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晃在河邊又等了一會兒,忍不住主動給妹妹打電話,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小小年紀就老年癡呆了?
肖晴好不容易纔安慰住了幾個客人,聽到手機響,恍然想起大哥囑咐的事。
“對不起,對不起,哥,我這邊剛纔出事了,才忙完。”肖晴接起電話向肖晃連連道歉。
“別說廢話了,兩分鐘後給我打電話,別再忘了。”肖晃掛了手機,又跑去找老九,想向它解釋解釋,讓它彆着急。
河邊空空蕩蕩,老九竟然不在了,肖晃呆了呆,左右又看看,還是沒看見老九靈魂在哪裡。
計劃沒完成,老九不可能走,肖晃一時間糊塗了。他手機突然響起來,是肖晴打過來的,肖晃這次沒有接,而是直接按下掛斷鍵。
肖晃站在老九剛纔所在的地方,等了幾分鐘,仍然沒有老九的蹤影,這隻死貓難道後悔了?那也得向肖晃打個招呼再走,哪能一聲不響就跑路了。
還不等肖晃想清楚,他的手機又響了,肖晃連看都不看就按掛斷鍵。可是沒想到,他剛剛掛斷電話,手機馬上又響起來,肖晴似乎不打通電話就誓不罷休。
“行了行了行,別打了,我這邊有事。”肖晃心煩意亂,總算接通了手機,搶先對妹妹說道。
“唉!老肖,你讓本貓說你點什麼好呢?”電話裡傳出一個慢吞吞的聲音,絕不是肖晴,因爲肖晴不會自稱本貓。
“老九?”肖晃頓時狂喜,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你在哪裡呢?你怎麼給我打電話?”
“說實話,本貓也不知道,反正本貓就感覺像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然後就跑到你手機裡了。”老九的遭遇與當初小丁如出一轍。
“我們成功了……”肖晃看一下手機,來電號碼果然是空的。
“嘿嘿,本貓有天神相助,當然會成功了。哇哈哈哈!”老九在手機裡狂笑。
肖晃剛纔的興奮頓時化做烏有,要是老九此時在他面前,肯定會被他狠K一頓,明明都是肖晃的努力,怎麼成了它有天神相助?
既然計劃已經成功,就要繼續進行下一步,肖晃收起手機,匆匆離開河邊,晚上就在車裡胡弄着睡了一會兒,天亮以後,他在附近吃了點早餐,接着就開車直奔中天市公墓……準確地講是中天市物理研究所。
很久沒來過這裡了,物理研究所裡裡外外還是那麼冷清,這種單位平常根本沒有人來,裡面的人一般也不出來,就像一個被封鎖的世界。
說來也巧,肖晃將車停在研究所大門外,下車後剛走進研究所的大門,迎面就看到謝行坤和兩個研究員向他走來。
“嗨,謝主任,還記得我嗎?”肖晃笑容滿面,揮手跟謝行坤打招呼。
“你?”謝行坤愣了下,他當然記得肖晃,“你不就是那個警察嗎?”
“是啊是啊,很久沒來看望謝主任,謝主任風采依舊啊!”肖晃嘴裡說的全是好話,狂拍謝行坤馬屁。
“咳,你找我有事吧?”謝行坤背起手雙眼望天,態度十分倨傲。
“高人就是高人。”肖晃豎起大拇指,繼續把他捧上天,“我有個朋友在北京,也在一個什麼研究所裡工作,上次打電話聊天的時候,她說她的研究所裡缺一臺設備,不知道在哪裡買。”
“你有朋友在北京物理研究所?”謝行坤目光變得懷疑。
“嘿嘿,是我初中時的同學,我讀書成績不好,她可厲害了,門門都是滿分,後來考上北京大學,又讀了研究生什麼的。”肖晃就信口胡說。
“這樣啊……”謝行坤聽不出什麼問題,勉強點了點頭,“那你朋友說缺什麼設備啊?”
“電離子控制儀。”肖晃脣角勾起一絲複雜的笑意,他終於說到正題了。
“電離子控制儀?”謝行坤愣住了,幾秒鐘後突然爆出大笑,“哈哈哈哈……”
聽到他的笑聲,肖晃心裡暗說不妙,肯定是剛纔自己編的瞎話有破綻了。
“你知道我們這裡的電離子控制儀是從哪來的嗎?”謝行坤笑夠了以後,老臉上透着幾分詭異問肖晃。
“不知道。”肖晃搖搖頭。
“我們中天市物理研究所的電離子控制儀是二手的,就是北京物理研究所饋贈給我們的,你居然還說北京物理研究所沒有?哈哈哈!”謝行坤又開始大笑,笑肖晃居然撞到他槍口上了。
肖晃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早知道這樣,剛纔說什麼上海、天津、廣州……無論什麼地方的物理研究所都好,幹嘛偏偏說北京的。
但事已到此,想改口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將錯誤進行到底。
“我靠,這個王八蛋。”肖晃頓時氣急敗壞,臉上泛起怒容,“我就猜到她可能是玩我,他媽的,和我耍心眼想吃獨食。”
“嗯?什麼獨食?”謝行坤被肖晃搞糊塗了。
“哦,沒事沒事,謝主任,不好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錯,咱們有機會再見。”肖晃故意不解釋,還假裝遮遮掩掩,然後怒衝衝轉身離開研究所大門,上車揚長而去。
肖晃哪都沒去,他開車在附近轉了幾圈,又開回到了物理研究所門口。這時候,謝行坤已經不在了,他的車停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然後拿出手機給妹妹打電話。
上一次,他爲了使用電離子控制儀,不得不找何蕊蕊來幫忙。現在他和何蕊蕊鬧得支離破碎,米妍又在醫院裡躺着,柳婷和警察都不方便做這事,他也信不過,所以只能找妹妹肖晴了。
肖晴上了一夜班,精神上十分疲憊,只想回家美美地睡一覺。在路上就接到肖晃的電話,要她立刻到中天市公墓來,還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肖晴聞言嚇一跳,難道有什麼親友去世了?這下也顧不上回家睡覺,攔輛出租車急匆匆趕往中天市公墓。
半個多小時後,兄妹兩個在公墓門口見面,肖晴快步走到肖晃面前,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神情特別緊張。
“哥,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