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有什麼可忙的?我爸爸也是,怎麼就把你派到這麼一個繁忙的工作崗位上啊?”歐陽白雪道。
“白雪,你爸爸這麼做也沒錯啊。你想啊,他作爲陽光集團的董事長,要考慮的是全局。哪裡需要人,他就派人去哪裡。我其實很感謝他的決定,這一個月,我在這裡經受了各種考驗。下屬的不信任,客戶的刁難,工程的進度,**部門的檢查,還有激烈的競爭,不過,這一切,都讓我得到了鍛鍊,這一個月是值得的。”
“好啦,你這不就是在這裡吹噓你自己多有才能嗎?哼,見過喜歡吹牛的,可就沒見你這麼喜歡吹牛的哦。這次,我爸爸把我調到這裡了,給你當副手,就是希望我能在對外宣傳方面幫着凱旋公司再上一層樓。以後,我們好好合作吧。”歐陽白雪笑了。
“呵呵,董事長把你派過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吧?他是不是讓你來監督我啊?你是來當監軍的,哈哈哈!”
“討厭!誰要當你的監軍啊?”歐陽白雪一撅嘴,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雖然對那天發生的事情很生氣,不過,事後從雲若男那裡,歐陽白雪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不過,雲若男並沒有告訴她,丁當變成了一個怪物。對這種事情,雲若男還是選擇了有技巧的掩蓋。
得知這兩人之間真的沒發生什麼,歐陽白雪也在心裡原諒了丁當。
可是,丁當去了凱旋公司,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也不主動與自己聯繫了。這一不聯繫,就是一個月。在這段時間裡,歐陽白雪就好像失了魂落了魄一樣,除了鬱悶就是思念。
可作爲女孩子,歐陽白雪也不好意思主動聯繫對方,但這長時間的不見面,卻讓她越發思念齊丁當了。過去兩人之間的那些不快,似乎也都已經不重要了。
這以次,她終於能來到丁當的身邊了。這,要比其他什麼都好。
羅美英在一邊聽了,卻差點精神崩潰了。
媽呀,丁當的這個新女朋友,原來就是陽光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啊?難怪,丁當竟然會如此平步青雲,敢情是裙帶子的功勞啊?天啊,我怎麼就得罪了這小子了啊!
羅美英真是後悔死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丁當,這位是誰啊?”歐陽白雪也注意到了羅美英。
羅美英低着頭,聽到聲音,這纔不好意思地擡起頭。
“哦,她是我的表姨,是過來看我的。”丁當笑道。
“是你家的親戚啊?阿姨,你好啊。”歐陽白雪還是很禮貌地朝羅美英笑了笑,後者卻只能尷尬地點了點頭。
“丁當,你好啊,還認得我嗎?”這時候,歐陽白雪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丁當和羅美英都朝那聲音看去,這一看,兩人都吃了一驚。
“是你?呂先生?”丁當吃驚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那雙犀利的目光,還有那始終氣定神閒的神仙做派,這個人,就是那個古董商人呂不凡。
上次,呂不凡買下了丁當家的房子,卻又讓他們一家人繼續租在那裡。說起來,這呂先生對丁當一家還真是有恩的一個貴人啊。
丁當的臉馬上舒展了開來,走上前,握住了呂不凡的手,“哎呀,呂先生,沒想到你也會來到這裡啊?你,你是怎麼來的啊?”
“丁當,你認識我舅舅啊?”歐陽白雪吃驚地問道。
“你舅舅?”丁當一愣。
“是啊,他就是我舅舅。”歐陽白雪靠在呂不凡身邊,笑道,“今天是爸爸請他和我一起過來的。”
“他是你舅舅?”丁當驚訝了,回過頭又看了看羅美英。
羅美英的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個收購古董的商人,怎麼會是這歐陽小姐的舅舅?這麼說,他就是那陽光集團董事長的內弟了?可是,怎麼他身上就看不到一點皇親國戚的臭架子啊?
“本人呂不凡,令妹正是我這外甥女的媽媽,所以,我是她的舅舅。”呂不凡一笑,說道。
“舅舅,有你那麼解釋的嗎?繞老繞去的。”歐陽白雪撒起了嬌。
“呂先生,你,你現在還在做古董生意嗎?”
“呵呵,偶爾做做。”呂不凡點點頭。
“舅舅,你怎麼還喜歡擺弄那些東西啊?我媽媽說了,姥爺活着的時候,就指望你回**去繼承家業,你怎麼就喜歡這些東西啊?要是你回到**,大禹集團的生意,早就比現在好不知道多少了。”
“什麼?大禹集團?”丁當愣了,“你舅舅,你舅舅的家族就是大禹集團的呂氏家族嗎?”
提到這個大禹集團,那可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這個大禹集團,是**的十大家族之一,他們的黃金珠寶生意,在**佔據了半壁江山,直到後來那個李飄揚的金立集團出來,他們才遇到了真正的對手。可即便如此,大禹集團在**黃金珠寶業的霸主地位,依然無法撼動。只要一提到**的黃金珠寶生意,大家就會不由自主地提到這家大禹集團。
這個呂不凡,竟然就是大禹集團呂氏家族的繼承人?可是,他爲什麼會這麼低調啊?
