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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花一百倍的錢,也買不回你的性命。”葉明浩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知道是嚴繼寧誤會了自己的身份,他不由冷聲回答道。
“你……”嚴繼寧一張臉被葉明浩給說得漲紅,他怒不可遏地指着葉明浩,想要大聲訓斥,只是想起葉明浩神乎其神的手段,他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嘆道:“我堅信自己沒有得罪過你,你又何必非要跟我過不去呢,只要你放過我,或者願意跟我混,我送你一場大富貴,如何?”
“我跟你混?”葉明浩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話一般,站在那裡大笑起來,“你讓我跟你混……”
葉明浩笑得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真的被仇恨給衝昏了頭腦,居然思索了大半夜才鄭重其事地出手對付嚴繼寧,早知道嚴繼寧這麼愚蠢,他昨天晚上便收割了嚴繼寧的姓名。
“小子,便是吳家輝見了我都是繞着走,你居然喊我跟你混,你確認自己腦子沒進水?”笑了大半天后,在嚴繼寧莫名其妙的注視下,葉明浩滿臉戲謔地問道。
“吳少會躲你,你知道吳少是誰麼,你知道他的身邊有多少保鏢麼……呃,你姓葉,你是葉明浩?”聽到葉明浩的話,嚴繼寧也大笑起來。
只是他笑了兩聲後,嚴繼寧卻猛然發現葉明浩和葉芸長相依稀有幾分相像,聯想到圈子內流傳的謠言,又看了看葉明浩漠然的神色,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一臉的驚愕神色。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爲何一大早便在這裡等你了。現在你還打算用錢把我給打發走麼?”見嚴繼寧終於認出了自己,葉明浩滿臉寒霜地問道。
“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葉明浩。葉明浩在一年前已然被打成了廢人,我看過醫院的詳細檢查報告,檢查報告說你神經受損,一輩子都不可能恢復……你絕對不是葉明浩……”心中的猜疑得到證實。嚴繼寧滿臉驚恐地大喊大叫起來。
“醫院的詳細檢查報告?以你的身份怎麼可能看得到醫院的詳細檢查報告,看來你是吳家輝的走狗了?”聽到嚴繼寧心神失守之下說出的話語。葉明浩不由直皺眉頭。
當年葉明浩被幾個特種兵給打得奄奄一息後,是葉家老祖宗讓人把他送進軍部醫院進行緊急搶救的,整個治療過程都極爲保密。除了爲他主治的軍醫外。就只有葉家的人知道葉明浩神經受損,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
那份檢查報告更是被作爲絕對機密鎖進了軍部醫院的檔案室,一般人根本就接觸不到,可是今天嚴繼寧這麼一個小角色居然說看過自己在醫院的詳細檢查報告,這裡面明顯有問題。
葉明浩失神的功夫,嚴繼寧掙扎着從水窪中爬了出來。
“攔住他。誰能夠給我攔住他,回頭我給發十萬的獎金。”嚴繼寧一邊飛快地朝一衆保安跑去。一邊語無倫次地喊道。
經過剛纔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又有幾十個保安從工業園區趕了過來,聽到嚴繼寧的喊話後,大家一個個紅了眼睛,迅速地朝葉明浩跑了過去。
葉明浩冷笑一聲,他隨手撿起地上兩塊碎石便朝嚴繼寧的雙腿砸了過去。
可憐嚴繼寧正在飛速地奔跑着,陡然間雙腿一痛便失去了力氣,然後一個猛撲摔倒在地,啃了滿嘴的泥巴。
葉明浩不想跟一衆保安糾纏,他雙手一揚,又是數十粒石塊從他手中飛了出去,那些保安還來不及謾罵和喝止葉明浩,便被一個個定住了身子,站在原地一點都無法動彈。
“跑啊,你繼續跑啊,你怎麼不跑了?”葉明浩走到嚴繼寧面前,一腳踩在嚴繼寧的臉上,獰笑着譏諷道。
“我……葉少,您便是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去得罪您的家人啊,我都是被逼的……”被葉明浩給一腳踩在臉上,嚴繼寧的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有關葉明浩的種種傳說和典故,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一股腦地把所有的事情交待了出來。
原來嚴繼寧是無意中走進太子黨這個圈子的,吳家輝看到嚴繼寧有心攀附自己,他便交付給了嚴繼寧一個任務,並承諾只要嚴繼寧完成任務,便讓嚴繼寧正式追隨在他身邊。
嚴繼寧聽說吳家輝居然是讓自己去對付葉家的人時,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以爲吳家輝根本就無意接納自己,只是隨便找一個藉口敷衍自己而已。
只是吳家輝跟他分析了葉明浩的情況,並拿出一份醫院檢查報告的複印件給他觀看後,嚴繼寧卻膽向惡邊生,準備冒險一搏,這纔有了他不斷糾纏葉芸,並開車撞傷葉母的事情發生。
