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勇,上次你借我的五萬元,打算什麼時候還啊?”龍哥眯着眼,看着歐陽勇。
“龍哥,我,我最近手頭比較緊,再,再過一陣吧。”歐陽勇哆哆嗦嗦地說道。
雖然這傢伙是個不可一世的惡少,可是,碰到流氓頭子,他也只有低頭求饒的份兒了。
“再過一陣?”龍哥那倒八字眉一擰,“我已經給了你不少時間了,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你們,給我揍他!”
“不要啊,饒命啊!”歐陽勇嚇得大叫了起來。
那些流氓纔不會管他叫喊呢,衝上前去,照着他就是拳打腳踢。可憐這位歐陽少爺,只有哭爹喊孃的份兒了。
“好了,可以了。”龍哥叫住了手下人,走上前去,一把就抓住了歐陽勇的衣領子。
此時的歐陽勇,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了。
“歐陽勇,你聽着,老子可不是爲那區區的五萬塊錢才找你麻煩。那點錢對老子來說,算個屁!”龍哥惡狠狠地瞪着歐陽勇,“可你讓老子不爽,老子就要找你麻煩!”
他用力地一搖晃,歐陽勇的身上,突然掉下來一張卡片。
龍哥一愣,撿起了那張卡片,“信用卡?”
歐陽勇伸手就要奪回,龍哥卻緊緊地抓住了那張卡。
“你的信用卡?好,那就歸我了。”龍哥道。
“你快還給我!”歐陽勇叫道“這,這卡不是我的啊。”
“你放什麼狗屁呢?”龍哥的手下,一個瘦子叫道,“這卡明明就在你身上,怎麼會不是你的呢?”
“這,這卡真不是我的,這是我姐姐給我的。”
“你姐姐?你會有姐姐?你不是家裡的獨生子嗎,哪裡還冒出一個姐姐?”龍哥看了一下歐陽勇,“你小子,別在這裡跟老子撒謊!”
“我真沒撒謊啊,我姐姐她,她是我的堂姐。”
“你的堂姐?那不就是歐陽升這老東西的女兒嗎?”龍哥一驚,“她把自己的信用卡給了你?”
“是啊,我今天過來向我姐姐借錢,這卡就是她給我的。”
“是嗎?”龍哥點了點頭,“你姐姐可真有錢啊,也難怪,歐陽升這老傢伙是個億萬富翁,她的女兒怎麼會沒錢?”
“這卡,我留下了。”龍哥將那信用卡揣進了兜裡,“你姐姐既然把卡給你了,當然也會把密碼告訴給你了?快說,密碼是多少?”
“我,我不知道。”歐陽勇緊張地說道。
“不知道?那你是不是想要讓我們來修理修理你啊?”
“我,我真不知道啊。”
“龍哥,別跟他囉嗦了!弟兄們,給我揍他!”那瘦子掄起了拳頭。
“住手!”龍哥卻叫住了他們,“歐陽勇,你別以爲你是歐陽升的侄兒,我就不敢惹你。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你爹歐陽垂雖然是歐陽家族的人,但早就被你那個伯伯歐陽升給邊緣化了。我說句很難聽的話:就算我把你打死了,你伯伯也不會可憐你,更不會爲你去報仇,他也許還巴不得你們父子都死光呢,這樣他還少了一對競爭對手。哼!”
龍哥的這句話,恰好戳到了歐陽勇心頭最軟的地方。他的臉上,起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我說的話,你聽懂了啊?”龍哥也注意到了歐陽勇眼裡掠過的那種既有點落寞而又帶着點憤怒、不甘的神情,他冷笑了一聲,“歐陽勇,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像一條狗一樣,到處找人借錢。有本事,你也做一回陽光集團的董事長給我看看啊?”
“陽光集團?陽光集團!”歐陽勇擡起了頭,眼睛閃動了一下。
突然,他攥緊了拳頭,“你們等着,我,我歐陽勇總有一天會拿回陽光集團的控制權,拿回本就屬於我和我爸爸的財產!”
“哈哈哈!”龍哥大笑了起來,“歐陽勇,你是不是傻了啊?那陽光集團是你伯伯歐陽升的財產,將來也是他女兒,你那姐姐的財產,什麼時候輪到你了啊?”
歐陽勇的眼珠子一轉,說道:“龍哥,你們願意不願意幫我一把?”
“幫你一把?”龍哥一愣,“我爲什麼要幫你?”
“只要你幫我一把,事成之後,我就把陽光集團10%的股份送給你!”歐陽勇的眼裡冒出了火花。
“開什麼玩笑?這陽光集團是你的嗎?”
“雖然不是我的,但我作爲慕容家族的成員,享有繼承權。只要陽光集團現在的主人一死,這財產就是我父親的,將來就是我的!”歐陽勇道。
“什麼?你,你難道要我們去殺掉你伯父?”龍哥嚇了一跳,“開什麼玩笑?他身邊那麼多保鏢,我,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龍哥也不傻,就靠着自己手底下這些烏合之衆,去去跟本市最有錢的人較量,那不是等於找死嗎?
“不,你們用不着去殺掉他,你們只要換一種方式就可以了。”歐陽勇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與此同時,丁當與歐陽白雪已經坐在了一間咖啡屋裡。
“白雪,你要喝什麼?”丁當將價目表遞給了白雪。
現在的他,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樣,對着那價目表的價格看上半天。
“哦,都可以啊。要不,就來杯藍山咖啡好了。”歐陽白雪笑道,今天的她,是格外開心。
“你也喜歡喝藍山咖啡啊?”
