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李海濤的被殺案,祥子至今還在看守所裡,肖晃只好又開車前往中天市看守所,亮出自己的身份,表示要見見祥子。
以前肖晃當刑警的時候,經常送人來看守所,看守所裡有幾個人和肖晃也算熟悉。所以他們沒有爲難肖晃,立刻將祥子從號子裡提出來,安排一間會見室,讓肖晃與祥子在裡面見面。
祥子此時是殺人重犯,身上帶着鐵銬鐵鐐,他本來就又矮又瘦,現在變得幾乎和人體標本差不多。
有氣無力地來到會見室,祥子沒想到見他的人會是肖晃,他往肖晃面前一坐,也不等肖晃問什麼,就乾脆利索地告訴肖晃:“你們別費勁了,李海濤是大華殺的,你們抓我沒用,趕緊放我出去。”
“呵呵呵,祥子,我不是爲了那案子纔來的。”肖晃臉上浮起怪異的笑容。
“不是因爲那案子,那你找我幹什麼?”祥子愣了下。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在這裡住的是單人間,還是雙人間,還是多人間啊?”肖晃連問題都變得怪異,好像祥子住的是五星級賓館。
“你耍我?”祥子臉色驟冷,眼睛也瞪了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殺人嫌犯,應該住的是單人間。嗯,檔次挺高的嘛,不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找找關係,給你換個雙人間或者多人間,都沒問題的。”肖晃不理祥子的話,只管自言自語。
“神經病,警察,警察,我要回去。”祥子和肖晃談不下去了,大聲喊警察,要把自己再帶回號子裡。
肖晃突然站起身,隔着會見桌揪住了祥子的衣領,神情也瞬間變得殺氣騰騰。
“**給我聽好了,在看守所裡面,我想弄死你就能弄死你。我只要把你換個房間,房間裡塞兩個想出去的人,你猜他們會不會爲我辦事?”肖晃每個字裡都帶着殺氣。
“你……”祥子神情大變,臉色也像失血一般,他除了害怕之外,還是不懂肖晃爲什麼專門跑過來要對付他。
“你要是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只要我滿意了,沒準還能讓你再舒服幾天。李海濤是誰殺的,我心裡比你清楚,你就是大成子的一條狗,我要的是你的主人,而不是你。”肖晃繼續開導他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祥子連目光都散亂了。
“告訴我,程英在哪裡?”肖晃不陪他再玩下去了。
“程英?”一聽到這個名字,祥子什麼都明白了,只是吃驚肖晃怎麼會知道程英的事,“我……我不認識什麼,什麼程英?”
“好,你既然不怕死,我也不在乎埋你。今晚,我保證你有戲。”肖晃甩開祥子的衣領,然後轉身拉開會見室的門,大聲問門外的看守所警察,“你們馮所長在哪裡,我想和他談點事。”
“哎?姓肖的,你回來……你回來,你不能這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公報私仇啊你!”祥子嚇得魂飛魄散,身上有鐵銬鐵鐐又動彈不了,只能扯着嗓子嚎叫。
祥子以前就蹲過大獄,他知道大獄裡的人都是如何對待獄友的。如果你以爲會像春風般溫暖,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別說春風,就算三九嚴冬裡的寒風都無法形容他們犯人之間的殘酷。
肖晃是警察,又是所長,還當過刑警,在看守所裡關係肯定不少。他隨便許個什麼承諾,都能讓這裡的某幾個人舒服很多,那某幾個人爲了報答肖晃,別說弄死祥子,讓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只是小菜一碟。
肖晃沒理祥子的嚎叫,他走出了會見室,又關上了門。
祥子嚇得面如土色,又砸桌子又砸牆,嗓子都快要喊破了,肖晃才突然推開門,又走回到他面前,嘴上還叼着一支菸。
“怎麼樣,祥哥,想好了沒有?”
“姓肖的,算你狠。”祥子咬牙切齒,恨不得吃肖晃的肉。
“這個不用你說,我知道我挺狠,你現在應該說的是,程英到底在哪裡?”肖晃悠然自得,他今天吃定祥子了。
“……那個爛貨在成哥家裡,偶爾會去夜總會玩。”祥子屈服了,他實在不想今天晚上就死得不明不白。
“嗯?”肖晃不由得皺起眉頭,大成子居然將程英收在自己家裡。
大成子在中天市裡打混,仇家不會少,爲了自己的安全,大成子一定會營造一個可以安全睡覺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
想闖進大成子家裡,把程英搶出來,可能性估計很小。要是程英去夜總會玩,肖晃還可以試試,但夜總會正在裝修,根本不開業。
“祥子,程英有沒有什麼朋友?我是說平常感情非常好的朋友?”肖晃只能另想其他辦法。
祥子惡狠狠地看着肖晃,喘了幾口不甘心的粗氣,“有,叫錢穎,也是個他媽**,跟她上一次牀只要二百塊錢。”
“怎麼聯繫?”肖晃笑了,既然祥子知道得這麼詳細,那他肯定有錢穎的電話號碼。
從看守所裡出來,天已經快要黑了,肖晃擡頭看看天色,知道自己必須再快一點。因爲明天天一亮,朱鎮長就會將那些拆遷協議交給大成子,到時候不論肖晃再做什麼,都不可能挽回他和米妍失敗的結果。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他不太好做,他畢竟是個男人,要他用極端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女人,他實在下不了手。於是他給米妍打了個電話,米妍似乎與他心靈相通,沒在朝陽鎮家裡,而是在中天市裡。
肖晃將自己的計劃和錢穎的電話號碼一起告訴米妍,米妍一個字廢話都沒說,立刻收起手機去辦事。
活該錢穎今天倒黴,她平常客人挺多的,總有些四五十歲慾求不滿的男人打電話給她,約她出來一起吃個飯喝個酒,再找個地方以愛情的名義翻雲覆雨。當然,不給錢不行的,好在錢穎要的並不多,她知道什麼叫細水長流,怎麼能長期拉攏住客人。
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一個客人都沒給她打電話,這讓她十分鬱悶,奇怪天底下的男人都學好了?都死心塌地在家裡陪着那個黃臉婆?她正鬱悶呢,包裡的手機就響了,這下她眉開眼笑,果然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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