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吐的很厲害！”
“孕婦，本來也是很辛苦的！”醫生很是無奈的說道。
多少豪門裡的紈絝子弟，之前是那麼的玩世不恭，到最後在寵愛自己的老婆時，他們都會這樣緊張過度！
尉遲律在聽到醫生說孕婦本來就很辛苦的時候，整顆心，更是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這個小女人啊！
醫生來了，也無法緩解星吟的痛苦，她孕吐，本就是正常。
“餓不餓？”醫生走後，尉遲律問。
醫生說，孕婦辛苦！
確實是辛苦的，照顧孕婦的，也很辛苦！
就如剛纔來說，他那麼用心的照顧着她的飲食，結果她吐的一點都不剩，但比起這些，星吟所承受的，自然是最辛苦的。
懷裡的星吟搖搖頭：“不餓！”
“可你剛纔全吐了，不吃東西不行！”
“可我真的不想吃，你就不要逼我了好不好！總不要讓我聽到吃東西就害怕吧？”語氣，可憐兮兮的說道！
想到剛纔自己爲什麼吐，她就很是可憐委屈的道：“尉遲律，你就不要這麼逼我吃東西好不好，我只是懷孕了哇！”
“……”
“剛纔明明不會吐，都怪你！”要不是他一直的給她餵養東西，怎麼會惹的她將在下飛機之前的都全部吐出來。
尉遲律也很是苦惱，星吟這麼一說，他再仔細回想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及時因爲他逼她多吃點，所以才連之前的也都吐了。
無奈嘆息道：“好好，不逼你了，嗯？”
“……”
“以後你想吃多少都行，但有些生冷辛辣的都不能吃，這些你必須要聽我的，嗯？”
“……”這個！！
孕婦的口味本就比較獨特，要是真想要吃一點別的口味，他要是不給吃的話，那也是很苦惱的。
所以對男人的這個問題，她只是折中的回答道：“嗯嗯，不準逼我！”
孕婦雖然很需要營養，但她自己心裡也有數的。不能什麼的都一股腦的給她喂進去，那樣她會受不了。
尉遲律聽進去了，但還是好緊張！
上一刻答應了，下一刻就道：“那你中午想吃點什麼？”
“……”又來了！！
星吟可以說，這個時候跟她談吃的，都會惹的她想要吐麼？
感覺，懷孕真的好辛苦。
她不禁在想，自己母親當年懷自己的時候，是不是也很辛苦？那個時候，她的身邊，可是沒有爸爸的呢！
心，有些疼疼的！
想到自己的母親，星吟覺得，自己從記事以來。她都蠻是討厭那個女人的，不爲別的，只因爲她是個無恥的小三。
“在想什麼？”
“啊？”
“問你在想什麼，剛纔問你的問題都會不回答！”
“在想我的母親！”星吟老實的道。
說起家人，其實她和尉遲一樣，都不曾主動的在對方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
至於父親和哥哥尉遲律都知道了，但對於她母親那個人……！
“你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從沒聽你提起過！”尉遲律順着她的話就問下去。
而他的話一問出來，也明顯的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整個的都縮了一下。
只聽他道：“不想回答就算了。”
尉遲律一個眼神掃視下去，所有人的也都會意趕緊退下去。
其實在尉遲律心裡，他還是比較像要多瞭解星吟，雖然，也有調查過，但那些也都是皮毛，更多的。其實他是想要從她口中得知。
比起尉遲律的顧慮，星吟卻是毫無所謂的道：“沒事，告訴你也無妨的！”
“……”
“如果你調查過我，那一定知道，我母親其實是個小三，我也不過是個私生女！”後面這句話，星吟說的有些沉重。
私生女，這是多沉重的話題！
或者說，在星吟的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痛。
就因爲她母親的關係，所以她會比較討厭小三和私生子這兩者的存在，尤其是那些年樓景對她的不待見，那就是她心底對私生子的一塊心病！
這也是當初在知道這個孩子到來時，她爲什麼會猶豫到底要不要。而之後樓景的話，也讓她徹底的改變！
沒什麼，比得到哥哥的認同更好！
“星兒！”
聽到她語氣裡的沉重，尉遲律對懷裡的女人更是心痛。
雖然他沒有去經歷過那些痛，但他幾乎也能想象到，當時星吟到底在承受着一種什麼樣的沉重和痛。
私生女，母親是小三！