丁當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低調的一個有錢人,從來沒有。在他的印象裡,這位呂先生一直都是神秘莫測的人物,他很謙和,很有禮貌,也一點不張揚。與他的妹夫歐陽升相比,這兩個人簡直就不是一個道上的人,天差地別。
當然了,呂不凡的妹妹,也就是歐陽白雪的母親,早就和自己的丈夫歐陽升離異了。現在的那個年輕的歐陽夫人,並不是呂不凡的妹子。說呂不凡是皇親國戚,其實不是擡舉他了,而是貶低他了。別忘了,人家自己家裡就很有錢。
“是啊,我舅舅他不想繼承家業,就喜歡到我們內地來找什麼古董之類的。”歐陽白雪道,“這次,就是我爸爸請他來的。”
“你爸爸?董事長請你舅舅來這裡?”丁當一愣,腦袋瓜就轉動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呂不凡的時候,呂不凡只是一個普通的收購古董的商人。第二次,他卻變成了要購買自家房子的買主。這一次,自己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原來是億萬富翁家族的公子爺。
可是,呂不凡這次過來,又是爲了什麼事呢?難道,還是爲了那面鏡子?
丁當恍然大悟,敢情這歐陽升找到自己的這個前內弟,就是爲了那鏡子啊?
鏡子,是除了姻親關係,唯一可以將歐陽升與這個呂不凡綁定在一起的共同要素,當然,這面鏡子的另一頭,則牽到了丁當身上。
一想到這,丁當的態度馬上起了變化。
“呂先生,你這次來,不會是爲了那面鏡子吧?只可惜,那面鏡子已經不在了。”丁當正色說道。
“正是。”呂不凡卻毫不隱晦,點了點頭,“確切地說,我是爲了那鏡子的下落而來。”
“呃?”見呂不凡如此坦率,丁當反倒是吃了一驚。
他回過頭,看了看羅美英,說道:“表姨,我還有要事談,你就先走吧。“
“哦,好,好。”羅美英從他們三人身邊走了過來,也不敢擡起頭來。
呂不凡也看到了她,並沒有打招呼,只是點了點頭。
羅美英不敢和他多什麼,就跟做賊一樣走了出去。
“丁當,你這表姨好奇怪啊?她怎麼,怎麼這樣子啊?”等羅美英走出去之後,歐陽白雪奇怪地問道。
“哦,沒什麼,她有點駝背了,走路都是這樣的。”丁當笑了,剛纔羅美英這如蝦一樣的走路姿勢,還真讓他忍不住想笑出來。
“她大概是缺鈣吧,那你可要好好給你這表姨補一補啊。”歐陽白雪點點頭。
“不,她不缺鈣,她缺心眼。”丁當一笑,“呂先生,白雪,你們都請坐吧。”
“好。”呂不凡就坐了下來,又看了看這屋子,“丁先生,你現在可算是平步青雲了。果然,你是苦盡甘來了啊。”
“果然?果然是什麼意思?”丁當問道。
“果然,就是因果循環。”呂不凡一笑,“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因果,你種下了一個因,就收穫一個果。丁先生當初受盡困苦,就猶如龍困淺灘,今日得脫苦海,正是飛龍在天,這,就是果然。”
丁當一愣,看了看呂不凡。
呂不凡的氣色依然是那麼鎮定,就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裡一樣。
丁當的心頭忽然感到了一種又涼又靜的感覺,這種清涼的感覺,已經好久都沒有體會過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值得他去欽佩的話,他只欽佩兩個人。
一個,就是他的師傅吳逸羣。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麼冷峻,永遠都是那麼深沉,深沉得讓你看不透他的心思。
另一個人,則是這位呂不凡,他的身上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安寧的氣息,一種可以讓你靜下來的氣息。
丁當的神情,也開始鬆弛了下來。
“呂先生,那面鏡子已經丟了。董事長,就是白雪的爸爸,他也一直在找那鏡子。可惜,到現在也沒找到。”丁當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知道。”呂不凡點了點頭,“這鏡子,與他無緣。”
“噢?”丁當一愣,“你也是這麼認爲的?”
“嗯。”呂不凡又點點頭,嘴角露出了微笑,“一個人即便擁有億萬家產,如果心不能安定,再多的東西,對他而言,也總是不夠的。只可惜啊,越是覺得少,就越是得不到,這也是因果。”
他這意味深長的話語,讓丁當對他的態度完全改變了。
“呂先生你說的真好啊。其實,我現在對於那面鏡子,也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丁當嘆了口氣,“當初,就爲了這面鏡子,弄得我,弄得我幾乎是傾家蕩產啊!”
“丁當,那是什麼鏡子啊?”歐陽白雪聽到這一老一少的對話,卻不太明白,“爲什麼爸爸也要找到那面鏡子啊?那,那是什麼東西啊?”
“這面鏡子,其實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呂不凡回過頭,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它不僅是一個寶貝,而且,它還是關係到我們地球上幾十億人的未來的一個神器。”
“啊?”歐陽白雪驚呆了。
“噢?呂先生,你也知道這招魂寶鏡的奧秘嗎?”丁當一愣。
呂不凡點了點頭,“當然。我在古董行做了這麼多年,會不認得這東西嗎?此鏡並非凡間所產,乃是地府判官的招魂寶鏡,是陰間的四大法器。此鏡可以召喚亡魂,也可以收攝惡鬼的魂魄。要是落入壞人的手裡,那我們陽間就難免一場浩劫了。”
“壞人?你說的是黑暗魔君?”丁當的嘴裡,又冒出了這四個字。
“正是。”呂不凡點點頭,“我想,我的師兄慕容道長應該已經把這招魂鏡的事情,告訴給你了吧?”
“什麼?你,你是慕容道長的師弟?”丁當愣住了。
呂不凡,竟然是慕容雄的師弟?這,這真是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