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楊毅渾身冰冷。
難道……也是變異人？
可就算變異，也不可能讓死屍活過來吧！
這玩意……也能變異？
真要如此，太平間裡，豈不羣魔亂舞？
再說，學校裡盛傳的幾位發瘋人，沒有她啊！
沒發瘋就變異……到底怎麼回事？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女孩看了過來，微微一笑，一雙秀目，清澈動人，而鏡中的她，雙眼慘白，沒有眼仁，甚至……還在流着鮮血。
紅粉、屍體，鮮明的對比，令人窒息。
尷尬的撓頭，楊毅裝作害羞的模樣，轉過了腦袋。
“呵呵！”
一聲輕笑，孫曉夢不再理會。
對她來說，每天都有不少男生這副模樣，早已習慣了。
漂亮……沒辦法的。
見她走遠，楊毅這才鬆了口氣。
儘管是見習警員，責任就是抓捕違法穿越者，也就是所謂的變異人，可……他根本沒有揭穿對方的打算。
他只是有點蠻力，而對方……明顯更高等！
畢竟，力氣再大的選手，也不可能讓一個屍體，和正常人一樣上學、看書，而不被發現！
所以……變異人，肯定不止“破壞”這一個級別。
力量再強，破壞能力再顯著，和會放火、放水的比，同樣差了一層意思。
吐出一口氣，壓制住心臟的急速跳動，繼續向天空看去。
此時，全校的學生已經差不多都出來了，除了自己和孫曉夢，再沒其他人的影子，連張振的都看不到。
看來，純粹的肌肉型選手，即便是鏡面，都有些鄙視的……
只有兩個影子ꓹ 不是說整個學校ꓹ 只有他們三個變異人，昨夜還有幾位發瘋的，今天都沒來上課。
應該同樣被人控制了。
至於是在醫院ꓹ 還是被殺ꓹ 就不好說了。
並不是所有變異人都這麼幸運，撞牆就能倖存下來，有的撞了之後ꓹ 反而死的更快。
就像今天下午刷到的一個新聞，海外的一個青年ꓹ 跑酷的過程中被奪舍，然後……沒控制住ꓹ 一頭撞在牆上，當場就嗝屁了。
晚自習的時候，圍在同桌周圍的人，纔算過足了癮ꓹ 全部散去ꓹ 清淨了下來。
着看着滿桌洞的零食ꓹ 張振喜笑顏開。
咋了ꓹ 變異人不幹飯啊！
想讓我傳授變異經驗，可以！好吃的拿來，不然ꓹ 門都沒有。
於是，短短几節課功夫ꓹ 他就變成了全校零食最多的崽。
“楊毅，要不要來點？”
撕開一包薯條ꓹ 同桌一臉笑意。
“不了……”
看到對方吃的滿嘴流油，楊毅無語。
難道……這傢伙的乾飯能力ꓹ 真的變異了？
因爲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變異吸引，人心惶惶ꓹ 本來晚自習要講課的李靖永，再次宣佈自習。
看了一會書，覺得頭疼欲裂，始終集中不了精神，放下書本，正想再補一覺，突然想起醫院斬殺張振鏡像後，腦中響起的聲音。
之前一直沒注意，現在想想，會不會殺了一個違法入侵者，對方的能力，沒轉移到張振身上，而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不說放火、放水，就算手指能變粗，也挺帶感的，參加彈腦瓜崩比賽，穩贏啊！
至於乾飯……
算了。
他可不想體形失控。
坐在座位上，深吸一口氣，精神集中，全身上下，全部感受了一遍……貌似，沒有任何變化。
很快，一臉糾結。
“聲音出現在大腦……”
他只是服用了淬體液，體質變得好了一些，並沒真正變異，也沒有玄幻小說中的神識、精神力……在沒有X光的情況下，不可能看的到頭顱，有什麼變化。
“對了，鏡子可不可以？”
可以用這東西，看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是不是也可以探查一下，腦袋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不再猶豫，轉頭看向同桌：“別吃了，鏡子給我用下！”
“幹什麼？”
沒想到一向大男子主義的好友，也要鏡子，張振愣了一下，隨即發現了不對勁，眼睛一眯：“不對……你的皮膚啥時候變這麼好了？難道……”
楊毅“咯噔！”一下。
不會這二貨，發現自己也變異了吧！
畢竟，三年來一直做噩夢的事，別人不清楚，對方可是知道一些的。
“我……”正想解釋，就聽到同桌壓低聲音湊了過來：“好好說，你是不是也擦粉了？”
楊毅：“？？？”
擦粉？擦你妹啊！
等等！
“也”什麼意思？
嘴角一抽，楊毅仔細看向同桌，見他臉上果然有一層淡淡的粉末……難怪天天帶着鏡子，一副臭美的模樣，無語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搪塞住對方的詢問，楊毅這纔將鏡子打開，對着自己的腦袋，照了過去。
鏡中的倒影，和天空映照的自己，沒有任何差別，360個暗淡的光點，佈滿頭顱，以前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
此刻，彷彿有一個被點亮了般，明顯比其他的更加耀眼。
這是什麼？
左右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警服緩緩浮現在手臂上，伸出手指對着耀眼的光點，點了過去。
“轟！”
腦海中一聲轟鳴，整個人眩暈起來，不知是做夢，還是意識脫離了肉身，宛如瞬間，進入了一個漆黑的房間。
隨即，看到光點出現在眼前。
踟躕了一下，楊毅來到跟前。
這才發現，竟然真的是一面鏡子，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
看來之前猜的不錯，這下光點，就是三年前，鑽進體內的碎片，至於爲何現在看到這麼大，應該是自己的意念縮小了。
鏡子的表面，有一層霧氣，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伸出手臂，在上面擦了擦，霧氣很快就被擦乾淨。
自己的倒影，安靜的站在其中，一動不動，眼中透露出淡淡的絕望。
“不對……”
楊毅臉色微變。
鏡中出現的，不是他現在的鏡像，而是……第一次噩夢時，被殺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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