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杜龍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洪印、張宏利以及唐明華等陸陸續續地回來了,然後大家坐在一起,立刻開會。
首先大家各自將目前調查所得的資料做了彙報,其中唐明華他們查到盧存捷和郭彥瀟當年的確帶了幾個人去了畹溪村度假,時間是八月五日至八日,共有四天時間,當時盧存捷他們開的是兩輛麪包車,完全有能力將裝着屍體的罐子運到畹溪村。
杜龍把時間記在白板上,然後繼續在白板上寫下陳慶眀他們銀行賬號裡突然多了十萬元的時間,那是八月十日。
接下來是藝術擺件店老闆提供的線索,八月十三日,有人來買單個的陶罐,結果沒買成。
再往後很快郭彥瀟的賬上出現了一千三百多萬元,再過兩天,盧存捷和郭彥瀟便一起出現在工商局,各自注冊了一家公司。
看到這一串時間,大家心中都有點想法了,杜龍說道:“陳慶眀他們自以爲是地編了些謊言,想以此來解釋他們突然來錢的緣由,若是按照單獨的事件來看,確實很難拆穿他們的謊言,然而所有線索集中到一塊之後,他們的謊言就徹底暴露了,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想掩蓋的究竟是什麼了。”
唐明華接着說道:“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倘若罐子就是他們丟到水潭裡的,那麼這一切便可以解釋了,所以我認爲這個假設成立的可能性很大,我們因該就這個假設好好地查一查。”
白洪印道:“那就把他們都抓回來好好審審唄!”
王夫雨道:“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光憑推測就去抓人不大好吧?”
大家討論起來,杜龍和唐明華都沒吭聲,聽大家各抒己見,有的人覺得不該打草驚蛇,有的人則覺得可以先把陳慶眀他們三個打工仔帶回來審審。
沈冰清一直沒吭聲,直到大家都說完了,兩個組長都在看着他的時候,他才說道:“大家好像忘記了一件事,不是有五個畹溪村的年輕人幾乎同時一夜暴富嗎?杜組長也說了,杜時傑另外給了他兩個名字,而這兩個人目前應該是在廣東吧,若是我們抓了陳慶眀他們,這兩個人可能會立刻得到風聲逃之夭夭,所以,我覺得我們因該先派人去廣東找到他們,從他們那裡尋找突破口,畹溪村還有不少人在廣東打工,我們可以先假裝沿着別的線索查過去,這樣就不會打草驚蛇了。”
杜龍笑道:“沒錯,我們確實該派人去廣東,老唐你覺得該派誰去好呢?”
唐明華道:“去廣東的人要比較有經驗,我看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你們誰想跟我去?我要兩個志願者。”
“我去!我去!”白洪印和張宏利這兩個活寶搶着說道。
唐明華笑道:“杜組長你覺得怎麼樣?”
杜龍說道:“那你就帶他們兩個去吧,爲防那兩人得到消息直接逃跑,我們還先得放點兒煙霧彈,白洪印、張宏利,你們兩個明天再跑趟畹溪村,找村長索要在廣東打工的人的名單,然後挨家挨戶去找人要聯繫方式,造成一種我們要調查別人的錯覺,當然,張輝和羅健銘這兩個人的聯繫方式你也要搞到手。”
唐明華道:“他們的聯繫方式我有,就不用再去要了吧?”
杜龍道:“就這麼辦吧,現在我們再討論下關於死者身份的問題,無論屍檢還是電腦排查,目前都沒有查到死者的確切身份,不知道屍體來源,我們就很難讓嫌犯開口,老唐你覺得呢?”
唐明華說道:“沒錯,陳慶眀他們只是負責拋屍,他們也許根本不知道死者是誰,在不知道死者身份的情況下,盧存捷和郭彥瀟肯定會拼命抵賴,我們又不能用刑訊逼供的方法逼他們開口,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杜龍道:“按照常規的方法很難查出死者的身份,我倒是有個方法,也許可以一試,你們聽說過面容恢復技術嗎?也就是借死者的頭骨,用膠泥等東西代替肌肉,恢復死者的面容,這技術雖然並不是很成熟,但是可以一試。”
大家都驚訝地向杜龍望去,只見杜龍說道:“我認識這麼一個人類學家,請她來幫忙應該用不着花費什麼,因爲對她來說這也是個實踐的機會。”
唐明華道:“那就試試吧。”
杜龍點點頭,目光向大家望去,問道:“大家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案情研討會就這麼結束了,這時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大家紛紛離去,因爲案子暫時沒有什麼別的線索,所以除了汪立斌這苦孩子還要繼續加班之外,大家都可以回家休息了。
去買菜的路上沈冰清問道:“杜龍,你什麼時候認識了什麼人類學家?你確定他肯來幫忙嗎?”
杜龍道:“以前認識的,是我一位老師的女兒,我請她幫忙,她應該會幫吧。”
沈冰清撇撇嘴,石超宇笑道:“不會又是一個美女吧?”
杜龍笑道:“曾經是美女,而且已經嫁人生了孩子,沒你機會了。”
“噢……那可真的是太可惜了。”石超宇遺憾地說道,自從有了女朋友,他的心情可開朗多了。
沈冰清卻懷疑地看了杜龍一眼,這個傢伙,什麼時候又認識了什麼美女人類學家?以前可從沒聽他說起過。
杜龍解釋道:“其實……我也沒見過她的面,只是在網上聯繫過幾次,她父親李雲林李教授對我的幫助很大……那次在武溪縣……”
武溪縣發生的事沈冰清倒是聽杜龍說過,他恍然道:“哦,是那位啥法醫權威的女兒,她是人類學專家嗎?這我倒沒有聽你說過。”
……
晚上,杜龍吃過飯之後回到自己房間,把門反鎖了,拿着手機在房裡轉了兩圈,好不容易纔下定決心撥了一個號碼,撥完號之後屏幕上顯示的赫然是陳思渠的名字。
“喂,我是陳思渠。”
“我是杜龍,還記得我嗎?我們在武溪縣見過面的……”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砰地一聲,緊接着陳思渠的聲音大叫道:“文錦,文錦,是杜龍的電話,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自稱我們小師弟的傢伙……喂,喂……杜龍,你這個騙子,有本事你再躲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