事實上嚴繼寧剛開始糾纏葉芸時,他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葉家的人找他麻煩,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葉家的人並沒有替葉芸出頭後,他的膽量也越來越大,至於在京城離奇失蹤的葉明浩則早就被他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葉少,我都是被吳家輝給逼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威脅我,要是我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他便讓我的生意完蛋,還要對付我的家人,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您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過我吧。”把吳家輝給供了出來後,嚴繼寧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哀求道。
“手腳是長在你自己身上的,沒有人逼迫得了你,既然你做錯了事情,就必須承受應有的懲罰,這樣吧,你糾纏我妹妹一年,我便廢了你的人道;你把我媽的肋骨撞斷兩根,其中一條大腿腿骨也粉碎性骨折,我雙倍奉還你好了。”葉明浩並沒有因爲嚴繼寧的哀求而心軟,他厭惡地看了嚴繼寧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道。
“不……不要……你不能這樣做……”聽到葉明浩的話,嚴繼寧一愣,隨即絕望地大喊道。
葉明浩對嚴繼寧的話語置若罔聞,他腳尖在嚴繼寧的身上飛速地點了幾下,然後便徑直離開了。
嚴繼寧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可是偏偏他的神智卻無比的清楚,無論身體有多痛,他都沒能暈厥過去,這讓他鬱悶得有點抓狂。
很快,工業園區外面便亂成了一團,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而至,把嚴繼寧和受傷的保安全部給弄進了醫院。
“誰,究竟是誰敢這樣傷害我的兒子,我跟他沒完!”嚴德光趕到醫院,看到兒子慘不忍睹的傷勢後,他目齜欲裂,咬牙切齒地喊道。
只是嚴繼寧因爲長時間的痛呼,聲帶早就變得嘶啞,全身力氣也已經用盡,根本就說不出半個字。
“我要求你們警方儘快破案,並且嚴懲兇手!”看着病房中的幾個警察,嚴德光大聲吼道。
“嚴先生,您儘管放心,懲奸除惡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即便沒有您的吩咐,我們也會盡快把兇手給緝捕歸案的。”爲首的警察諂媚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無法無天,實在是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這樣傷人,這世界上還有沒有王法啊!”嚴母查看了一遍兒子的傷勢後,她語無倫次地謾罵道。
病房中的一個年輕的警員聞言卻忍不住暗中撇了撇嘴巴,幾天前你兒子開車撞人時,你怎麼不提王法兩個字?現在自己兒子出事了,你倒是知道講究王法了?莫非這王法只是你們家的王法?
不過年輕的警員也只敢把這句話給埋在心底,因爲他清楚地知道嚴家的厲害,便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只有巴結和迎合嚴德光的份,這些事情又哪輪得到自己評頭論足呢?
因爲嚴家的催促,金環派出所的辦案效率離奇的高,僅僅半天的時間,所有的案件知情人都被傳訊到了派出所,並且被一一審訊。
只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審訊員把一衆保安給問了一個遍後,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清楚地說出兇手的模樣,至於嚴繼寧本人則更是不堪了,警察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未能從他的嘴中問出一句有用的信息,反而被嚴德光夫婦給不耐煩地趕了出去。
“那些保安沒法描述出兇手的面貌,那攝像頭呢,我記得工業園的大門口安裝了攝像頭,攝像頭應該不會撒謊吧?”當審訊結果呈交到派出所所長李恪的手中時,李恪臉色一沉,厲聲問道。
“李所長,兇手反偵探意識很強,他在作案前便把攝像頭給破壞了。”刑警王劍小心翼翼地說道:“李所長,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是葉家下的手啊,要知道嚴繼寧前幾天撞傷的可是葉家的媳婦車玉芬啊,我問過醫生了,李恪受傷的地方,跟車玉芬受傷的地方完全一致,只是傷勢要重了幾倍而已,至於嚴繼寧生殖器官慘遭破壞的事情,極有可能是葉家惱怒他糾纏葉芸……”
“葉家……”聽到王劍的話,李恪面色劇變。
葉家雖然因爲一年前的事情而徹底沉寂了下去,可是畢竟是一個龐然大物,並非他這種小人物能夠招惹得起的,這幾天李恪一直沒有搭理葉芸的報案,便是想暗中觀察葉家的反應,現在葉家的反應這麼激烈,他也顧不上繼續查案,而是擔心自己是否會落得跟嚴繼寧一個下場。
“這一起案件到此爲止,我去跟嚴德光說一聲。”李恪越想越覺得可能是葉家出手了,他收拾了一番東西后,便迅速地跑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