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葉家逃過一劫,葉家有史以來第一次進行了家族會餐。
餐桌上,大家都知道了是葉世康、葉明浩兄弟倆力挽狂瀾,把葉建國、葉建成從監獄中給救出來,同時他們也知道了葉家這一次遇到的危機有多嚴重。
虛驚一場後,幾乎所有的人都對北院的人舉杯致謝。
葉世榮、葉嵐、葉世源、葉世傑幾個人原本耳薰目染之下,對北院的人也存在敵意和成見,不過他們看到自己的父母都朝北院賠禮道歉,而且真誠地致謝後,他們四個小輩自然也不敢繼續作怪,只能生硬地跟北院一家人打招呼。
不過酒過三巡後,餐桌上的氛圍就變得融洽和熱烈起來,對葉明浩有着盲目崇拜的葉嵐更是纏着葉明浩不放,讓葉明浩講述他這一次是如何化解葉家危機,把自己父親和二伯父從監獄中給救出來的。
見葉嵐把話題轉到了這一次葉家的危機上,餐桌上除了葉建峰和葉世康外,其他人都放下了碗筷,一臉好奇地看向了葉明浩。
對於這一次葉世康和葉明浩如何力挽狂瀾解決家族危機的真相,唯有熊國才、鍾奎林和葉建峰三個人知道,其他人卻是不知道的。
實在拗不過葉嵐的糾纏,葉明浩就輕避重,把能夠說的細節說了出來,至於一些血腥和黑暗的細節,他則適當地加工和隱瞞了。
饒是如此,餐桌上的一衆人聽完葉明浩的敘說後。他們也是一個個情緒激動得難以自已,葉世榮、葉世源和葉世傑三個人原本還想裝穩重,在飯桌上矜持得不怎麼說話,可是聽到葉明浩說到那些熱血沸騰的情節時,他們卻不時地大聲叫好,只恨自己沒能夠親身參與。
葉建國和葉建成兄弟親身經歷過這一次危機,他們比餐桌上的其他人更加明白這裡面的兇險,看到葉明浩好像在講述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樣侃侃而談,而且隱瞞了裡面的諸多兇險,他們對葉明浩心生感激的同時。對北院的人也更加敬重。
至於苗德書和劉秀蘭兩個人,她們自然能夠聽得出葉明浩平靜話語中蘊含的驚心動魄,所以她們看向葉世康和葉明浩的目光也滿是讚賞和感激,對她們來說,葉建國和葉建成便是家中的天,家中的天塌了,她們也不能倖免,所以她們完全理解自己男人放棄對北院的成見。
葉家大宅院其樂融融的時候,劉家、周家和譚家卻愁雲慘淡萬里凝。
商量對付葉家時。三大紅色家族除了年輕一代沒有參與外,他們的中老兩代都參與了。
原本三大紅色家族是等着葉家轟然倒塌。然後瓜分葉家的勢力和財富的,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沒有等到葉家的勢力和財富,卻等到了接二連三的噩耗。
先是栽贓嫁禍葉家的陰謀完全落空,讓三大紅色家族的當家人在最高領導人面前落了一個笑話;緊接着劉家費盡心機安插到峰刃特種兵部隊的人手完全被清除出來,讓劉家幾年來的心血白費;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葉家的反擊居然那樣的凌厲,天隕門的八顆人頭跟三大紅色家族的四顆人頭彷彿一計穿心箭,狠狠地插在了三大家族所有人的心上。讓他們忘記了悲慟、忘記了仇恨,完全喘不過氣來。
震懾於葉家的強大和神秘,三大家族沒敢繼續跟葉家叫囂,他們甚至不敢動用國家力量調查劉澤羣等人的死因。
劉澤羣、劉澤鮮、周偉蘭和譚建東等人的葬禮舉行得很低調,三大紅色家族只是對外宣稱這幾個人死於車禍,並且還僞造了車禍現場,然後對這一起子虛烏有的交通事故進行了嚴厲的叱責。
經歷了這一次的鬥法後。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突然間蒼老了十幾歲,所有的雄心壯志彷彿一下子消散了似地,嚴厲警告了家族的後人一番後,他們索性沉浸在茶道中。開始修身養性,不再過問家族的事情。
只是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顯然低估了仇恨的力量,劉澤羣等人的葬禮完成後剛剛一個禮拜,劉澤羣等人的父輩,也就是三大家族的中堅力量便悄悄地聚在了一塊。
“也不知道那三個老東西是怎麼想的,葉家都殺到我們頭上了,他們居然也能忍氣吞聲,簡直就是老糊塗了。”劉宗義剛剛坐下,他便埋怨開了,這一次跟葉家的爭鬥中,他一個人便死了兩個兒子,而且其中有他引以爲傲的長子劉澤羣,這讓劉宗義差點沒有當場被氣死。
“宗義兄,劉老雖然也疼愛澤羣和澤鮮兄弟,但是他們畢竟隔了一輩,澤羣和澤鮮兄弟死了,劉老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感覺,而你是澤羣和澤鮮賢侄的親生父親,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譚建新看到劉宗義處於暴走狀態中,他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狡黠,故意添油加醋地在一旁說道。