這在她的童年裡，必定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陰影。
“沒事，都過去了！”
“……”
“不管如何，爸爸和大媽媽都沒有嫌棄我就是了！”就是因爲樓景的母親對她好，最後那個女人死的時候，也讓她是那麼的恨自己的親生母親。
在星吟說這句話的時候，尉遲律對她也就更是心疼。
爸爸和大媽媽不嫌棄！也就是說，在這些人之外，她也是受盡了白眼和痛苦，那種日子，就這麼的讓她給受了。
說什麼樓景的母親並沒有嫌棄她，說到底，那個時候她自己心裡大概也是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吧？
“好了，都過去了！”
對於星吟那段痛苦的過去，尉遲律有些蒼白的安慰道。
雖然不曾親自去經歷過，但也可以想象到在那樣的生活下，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和煎熬，她只是個女孩子！
能厭惡自己的母親，可以想象一下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可憐。
“嗯嗯，都過去了。”
星吟也點點頭。
其實更重要的，還是她現在不願意去回想那段不堪的過去，也就是現在懷孕，纔會體會到一個母親的辛苦！
但並不代表，她就會原諒自己的母親，那畢竟是一段讓人無法寬恕的過去。
……
中午的時候。
尉遲律依舊陪在星吟身邊，午餐，有了早上的那一幕，尉遲律對她的餵養也都變的小心翼翼起來。
“喝點湯？”
“嗯！”
“還想吃點什麼嗎？”
“不要了！”
聽到星吟不要了，尉遲律也就真的不敢繼續給她吃，就給她喝了一點湯後就好了。
星吟就這樣靜靜的靠在男人懷裡，任由尉遲律一口一口的餵養着她。
嘴裡一邊咀嚼着，一邊道：“你都不忙的嗎？”
她可是知道，之前在他出去一段時間後，回來可是忙的暗無天日的。
聽到她的話，尉遲律道：“忙，所以下午的時候你跟我去辦公廳！”
“嗯？”
“不捨得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這話說的！
雖然矯情，但也很暖心。
不捨得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所以就算是去辦公廳的時候，也都要將她給帶在身邊。
他的身邊，時刻的都會發生一些無法預想的事兒，但若是將她放在一邊，那隻會讓他更加的不放心，所以就算是去上班，也帶着！
“我一個人可以的，我只是懷孕了！”
“懷孕還不是大事兒？”
尉遲律反問！
女人一生中最脆弱的時候，無非也就是懷玉和生孩子的時候，那是她們一生中最無助的時候。
所以女人這一生要說什麼最重要，那必定莫過於懷孕生子。
飯後！
尉遲就帶上星吟一起去辦公廳，這段時間，夏侯家已經鬧翻天。尤其是夏侯依一身傷回來的時候，無疑，這些人都是要找自己要一個說法。
這件事，看似只是處理了一個可惡的女人，但其實也牽扯了很多人，比如夏侯家，比如跟夏侯家一黨的千絲萬縷。
但不管如何，夏侯依都不可能會被輕易的饒恕。
既然答應是要給星吟處置，那麼那個女人的下場，也就必定是交給星吟的。
車上。
星吟依舊是被尉遲律抱在懷裡，在星吟稍微變臉的好厚，“怎麼，又想吐了？”
“沒有，就是有些困！”
孕婦就是這樣，隨時都會想要睡覺，嗜睡，是她們的專利！
還沒到辦公廳，星吟就直接睡着在了尉遲律的懷裡，那睡着的小模樣，當真是讓人憐愛。
尉遲律拿過一早準備好的毛毯給她稍微裹了一下，“睡吧，這樣睡會舒服一些！”
“嗯。”
星吟是真的困了。
今天一早情緒就特別的緊張，現在更是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被尉遲律抱在懷裡，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很快就沉沉的睡下去。
看着懷裡的人兒毫無防備的沉睡下去，尉遲律整顆心都也因爲她而變的柔軟，之前所有的空洞，也都在這一刻被狠狠的填滿。
車到了之後，尉遲律也沒有叫醒她，直接抱着她就下了車。
“閣下！”鍾叔在一邊蹙眉的看了眼尉遲律懷裡沉睡的女人。
顯然的，是在暗中提醒尉遲律，在這樣的場合裡不合適！
辦公廳！
是整個中州最是至高無上的威嚴之地，這樣兒女情長的柔情之事，顯然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裡。
