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隱隱作痛的印堂
蘆花雞校長一看到丁當,就衝上前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丁當同志啊,我代表學校來探望你啊!”這位盧校長臉上的褶子,就如菊花一樣,開得遍地都是,相當的燦爛。
丁當要坐起來,肩膀卻被蘆花雞給硬壓了下去。
“丁同志,你的身體還沒大好,就不要起來了吧?”蘆花雞顯得很關心自己的這位年輕下屬。
可是,看着他的眼睛,丁當卻彷彿覺察出另一種味道。
奇怪的是,當丁當凝視着這盧校長的眼睛的時候,他的耳邊,卻聽到另外一種聲音。
“臭小子,你怎麼不摔死算了呢?你要是摔死的話,那寶鏡就是我的了!”
那聲音很微弱,但丁當還是聽到了。
“啊?”丁當一愣,本能地向後退縮了一下。
校長伸出的手,還沒握住丁當,可丁當已經收回了手。蘆花雞隻好尷尬地笑了一下,忙把手放回了褲帶裡。
“小丁啊,你這次救了學生,我們要感謝你啊。你的事蹟,很值得我們學習啊!”系主任李三通也眯着眼,說道。
丁當把目光也轉了下來,他也凝視了一下李三通。
這時候,他可以感覺到雙目之間,印堂上,有一種灼熱感。
忽然,他又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這丁當,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會去奮不顧身地撲救一個跳下樓的女生?他不要命了啊?要不是那消防墊接着,這蠢貨早特麼的去見上帝了。蠢貨,真是個蠢貨!”
這聲音,毫無疑問就是李三通的聲音。
但這兩個聲音,並不是校長和系主任的原聲,彷彿是丁當自己發出的聲音一樣。但是,這聲音是如此清晰,以至於丁當都震驚了。
“小丁,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李三通假裝很關心丁當。
丁當只感覺印堂隱隱作痛,而且,越來越強烈。
他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小丁是不是太累了啊?”蘆花雞校長問道。
“大概是吧。”李三通道。
“那我們就不打擾他了。那個,柳老師啊,你就多照顧一下你的表,你的同事啊。”蘆花雞校長見丁當這幅模樣,也自感沒趣,只得離開。
“校長,等下電視臺的記者過來了,我們要說些什麼啊?”李三通跟着校長屁股後面,低聲問道。
“說什麼?你總不能說:我們對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不注意吧?”蘆花雞拉下了臉,很嚴肅地教導道,“你要說:我們平時很注意學生的各種問題,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至於這個女生,她是在天台上玩,不小心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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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這樣嗎?”李三通眼珠子一轉,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他們的話,都被丁當聽到了。不過,他依舊閉着眼,沒搭理這兩個校園裡的官僚。
“丁當,你到底是怎麼了?”等那一堆“官僚”走了之後,青青問道。
“頭疼,不,應該說是額頭這裡疼。”丁當揉着雙眉之間的那地方,說道。
“我看看。”青青把丁當的手分開,看了一下,哎呀了一聲。
“怎麼了?”丁當也緊張了起來。
“你這裡怎麼了,怎麼這麼紅啊?”
“啊?真的嗎?快,快拿鏡子給我照一照。”
青青從病房裡拿了一面鏡子,就遞給了丁當。
丁當拿着鏡子一照,也嚇了一跳。原來,他的雙眉之間,就好像被人用烙鐵給烙了一下,竟然出現了一個紅圈圈。
“這是怎麼回事?”丁當越發詫異了。
突然,他想起來了。
就在他抓住那個附在王歡身上的男鬼的時候,那個男鬼變成黑煙,身體裡還放射出一道光,射到自己的雙眉之間。
難道,那道光是那個鬼的魂魄?那個鬼還沒有死,而是附到自己身上來了嗎?
一想到這,丁當馬上就坐了起來。
“怎麼了?”
丁當卻一言不發,只是看向前方,愣愣的。
“丁當,你倒是說話呀,這到底是怎麼了?”青青也着急了。
“這,這。”丁當欲言又止。
“丁當,你倒是快說話啊,你對我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啊?”
丁當剛要開口,突然,從外面傳來了爭吵聲。
“休學?你們的意思是又要我去養我侄女了?她休學了,那這生活費誰出啊?”一個男人在病房門外的過道里吵吵嚷嚷着。
“當然是你們做家長的出了,難道她在自己的家裡生活,費用還要我們學校出嗎?”這是系主任李三通的聲音。
“開什麼玩笑?我侄女是從你們學校的樓上掉下來的,你們學校看護不嚴,是有責任的,怎麼能讓我們家長來出錢?再說,爲了供這丫頭讀書,我把家裡的豬都賣了,現在哪裡還有錢養她啊?”那個男人顯然就是王歡的叔叔。
“你侄女是自殺的好不好?她沒死都算不錯了,你還向我們學校要生活費?”李三通冷哼了一聲,“這樣吧,我們就給你們幾個報銷來回的路費,哦,還有這住院費也由我們學校出。明天,你馬上就帶她離開這裡!”
“什麼?就這點錢?你打發叫花子啊?少說,你要再給我一萬塊錢。”
“一萬塊?你敲詐啊?”
“你們要是不給,我就請律師來告你。哦,不,打官司太慢了。我要找記者,找記者去曝光你!”
聽到這話,李三通似乎緊張了,“王同志,你,你別這樣啊。你侄女不是沒什麼事嘛,你就別鬧了。”
“怎麼沒事?她都精神失常了,還沒事?我要把她接回去,還要負擔她以後的一切。萬一她要真得了精神病,那我還不是要養她一輩子啊,那還不如摔死了算。”
王歡的這位叔父的話,就一個字,冷。
“走,我們出去看看!”丁當爬起身來,就要下牀。
可是,他的腳一踩在地上,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無力。
“丁當,你的身體還沒好啊。”
“沒事,我們走!”丁當咬着牙,還是站了起來,就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正站着幾個人。
系主任李三通,還有法律系一位姓劉的女老師,她是副教授,也是13法學班的班主任。不過,大學的班主任可跟中學的不一樣,除了上課,班主任是很少接觸學生的。甚至,這位班主任,就連這位從樓上掉下來的學生叫什麼名字,都不清楚。
而另一邊,則站着幾個明顯是從農村來的農民打扮的人。爲首的一個,圓頭大耳,胖嘟嘟的,穿着背心,露着肩膀,臉上橫肉顯現。這樣的人,要不是廚師就是屠夫。而他身後,則跟着幾個臉色黝黑的莊稼漢。
這些人正在這裡爭論着,卻沒料到丁當和青青走了出來,就一齊轉過了頭。
“你們不要吵了!”丁當開口了,他洪亮的聲音,把衆人都給震住了。
丁當也覺得奇怪,他現在說話的聲音,怎麼會變得底氣十足,如此渾厚有力呢?
他下意識地把意念集中在了胸口“膻中”這個穴位,卻發現這裡似乎有股強勁的氣流在衝擊着,這股氣流的能量充足,源源不絕。
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自己從那樓上掉下來後,不但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裡話,而且體內的能量變得如此充足呢?
難道,是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