同爲三大紅色家族,譚家的勢力卻遠遠不如劉家,譚建新在譚家更是一個軍師和參謀的角色,他本身並沒有步入官場,而是利用譚家的人際關係網絡在商海中幹出了一番成就。
劉宗義則不同了,身爲劉鐵元的嫡長子,他從小就得到了家族的重點照顧和培養,雖然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站到大華國的巔峰,可是他的前途卻是光明一片,完全可以預見的,所以劉宗義在京城內的能量和影響力要遠遠地大於譚建新,這也是譚建新以劉宗義馬首是瞻的緣故。
幾乎譚建新的話剛落音,房屋中的另外一個禿頭中年便出聲了,“那三個老東西是火星沒落在自己的腳背上,他們不知道痛啊,當初對付葉家的計劃是他們提出來的,如今我們死了兒子,他們卻鳴鼓收金,這不是玩我們麼?”
禿頭中年是周健章,也就是周偉蘭的父親,周健章雖然步入了政壇,可是因爲周家的勢力不如劉家,而他本人也沒有劉宗義的政商高,所以他在宦海打拼了幾十年,如今還是一個副廳級的幹部,跟劉宗義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在京城的能量和影響力甚至連譚建新都有所不如,這也是他最後一個說話的緣故。
聽到譚建新和周健章的話,劉宗義心中的氣似乎順了很多,他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目光在兩個同伴身上掃過,沉聲問道:“我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人對於這一次家族退縮的事情也很是不滿,我想你們也明白了我把你們約出來的目的,你們也不要一味地附和我,都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劉宗義能夠坐到他如今的位置和高度,他自然不是傻瓜,譚建新的添油加醋也好,周健章的小心翼翼的逢迎和附和也好,他都一眼能夠看得出來,對於兩個人的表現,他雖然沒有生氣,可是卻很是不滿。
“宗義兄,這還用說麼,殺子之仇,豈是說放就能夠放下的,到了你我這種年齡,我們即便再生一個小孩估計都是有心無力了,所以這件事情絕對沒完,即便宗義兄不找我出來,我也打算暗中報復葉家的。”譚建新見劉宗義目光掃向自己時明顯有點不滿,他心中凜然,隨即毫不猶豫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宗義兄,我的想法就更加簡單了,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偉蘭身上,結果葉家居然直接把偉蘭給殺掉了,我算是什麼都沒有了,所有我決定破罐子破摔,誰要了我兒子的命,我肯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周健章似乎被譚建新的話所感染,他也是臉紅脖子粗地喊道。
見譚建新和周健章的心態跟自己差不多,劉宗義總算是鬆了口氣,他把譚建新和周健章約出來也是猶豫了很久的,因爲他害怕譚建新和周健章兩個人跟家中的長輩一樣被葉家的強硬手段給嚇破了膽,完全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抗行爲,他更加害怕譚建新和周健章跟葉家告密,從而讓劉家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既然大家都決定對付葉家,那就好辦了,葉家要是僅僅殺掉天隕門的幾個人,不動澤羣他們的話,我或許也會做出跟幾個老東西一樣的選擇,直接罷手,可是葉家做得實在太過了,我們只是讓天隕門的人殺掉熊國才和鍾奎林兩個老賊,並沒有讓天隕門的人對付葉家的其他人,他們倒好,直接讓我們絕了後,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筆仇恨我們肯定得好好地跟葉家結算一下。”劉宗義清了清嗓子,義憤填膺地說道。
“建新老弟,你是生意人,鬼點子多,你說我們應該如何對付葉家,才能讓我們報仇雪恨呢?”劉宗義一席話說完後,把目光投向了譚建新,輕聲詢問道。
譚建新見劉宗義居然讓自己出主意,他心中不由腹誹一聲,要是葉家有神秘高人在暗中監控三大紅色家族一舉一動的話,自己一旦出了主意豈不是惹禍上身?
不過想到兒子譚建東身首分離的慘狀,他的眼中又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沉聲道:“葉家雖然這一次表現出了強大的力量和凌厲的手段,這只是因爲我們輕敵的緣故,事實上只要我們足夠重視葉家,我們想報仇還是非常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