平時在總統府，尉遲律到底要如何寵溺這個女人，鍾叔也都不說什麼，但是這辦公廳的地方，顯然不合適。
鍾叔是之前跟在尉遲律身邊的老特助了，也是在尉遲律上任後纔到他身邊，自小就看着他長大。
尉遲律信他，而他也會多提點一下他，畢竟尉遲律的父親也交代過，他這麼年紀輕輕就走上這位置，難免年輕氣盛。
“多話！”對於鍾叔的沉重，尉遲律只丟下兩個字就抱着星吟往辦公廳裡走去。
他自己在做什麼，他心裡自然是清楚的！
也知道鍾叔到底在擔心什麼，但這些，還真不應該是他擔心的問題，他尉遲律，還從來不需要這份擔心！
……
尉遲律抱着一個女人進了辦公廳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高層。
至於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這無疑是因爲夏侯家！整個中州的人都知道，夏侯依是尉遲律的未婚妻，而尉遲律愛的是上官蘭！
當然，他們是都不知道尉遲律親手殺了上官蘭的情況下！
但是現在，他抱着一個不是夏侯依的女人進了辦公廳，這無疑是掀起了一陣巨浪。
一整個上午，他都在大會議室那邊沒出來，星吟醒來迷迷糊糊的，“尉遲律！”
“尉遲律？”
陌生的環境，一個人都沒有，星吟顯然是慌亂的。
起身，給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再隨意抓了抓頭髮，出休息室就看到一個小秘書在整理着文件。
小秘書顯然也看到了星吟，臉上立刻露出恭敬的笑：“樓小姐，您醒了！閣下說您醒了後可以先看點書什麼的，等他一起下班！”
顯然，這是尉遲律去開會之前的交代。
星吟點點頭：“嗯。謝謝！”
“不客氣！”
小秘書迅速的收拾好東西就下去。
而星吟則是無聊的在辦公室裡，她並非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但卻對這個地方並不是逃熟悉。
畢竟，之前她和尉遲律的關係，也沒有到這種可以隨意亂翻東西的地步。
看書，不是她喜歡的活動。
靜靜的走在地毯上，欣賞着他的辦公室，不得不說的是，這男人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高，甚至比哥哥的還要好！
一邊的架櫃上，擺放的是男人的一些獎盃，還有他制服的一些照片，照片裡的他英氣逼人，一點和現實中的他無法聯繫，真的，好帥啊！！
唔，星吟覺得自己很沒出息，明明看過他可惡的一面，竟然還能被他這完美的一面給迷惑住心智。
“咔噠！”門，從外面被推開。
星吟轉身就看到男人一身寒意的進來，而他身後還跟着張妍和鍾叔，臉色的沉重顯然是剛纔的事兒不算順利。
尉遲律也看到了星吟，臉色稍微的軟和下來，當看到她腳上連一雙鞋子都沒有的時候，原本緩和的神色瞬間再次沉了下來。
“怎麼不穿雙鞋？”說着，就走過去直接將星吟抱起來。
語氣裡，滿滿的都是責備。
星吟嘟噥着，“這是地毯，沒事的！”
“那也不行！”
現在她懷孕，尉遲律是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就害怕自己有一點點粗心存在沒有照顧好這個變身瓷娃娃的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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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被責備了，但此刻星吟卻感覺心裡甜甜的。
“睡好了？”
“嗯！”
“不過我還等一會，你先去休息室等我？”雖然是在徵求意見，但也已經抱着星吟往休息室的方向而去。
星吟只點點頭！
知道這個男人在工作的時候，時常的會有一些嚴肅的時候，現在她幾乎都已經要習慣了。
尉遲律將星吟放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還貼心的，親自給她套上了鞋子，而後溫柔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語氣寵溺：“乖，等我一會，嗯？”
“好！”
男人就如哄小孩一樣的哄着星吟，而星吟呢，則也是如小孩一般乖乖的聽話。
