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葉明浩並沒有回頭,而是跨前一步,一把抱住文心薇,然後就地一滾。
葉明浩撲倒在地的同時,一道清脆的槍聲在他耳邊響起,子彈貼着他的後背擦過,把他給驚出一聲冷汗,他知道,自己剛纔爲了讓文心薇不被誤傷而耽擱了一點時間,以至於差點被背後的匪徒給得逞。
持槍匪徒顯然沒有料到葉明浩的反應會如此迅速,居然能夠躲過自己的近距離射擊,看到周圍漸漸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他臉上露出了一陣驚慌的神色,隨即朝着葉明浩所在的方向連續開了幾槍。
只是這幾槍明顯沒有準頭可言,持槍匪徒六發子彈打完,卻連葉明浩的衣角也沒夠着。
子彈射完後,持槍匪徒依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繼續機械性地扣動着扳機。
“這麼拙劣的槍術也想要來殺我?”聽到身後持槍匪徒扣動空扳機的聲音,葉明浩身子一彈,便要作出還擊。
只是葉明浩心中剛剛涌出這個想法,他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更爲強烈的殺機給鎖定。
“不好,原來這個持槍匪徒只是一個幌子,躲在暗處的那個狙擊手纔是真正的殺手!”察覺到自己被狙擊手給鎖定,葉明浩毫不猶豫地抱着文心薇再次翻滾。
葉明浩和文心薇的身體堪堪挪離剛纔的位置,便聽到“嘭”地一聲巨響,狙擊槍的子彈直接在地面上掀開一個黑洞,水泥渣濺得到處都是。
唐桂花被嚇得尖叫一聲,全身失去了力氣,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街上的人也被這突然間接二連三的槍聲給嚇住了,一鬨而散,尖叫聲和哭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剛剛襲擊葉明浩的槍匪也似乎被突然間出現的狙擊槍聲給嚇住了,他持槍的手一哆嗦。差點沒直接把槍支給掉落地上。
“你他媽白癡啊。還不快走?”一輛白色的麪包車悄無聲息地滑到了持槍匪徒的身邊,麪包車司機大聲吼道。
“哦。”聽到同伴的吼聲,持槍匪徒連忙彎腰鑽進了麪包車。
持槍匪徒剛剛進車,麪包車便“嗖”地一聲躥了出去。差點把聽到槍聲趕過來的董鐵柱和劉傳福兩個人給撞翻。
“他媽的,大白天居然敢開槍襲警。這幫龜孫子膽子也太大了。”眼看麪包車就要消失在視野中,劉傳福忍不住氣急敗壞地罵道。
“這車連一個車牌都沒有,我們想查都無從着手。”董鐵柱飛速地跟總檯反應後。才嘆氣道:“希望我們的同事給力點。能夠把這輛麪包車給攔截住。”
只是他們的話剛剛落音,他們便聽到了“砰”“砰”兩道槍聲,剛剛把速度提上去的麪包車便像喝多了酒的醉漢一樣,在路面上左搖右晃的,最後一頭撞在了路邊的花壇上。
“劉叔,董哥。你們負責把麪包車中的兇手給控制住,我去找狙擊槍手。”葉明浩扔下一句話後。便朝菜市場斜對面的工地跑去。
菜市場的對面,是雲屯市政府近期規劃籌建的一棟寫字樓,雖然樓層已經基本竣工,但是還沒有裝修,暫時處於空置狀態,剛纔狙擊手便是躲在那棟剛剛竣工的寫字樓中開槍射擊的。
“剛纔是明浩開的槍?他的槍法怎麼那麼好,兩槍便爆了兩個輪胎,而且還是爆的同一邊的輪胎?”
“這裡除了葉明浩外,也沒有第四個警察啊,你沒開槍我沒開槍,開槍的肯定是明浩了!”
