁上的一處平臺處,在其旁邊,矗立着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之上秦心傷痕累累地被捆在上面,弱小的肩頭已經全部都是紅色的傷痕,顯然受過不少苦頭 ” 。
郝任看着少女遍體鱗傷的身體,臉色無比冷峻,說道:“放人!”
“放人?你簡直太天真了!”灰色人影冷笑一聲,而後向着背後招了招手,當即有十餘個人影唰唰地出現在他的背後。
那十餘個人影手中都握着一架連弩,準星瞄準着郝任。見此,郝任眼睛微眯。
“今天讓你有來無回!放!”灰色人影冷喝一聲,而後手掌落下。
弩手搭箭,弩箭就像是漫天細雨一樣從平臺射了下來,破開虛空,在空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是幽靈在哭泣。
郝任猛地從軍馬上一躍而起,淵紅貼在手心,以靈元催動劍身轉動,如同一道高速運轉的螺旋槳,將所有射來的弩箭擋在了外面。
鐺!鐺!鐺!鐺!
天外隕石打造的劍身和弩箭撞擊到了一起,幾乎大部分而弩箭在一瞬間吧撞落地面,沒入泥土當中。
他看着平臺上的那些弩手,冷笑一聲,凌波微步剎那間發動,彷彿背上生長了雙翼似得,直接在空中滑翔起來,向着懸崖上的那個峭壁飛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根與衆不同的羽箭如同閃電般飛逝而出,向着正在滑翔的郝任殺去。
郝任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殺意,當即在空中鷂子翻身,將那根冷箭堪堪避過。冷箭射擊到了巖壁之上,整個巖壁頓時有一大塊的岩石變成了粉末,飄散到了空氣當中。
郝任一隻腳踩在峭壁的石頭之上,擡起頭目光直接透過其他弓弩手,匯聚在一個蒙面中年人身上。
生死境武者!
從剛纔那一箭的威力,他已經判斷出來,那個蒙面中年人已經跨過了生死玄關,幾乎一隻腳邁入了小逍遙鏡。
蒙面中年人默然不語,手指搭在硬弓之上,運氣於掌,快速拉弓,搭箭,一次性取出七根箭矢,對着郝任飛射而去。
羽箭在空中發出雜音,如同閃電一般從峭壁之上射了過來,嗚嗚悽嘯,彷彿樹上的烏鴉一樣,發出悲涼的聲音。
郝任面色有些冷凝,他的身子此時正附在峭壁之上,見到羽箭射來,當即便翻轉身子。羽箭從他的面前掠過,擦着他髮絲飛去,噗的一聲刺入了旁邊的岩石當中,然後岩石緊接着便轟的一聲,碎裂成小段,墜落到山谷當中。
當他剛剛翻身,又有一道羽箭破空而來,帶着濃郁到幾點的殺意向着射來。
而且在這一支羽箭的後面,還緊跟着其餘五支羽箭,箭尖在夜色之下散發着冰冷的光芒,發出滲人的寒意。
七星連珠!
郝任見到這六根羽箭的那一瞬,臉色陡然一沉,腳尖如同尖錐一樣刺入岩石的縫隙,整個人固定在峭壁上,雙手握着淵紅,開始在胸前揮舞,有靈元覆蓋在形成了一個無比密集的劍陣,令滴水不穿。
雲中歌·琳琅天,瞬間發動。
有清冷的歌聲從劍身當中散發出來,似有鮫人在月下獨唱,發出令人心神震動的歌聲,彷彿絕世天音一般。
那些手持連弩的弩手,聽到這道奇妙的音樂,心中都有些恍惚,手中的連弩也偏了方向,胡亂的釋放。
蒙面中年人握着硬弓的手指微微顫抖,忽然拼命的一咬舌尖,令自己醒了過來,然後二話不說,當即再次搭上三根羽箭,將自己全部的真氣匯聚在上面,向着郝任射去。
這三箭似乎搭上了他的精氣神,在射完之後,他的臉色陡然慘白如霜。
不過他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看着正在揮劍的郝任,心想射日三連射,看你如何抵擋。
郝任揮劍,淵紅不斷地和那些羽箭撞擊在了一起,如同雨打芭蕉一樣,響起了啪啪的聲音。
忽然之間,他的餘光瞥到了新射來的那三根羽箭,感受到了它們的強大,心中微微一凝,淵紅劍當即豎着劈了過去。
淵紅的劍刃和第一根瞬間的尖部撞擊在了一起,劍身當即有些彎曲,巨大的力道從劍身上傳到了郝任的手臂,他感到手臂有些酥麻,有些痠痛。
第一根箭被淵紅從當中劈成了兩半,但第二根、第三根卻緊跟着到來。郝任握着淵紅,用劍身拍打着第二根羽箭,卻不曾料想,第二根遇見竟然是那麼的有彈性,在撞到一起的瞬間,尾部忽然翹了起來,撞到了淵紅的前端。
當即,郝任握着淵紅的手臂便顫抖起來,無法再用力將其握住,甚至差一點就將淵紅墜落到了懸崖底下。
他當即將劍身翻轉過來,豎直劈下,將整個羽箭從中央劈成了兩半。
見到一連兩根羽箭都沒有射中對方,蒙面中年人臉色當即冷下來。
可是見到第三根箭已經刺入郝任的胸膛,他的嘴角有微微翹起,看着郝任冷聲說道:“白衣劍聖也不過如此,真是徒有虛名。”
郝任嘴角忽然笑了起來,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上方百米高的蒙面中年人,眼神當中瞬間散發出一陣冷光。
就在下一刻,他忽然動了,速度快的就像是閃電,整個人就像是雄鷹一樣一飛沖天,瞬間升高百米的距離,而後身子一轉,直接翻上平臺,將刺入胸膛的羽箭拔了出來,對準黑衣蒙面人的頭顱,猛地刺去。
噗的一聲悶響,整根羽箭就像是刺入腐爛的豆腐一般,直接刺入對方的腦袋。
蒙面中年人當場死亡,他臨死之前眼睛還是瞪大如銅鈴,想不通,郝任爲什麼中了自己這一箭,竟然絲毫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