這乖巧的樣子，讓尉遲律眼底更是一陣柔軟，被這小女人給惹的完全失去了思維的方向。
順手就將一本書塞進星吟手裡，“不懂的來問我。”
“哦！”
看書啊！
這可是她最是不太喜歡大發時間的方式，這看書，無疑也是考驗人的耐力的，星吟這麼活躍的孩子，顯然是不適合看書的。
辦公室！
幾個人的臉色都不算好，尉遲律掏出煙，煩躁的想要點燃，但想到休息室裡的那個小孕婦，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只聽他語氣壓抑道：“去查一下夏侯曜和慕一什麼時候碰面，嚴格監視着！”
“已經派人了！”張妍很是嚴肅的道。
跟在尉遲律身邊這麼些年。她早已明白遇到這些事兒到底該如何去處理。
不用說，今天的會議開的還真不算好。
曾經尉遲律上任的時候，夏侯家是最支持的，到底是爲何支持那自然是不言而喻，是因爲夏侯依的緣故！
這一次，夏侯依一身傷的回來，還和尉遲律有關，這無疑是在夏侯家臉上扇耳光，這夏侯家會有動作也是無可厚非。
只是尉遲律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拿整個中州的命運來跟他較量！這也無疑是踩在他的底線在上在行走。
就在尉遲律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內線就接了進來，鍾叔接起：“說！”
“夏侯議員要見閣下！”
夏侯曜！？
今天在會議上對尉遲律各種針鋒相對，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盡然還敢來。
“閣下？”鍾叔看向尉遲律。徵求着他的意見。
比起鍾叔的凝重，尉遲律卻是好無所謂的道：“讓他進來！”
“是！”
“……”
“讓他進來！”
掛斷電話，張妍和鍾叔就對視了一眼。
而尉遲律呢，這個時候自然也是想要聽聽那個男人在私底下到底還要對他說些什麼你，在會議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的惹怒了他。
夏侯曜進來。
看了眼鍾叔和張妍，尉遲律一個眼神過去，兩個人雖然猶豫，但最終也還是下去。
當辦公室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無疑的，彼此身上都在散發着一股讓人難以自控的冷意。
休息室裡。
星吟看了看手裡的書，還真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嘟噥着就從牀上起來要去找尉遲律，只是剛打開門就聽到：“閣下真的覺得，娶一個小三生的女兒就合適？”
“夏侯議員，這話，你可是越矩了！”
比起夏侯曜的嚴肅，尉遲律的聲音亦是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他和樓星吟的事兒，還真輪不到這些人來評判，但這人……！
“您的父親不會答應，整個中州的百姓也不會答應！”
當真是好高的一頂帽子！
星吟原本是要出去的腳步，也就愣在原地無法再挪動半分。
小三生的女兒！！
多少年了，到底有多少年她的身份不曾再被世人拉出來評判過，以往每一次的羞辱和沉重都涌入腦海，讓她臉色瞬間蒼白！
每一次，那些人在用這些犀利可怕的詞來羞辱她的時候，他偏偏還一點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腦海裡是：“她是小三的女兒，不要跟她玩！”
“她媽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們不要理她！”
“母親是小三，她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真噁心……！”等等畫面，被掩埋了許多年的畫面，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充斥着她的腦海！
那個無數個被人指指點點羞辱的畫面裡，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出現在她的身前，憤怒的將那些人給趕走。
那個人無疑就是上官凌。
那個時候，因爲總是感覺寄人籬下，所以她回到家，不管樓家的人對她多好，她也不敢將自己在學校裡的委屈說出來。