治安警察雖然上班時會帶槍,不過他們身上的槍支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種擺設,很多人甚至當了一輩子警察,都沒有在執行任務的工程中開過槍,以至於劉傳福和董鐵柱兩個人剛纔連槍都沒有拔出來,一方面是怕誤傷行人,另一方面卻是沒有養成拔槍的意識。
兩個人看着葉明浩的身影消失在寫字樓中後,他們猶豫了一下,連忙拔出腰上的槍支,飛速地朝麪包車的方向跑了過去。
直到董鐵柱和劉傳福離開,大街上的行人才反應過來,他們紛紛議論着剛纔的槍擊事件,而唐桂花和文心薇則是一臉的慘白,畢竟她們剛纔離葉明浩最近,尤其是文心薇,要不是葉明浩的及時撲救,她可能直接一命嗚呼了。
“微微,明浩不會有事吧?”唐桂花看了看寫字樓的方向,一臉擔心地問道。
只是唐桂花連續問了幾遍,文心薇都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直到唐桂花問第三聲,文心薇才悚然驚醒,然後她突然間一臉堅定地跑向了工地。
“微微,回來啊,你給我回來,那裡面有危險,你不能去!”看到女兒頭也不回地跑進工地,唐桂花急了,她也大喊大叫地追了進去。
劉傳福和董鐵柱終究還是沒能夠抓到麪包車中的兩個兇手,因爲他們剛剛走到馬路中間,一輛大貨車便突然間朝他們撞了過來,等到他們狼狽地閃開時,他們卻發現一輛嶄新的小巴已然把麪包車中的兩個人給接走了。
劉傳福和董鐵柱兩個人趕到麪包車所在地時,只看到一輛空蕩蕩的麪包車,裡面什麼也沒有。
“這幫狗日的居然還是團伙作案,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我們算是徹底栽了。”看着依然在冒尾氣的麪包車,劉傳福狠狠地踹了麪包車一腳,懊惱不已地罵道。
“都怪我們沒用,明浩都把兇手給我們留下了,我們還是讓兇手給跑了,要是明浩在,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董鐵柱的心中也不好受,不過此時此刻,他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兩個人再次打電話跟總檯報警後,便由董鐵柱守着麪包車,劉傳福則摸進了工地。
“汪爺,剛纔是怎麼回事,難道除了我們之外,您還另外安排有狙擊手?”小巴車上,剛剛槍擊葉明浩的槍手疑惑地問道。
“你他媽的問我,我問誰去,你們這兩個廢物,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還差點落進警察的手中,你想把我們給連累死啊?要是你們真的被警察給抓住了,就老老實實地自殺,別指望我去搭救你們。”聽到持槍匪徒的話,汪暮成暴跳如雷地罵道。
“汪哥,其實今天的事情也不能怪他們,是我們低估了葉明浩的實力,葉明浩連狙擊手的射擊都能夠躲過,何況是他們倆的拙劣槍術呢,而且,葉明浩的槍術也是一流的,剛纔葉明浩要不是着急去工地追那個狙擊手的話,我都不敢開車過來接引這兩個東西了。”見汪暮成生氣,駕駛位上的一個年輕人低聲勸慰道。
“真是怪了,周少不是說這個葉明浩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麼,除了脾氣大點,性格囂張點,背景深厚點,壓根就沒什麼本事啊,今天葉明浩的反應也太出人意料了。”聽到司機的勸說,汪暮成心中怒氣漸漸消去,只是他的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如今之計怎麼辦?葉明浩的別墅中住着一個退伍特種兵,葉明浩本人也像刺蝟一般無從着手,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要知道我們不僅僅賠掉了幾百萬現金,金三角那邊還損失了一批槍械和兩個傭兵,他們可是也把這一筆賬算到了我們頭上,讓我們給一個滿意的交代呢!”周明凱沉默了一會後,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
因爲三年前的事情,周明凱對葉明浩是恨到了骨子中的,可是葉明浩的身份卻讓他不敢有絲毫的想法,直到最近京城中傳出來一個消息,說葉明浩已經被逐出葉家,不再受葉家的庇護,周明凱才舊恨新仇一起涌上心頭,氣勢洶洶地跑來雲屯市找葉明浩算賬。
只是周明凱做夢也想不到的是,他指使盛元王朝的人三番兩次找葉明浩的麻煩,人家葉明浩這個正主兒還沒有露面,僅僅一個看守別墅的保安便把盛元王朝的人給打發掉了,今天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策劃了這麼一次大行動,結果也被葉明浩給輕鬆躲過,更是差點留下尾巴。
“周少,京城的那個謠言不會是假的吧,要是葉明浩真的被逐出葉家了,葉家還會幫忙葉明浩聯姻白家,而且還給葉明浩弄一個特種兵當保鏢?”聯想起這些天來盛元王朝的吃癟,汪暮成心中有點沒底了。
“算了,這件事情我們認栽,回頭金三角那邊要求如何賠償,我們儘量賠上便是,至於葉明浩這邊,等我摸清了他的底子再說,暫時就不對付他了,反正今天有那個狙擊手吸引葉明浩的注意力,他也不一定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周明凱見汪暮成不想繼續玩下去了,他也有點心虛,雖然周明凱恨葉明浩恨得咬牙切齒,這並不代表周明凱是一個沒有腦子喜歡衝動的人,能夠一下子把葉明浩給踩死固然是好,踩不死的情況下,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這也是周明凱明知道葉明浩在雲屯市市局一年多,他卻從來沒有采取過任何行動的原因。
小巴行駛了不到兩公里,它的前面就出現了一輛大型貨車,看到大型貨車後,小巴非但沒有減速行駛,而是直接撞了過去,眼看小巴就要和大型貨車相撞的剎那,大型貨車上面卻突然間滑下來一塊鐵板,而小巴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滑入了貨車。
因爲大型貨車停車的地方很講究,最近兩公里內都沒有任何監控攝像,所以當小巴駛進大型貨車後,雲屯市市局便失去了對小巴車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