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愛國的老伴正在包餃子,今天是董愛國的生日,忽然看到柳婷來了,以爲柳婷也是來給董愛國慶祝生日。
“呵呵,小婷來了,快一邊坐着,一會兒一起吃餃子。”
“嬸,我董叔呢?”柳婷哪有心情吃餃子。
“在屋裡呢,不知道鼓搗什麼東西,呵呵,你坐一會兒吧!”董愛國老伴是個非常和善的女人,標準的家庭主婦。
柳婷立刻跑進董愛國臥室裡面,甚至連門都沒敲,可是臥室裡沒有人,柳婷愣了下,這時有一陣風吹過來,柳婷才發現董愛國臥室的窗戶沒有關。
董愛國的家不錯,在朝陽鎮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他臥室裡的窗戶是落地窗,窗子外面有一個很大的陽臺。
董愛國就在外面的陽臺裡,手上拿着一個噴水壺,優哉遊哉地澆着那些花花草草。柳婷走到落地窗前,看到外面的董愛國,她不禁又迷惑了,這個從小就對她如同已出的叔叔,真的會是殺人兇手?
“嗯?小婷來了?”董愛國回頭看到柳婷,笑着和她打招呼。
“咳……董叔,我有點事和你談。”柳婷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兩隻手捏着衣角。
“有事談?來來來,過來說。”董愛國向柳婷招手,一點不把她當外人。
柳婷磨磨蹭蹭走到董愛國身邊,看看他養得那些花,真的很漂亮,在陽光下五顏六色,能看花人的眼。
喜歡養這麼漂亮的花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壞人?
“小婷,到底有什麼事?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董愛國非常關心地問。
“我……沒事了……”柳婷鼓足了勇氣,還是說不出口,突然掉頭逃似地跑出董愛國的家。
就在柳婷趕往朝陽鎮的時候,肖晃找不到也追不到她,就去了米妍的白玉京。米妍正好也在這裡,她接待幾個重要的客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乾脆就到自己的迪吧裡玩,雖然還不到營業時間,但爲了重要的客戶可以破例。
看見肖晃來了,米妍先扔下客戶,跑出來找肖晃,以爲他有什麼麻煩。肖晃確實有麻煩,他太餓了,早飯就沒吃飽,爲了柳婷又誤了午飯的時間,跑來白玉京就是爲了找點吃的,不然市裡的飯店太貴了,能省點是點嘛!
米妍差點被肖晃氣死,吃個飯還跑來佔便宜,而且白玉京也沒什麼有吃的,只能泡兩包方便麪給肖晃送到嘴邊。
“吃吧,小心燙死你啊!”米妍嗔然說道。
“怎麼只有方便麪,你吧檯裡不是還有火腿腸嗎,給我拿兩根去。”肖晃用方便麪包裝裡的小叉子,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米妍只好又去給他拿火腿腸,肖晃一口方便麪一口火腿腸,吃得倒是很香,他以前到外地辦案的時候,爲了節省時間,經常這樣吃。
“你吃着吧,我那邊還有客人,不陪你了。”米妍陪了肖晃一會兒就要走。
“等等!”肖晃突然拉住米妍的手。
“幹嘛?”米妍有點奇怪。
“給我拿點錢……”肖晃一邊吃一邊說,說得含含糊糊。
“哦,用多少?”米妍立刻拿起她的包包,也沒問肖晃用錢幹什麼,就準備給肖晃掏錢,她以爲肖晃只是今天忘了帶錢一類的。
“十萬吧!”肖晃咬了一口火腿腸,說得相當輕巧,彷彿十萬塊錢只不過是擦屁股紙而已。
“好,十萬……啊?你說多少?”米妍突然愣住了。
“十萬……你耳朵裡插雞毛了?哎,你再給我拿點水去,這方便麪鹹了。”肖晃完全把米妍當傭人使喚。
米妍扔了包包,又去給肖晃倒了杯水,回來時她嫵媚的臉上有一層憂色,她懷疑肖晃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肖晃。”她將水杯遞給肖晃,目光裡充滿關心,“你怎麼了?買房子錢不夠,還是你家阿姨要治病?”
“嗯,我想做點生意,需要點本錢。”肖晃捧起方便麪,咕咚咕咚喝湯。
“你會做什麼生意,有好路子我幫你做不就行了,你還借什麼錢呢?”米妍非常疑惑,就覺得肖晃有問題。
“你不借就算了,哪來這麼多廢話?我的路子你幹不了,只有我能幹,而且我也是幫朋友,你別問那麼多。”肖晃特別地不耐煩,倒不是他脾氣不好,就是開口向米妍借錢,他感覺很不習慣。
“行行行,你肖大隊長要什麼有什麼。真是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米妍不禁生氣了,她只是關心肖晃而已,結果熱臉蛋還貼倒了冷屁股。
“你的心本來就是驢肝肺。”肖晃存心要氣死米妍。
“你說什麼,你討厭死了你……”米妍拿起包包使勁打了肖晃兩下,然後纔去找肖晴,準備從白玉京帳面上抽出一些資金交給肖晃。
肖晃吃完了方便麪,又喝光了那杯水,拿起紙巾把嘴擦乾淨,這時米妍也回來了,手裡拎個黑色方便袋,裡面裝着十萬塊錢的現金,沒好氣地扔給肖晃。
肖晃連句謝謝都沒有,拿起錢來就走,有了這十萬塊,就能在中天市租一年店鋪,再簡單裝修一下室內,日光工作室可以重新營業了。
“哎,你小心點……”米妍在他身後大聲提醒他。
“沒有賊敢搶我的錢。”肖晃故意將裝錢的方便袋在空中掄來掄去。
“呵呵,這死人!”米妍被他氣笑了。
肖晃剛剛離開白玉京,公安局法證科突然打來電話,說孫容指甲縫裡的血跡樣本DNA檢驗有結果了,希望肖晃能馬上過去一趟。
肖晃聽樑科長在電話裡的聲音十分古怪,閃閃爍爍的,好像刻意在迴避什麼,看來有些話在電話裡確實不好說。
於是,他將十萬塊錢暫時放到車子後備箱裡面,開車回到市公安局,大步上樓去法證科找樑科長。
樑科長一個人坐在他的小辦公室裡抽悶煙呢,看見肖晃來了,急忙扔掉菸頭迎過來,東瞅西望十分小心地關嚴了門。
“老肖,這回麻煩可大了。”他湊到肖晃身邊,聲音又小又低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