她幾乎不敢去想，那些年要是沒有上官凌的話，她一個人到底要如何承受那些痛苦！
“這些，也不該你來管！”
“閣下，難道你要違背整個中州百姓的心嗎？”
辦公室裡，兩個男人的怒氣一觸即發，更是劍拔弩張的對峙在一起。
沒等尉遲律說什麼，夏侯曜就繼續道：“就算你不娶依依也是無所謂的，但你真的要給整個中州一個小三生的總統夫人嗎？”
“還是閣下認爲，整個中州的婦女都爭相相仿會成爲下一個好的小三風氣？”
“嘭！”
夏侯依的咄咄逼人，一口一個小三，無疑是將尉遲律的底線給惹怒到了極致，拍案而起，目赤欲裂的看着夏侯曜！
“夏侯曜！”
“閣下，我都是爲你好！”
“……”好一個爲你好！
夏侯曜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
尤其是他在說到夏侯依的時候，那種大公無私不計較的態度，更是彰顯着他的陰險和卑鄙。
而休息室裡，樓星吟亦是被這樣犀利的話給震驚的完全無法反應過來，手裡的書，更是無力的掉在上，發出‘嘭’一聲，將外面兩個爭鋒相對的男人給徹底打斷。
“誰？”夏侯曜犀利的掃視着辦公室。
顯然他沒想到這辦公室裡還有別人！
曾經，因爲他是最支持尉遲律的人，所以在這關鍵時刻也都要肆無忌憚一些，但也只能在私下裡，在臺面上，始終還是會留下詬病。
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但這份分寸，也徹底的將尉遲律給惹怒。
他竟然敢，在他的辦公室裡……！
“給我滾！”
當時，所有的客氣也都被全數的收了起來。
樓星吟從休息室裡出來，臉上滿是受傷和痛！
這樣的星吟，無疑是看的尉遲律一陣心疼，夏侯曜轉身，亦是看到那個從裡面出來的女子，只是……！原本臉上的冷怒，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瞬間就愣在了原地，眼底亦滿是震驚。
“星兒？”尉遲律站起身，看着小女人光腳一點一點的走向走進。
她臉上悲慟的情緒，讓尉遲律的心狠狠都牽扯在一起，此刻的他，恨不得要將夏侯曜給碎屍萬段。
星吟的腳步虛浮，眼底有些空洞！
不管是誰，當自己深埋在心底的那份傷被挖開的時候，都必定會痛不欲生！
看着女人的不對勁，尉遲律大步來到星吟身邊，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星兒！”
她到底聽到了多少？看她的臉色，必定是聽到了不少吧！？
感覺到懷裡人兒的輕顫，尉遲律看向夏侯曜的眼神充滿危險，語氣亦滿是殺意，只一個字：“滾！”
他，真的該死！
尉遲律何曾不知道，這是星吟心底的痛，如今被擺在皮面上來說，她怎麼受的了！
他也有痛不欲生的過去，曾經他以爲自己是最痛的，可比起星吟這時刻都要承受着那些異樣的目光，他真的好太多太多了。
夏侯曜哪裡被這樣對待過，心底的那一點異樣都在尉遲律的憤怒下，也被怒然給代替！
想要再說什麼。但在看到尉遲律懷裡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孩，也惹的他一陣不高興，甩手就離去。
當辦公室就剩下星吟和尉遲律兩個人的時候，男人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星兒，沒事了，沒事了！”
“我配不上你嗎？”
“若你都配不上，那這世上還有誰能配的上！”男人語氣中，滿是憐惜。
“可他說……！”
“他沒資格說！”星吟的話沒說完就被男人直接打斷。
他要她！也就沒有人有資格來阻止，夏侯曜因爲疼愛自己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兒，當真是可惡！看來是要給夏侯家一點教訓的時候了。
這些年，仗着他們當年對他的支持就挾恩相要，這樣的手段，當真是讓人噁心的令人髮指。
經歷了夏侯曜的那些話後，星吟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回去總統府的路上，也都是悶悶不樂的。
也是在那些話被狠毒的說出來，形成惡意攻擊的時候，她也才發現，原來自己和尉遲律之間的差距是那樣大。
這是她曾經從不曾想過的問題，但現在，卻就這麼現實的擺在她的面前，鮮血淋漓的，讓她根本不得不去想。