“是啊。”歐陽白雪點點頭,“怎麼,你也是?”
“嗯。”丁當道,“我工作累的時候,就會喝上一杯,這樣,我就可以熬上一個通宵也不覺得累了。”
“熬夜啊?那怎麼行啊?這對你的身體可不好啊?”歐陽白雪關切地說道。
“沒什麼,習慣了。”丁當笑了笑。
兩杯咖啡端上來了,兩人就看着彼此,慢慢地喝了起來。
“你爲什麼不往咖啡裡放點糖呢?”歐陽白雪問道,“這樣喝,也太苦了點八?”
丁當笑了笑,“我還是喜歡原味的咖啡,雖然苦,卻能讓我想起以前的那些苦日子。哎,那些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可我居然還留戀那種生活。”
“你爸爸媽媽現在都好嗎?”歐陽白雪問起了丁當的家庭情況,她還沒見過丁當的父母。
“還好,他們就住在原來的那老房子裡。”丁當道,“哦,那房子就是被你舅舅買走的,我爸媽是售後回租。”
“呃?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丁當就將自己當初是如何因爲沒錢而把房子賣掉,又遇到白雪的舅舅呂不凡,如何又把賣掉的房子租回去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沒想到,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啊?”白雪抿了抿嘴,“那,那可真是,真是太委屈你們一家人了。”
“委屈?”丁當笑了笑,“一切都過去了,我正打算找呂先生把那房子重新買回來呢。沒想到,今天就這麼巧就遇到他了,可是,我怎麼又莫名其妙地跟他吵起來了啊?”
“這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歐陽白雪笑道,“我舅舅這個人,是不會記仇的。他呀,人挺好的,很多事情都不放心裡去,過了也就是過了。”
“是啊,過了也就是過了。”丁當轉過頭,望向窗外,心裡卻是一陣酸楚。
真的是過了就過了嗎?過去的一切,真的就能那麼容易被忘掉嗎?
“丁當啊,那個,那個。”歐陽白雪忽然結結巴巴了起來,抿着嘴脣。
“怎麼了?”丁當一愣,“白雪,你想說什麼?”
“哎,有些事情真是很煩人啊。”歐陽白雪皺起了眉頭。
“你還有什麼事情可煩惱的啊?”丁當笑了,“你這麼有錢,工作又輕鬆,想上班就來上班,不想上班就可以回家休息。哪裡像我,辛辛苦苦的打工仔,你還有什麼可煩惱的啊?”
“哎,你以爲我是個富家小姐就沒煩惱了?”歐陽白雪白了丁當一眼,“是這樣的,最近,我爸爸一直在催我結婚啊。”
“不會吧?”丁當一愣,“你好像比我還小一歲啊,才23歲,你爹就這麼着急啊?”
“我爹身體不好,他,他怕萬一有什麼情況。”歐陽白雪低下了頭,不敢看丁當,“他怕我將來所託非人,希望我儘快嫁個一個好男人。”
她並沒有撒謊,父親的身體確實一天不如一天了,可父親卻死活不讓家人送他去醫院檢查,似乎在隱瞞着什麼。在這段時間,父親還給白雪物色了幾個對象,可是,白雪卻以各種理由推託不去相親。就爲了這件事情,父女兩人也沒少衝突過。
“是嗎?”丁當點點頭,“白雪,以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好的男人?這個容易啊。”
“容易嗎?”白雪搖搖頭,“你以爲找一個人結婚就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不僅要人好,而且要和我能談得來,還要有責任心,不花心,能力還要強。哦,長相也要看得順眼,不能太猥瑣。”
“大小姐,你一下子提出這麼多標準,這天底下適合你的人可就不多了啊?”丁當掰着手指頭,數了一下,搖搖頭,“能同時符合這些標準的人,可真是不多啊!”
“不多?不會呀,這,這不現成就有一個嗎?”白雪的臉都紅了。
“誰啊?你看上哪個了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白雪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就是你啊。”
“啊?是,是我?”丁當愣了。
白雪如此坦白地向自己表白,丁當卻不知所措。
敵視,他只要點點頭,這歐陽小姐就會成爲他的新女朋友,甚至,還會成爲他丁當的妻子。可是,這一次,丁當還是選擇了拒絕。
“不,不!白雪,我,我不適合你的”憋了半天,丁當還是吐出了這句話。
“丁當,你?”白雪擡起頭,看着丁當,“你,你不喜歡我嗎?”
“這,這。”丁當的大腦瞬間短路,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你還喜歡那個女人,對嗎?”白雪的臉色頓時變了,“她有什麼好的,你爲什麼不喜歡我,只喜歡她?”
“可是,可是。”丁當結結巴巴地說道。
突然,歐陽白雪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吧,剛纔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
“白雪,你,你別走啊!”丁當也站了起來。
歐陽白雪卻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朝咖啡廳的門口走去。她的眼眶,又溼潤了。
歐陽白雪剛走出咖啡廳,幾個早就守在門口的人就圍了上來。
“你是歐陽白雪小姐嗎?”一個瘦子問道。
“是我,你是誰?”歐陽白雪一愣。
“弟兄們,上!”那瘦子一擺手,幾個流氓就衝上前去,一把就將白雪給抱住了。
“你,你們要幹什麼?救命,救命啊!”白雪大叫了起來。
這幾個流氓不由分說,就將白雪架起,朝着停在前面的一輛麪包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