“在想什麼？”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星吟的思緒被打斷回神，看了看男人溫柔的臉，溫柔……當真是溫柔，上面找不到他絲毫的可惡，曾經對她的可惡。
“我在想，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會存在着什麼變故！”在說這話的時候，星吟的小手都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小腹。
那個地方。已經孕育着他們之間的一個小寶寶。
要是她和尉遲律之間還要存在着什麼樣的變故，那她的孩子，是不是也要承受和她一樣的痛，一樣的羞辱，一樣的白眼！？
想到那樣的日子，星吟的臉色都白了，不，不行！她的孩子，絕對不可以承受那樣的痛苦。
“傻瓜，不要想那麼多，一切交給我，嗯？”
“那你娶我好不好？我不想我的孩子成爲……”
“傻瓜，真是個小傻瓜！”她要說什麼，尉遲律自然都是清楚的。
他也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只是，“既然那麼害怕，爲什麼在懷孕的時候還不告訴我？”想到那個時候，她一個人承受懷孕的痛苦，尉遲律句很是悔恨。
也幸好樓景一早就給他打電話說了，否則的話，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出一些什麼傷害她的事兒來！
這個小女人已經夠苦了，他怎麼任心再去傷了她。
“當時哥哥說，他和嫂子幫我養！”說這話的時候，她就特別心虛！
在樓景沒說這句話之前，她是真的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的，畢竟當時她面對的是那樣的痛，所以也句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也去承受那樣的痛。
樓景的那句話，讓她瞬間就決定生下孩子！
而尉遲律亦是臉色沉重，他怎麼想不到這小女人因爲自己的那份過去不想要孩子，但他也沒有資格怪她！
只道：“以後不管什麼，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我是你的男人，你的一切，都歸我管！”
語氣，很是霸道的說道。
但這份霸道，在這個時候聽上去卻是那樣暖心！
在孩子這件事上，他尉遲律當真是感激樓景的，要不是他的話，這傻女人估計都揹着他將孩子給處理掉了。
那個時候，和她之間，纔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
此刻的夏侯家！
夏侯曜回來，就看到夏侯依坐在沙發上，她的身上。還有一些繃帶的地方，顯然是因爲這次傷的不輕，就連行動，也都困難！
看到這樣的女兒，夏侯曜眼底一抹心疼閃過，“怎麼不在房間裡休息，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爸爸。”
“嗯。”
“我該怎麼辦，我……！”夏侯依語氣哽咽的說道，眼淚啪嗒就掉下來，那樣子看上去別提多讓人憐惜心疼。
這次，傷的不止是她的身，還有她的臉，甚至是心！
夏侯曜走過去，將女兒抱在懷裡，沒有說話，但這懷抱，也足夠給予夏侯依所有的精神支撐。
只是，以往疼惜的女兒，此刻夏侯曜抱着，卻是有些煩躁。
不動聲色的將人從懷裡推出來，“爸爸還有事兒。”
說完，也不等夏侯依說什麼，夏侯曜就徑直上樓去了書房，那掩蓋得宜的冷漠，夏侯依自然是沒感覺出來。
但只有夏侯曜自己心裡清楚，這波動到底有多大。
書房裡。
從那個上鎖的抽屜裡拿出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多久了……！他到底有多久不曾看過這張照片，原本塵封了多年的記憶，也都因爲今天在辦公廳裡那匆匆一眼而被掀開。
“湛雪！”
兩個字，更是在這個步入老年男人的聲音裡聽出了沉痛。
多少年了，到底多少年不曾打開記憶的閥門，又到底多少年，他不肯去面對這份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沉重和痛，但很多人也都是被埋在心底，尉遲律曾經是，而夏侯曜，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