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聽若慢慢回過頭來,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角輕輕彎,帶着一股懾人的冰涼氣息。
景翠就看着她這麼走了過來,恍若萬千光影,像一朵盛世的出水芙蓉。
她的眸眼張了張,想要看清楚她的容貌,可卻又是那麼模糊。
眼神也隨着雲聽若的身影而動,接下來意識越來越模糊。
眼前的身影不在是小人兒,而是一個威嚴的身影。
墜入幻境成功。
雲聽若輕了拍一個巴掌,景翠的眸子看向她。
“往後走!”雲聽若的話一落,同一時間景翠到頭往後走去。
“天啦。”冬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一進來沒多久,景翠的眸子就有些飄渺。
“往前走!”
“蹲下去。”
“站起來。”
……
不管雲聽若說什麼指令,景翠全都做出。
這種跟催眠術相似,但卻不會傷及催眠人的心神。
卻更能問出很多話,因爲幻境是讓她看見的畫面是真實。
雲聽若仰頭,眼神像傲氣的獅子一樣。
“你的主人是誰。”
“嫺貴妃。”
冬兒屏住呼吸,被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震的傻眼了。
雲聽若的語氣沒有因爲嫺貴妃這個三個字停留。
“她讓你做什麼。”
“找準時機,殺了你。”
冬兒蠕動着脣角,張嘴又閉上,閉上又張嘴,心情無法平靜。
只有雲聽若的心跳依舊像水一樣平緩,沒有半絲的波動。
“太后去哪裡了。”
“晉王府。”
“發生了什麼事。”
“晉王抗旨,皇上下旨捉拿被太后阻止了。”
景翠眼珠子雖然在動,但說出去的話完全不受控制。
“小姐。”冬兒捂住嘴,她的大腦很亂很亂。
嫺貴妃派人殺小姐,晉王抗旨,太后出宮,這接連着事讓她心神狂跳。
“把她放在椅子上。”
雲聽若輕輕哼了一聲,依舊是那般隨意的語氣,彷彿事不關己。
冬兒上前瞪了一眼景翠,沒想到最不安心的就是你。
壞蛋!
冬兒一邊扶着景翠坐在椅子上,一邊掐着景翠的手臂。
“打她臉。”
雲聽若眼中精光一閃,輕輕揚脣。
冬兒的小動作她都看在眼裡。
何不給冬兒發泄發泄。
有時候人憋壞了,可會傷身。
冬兒忙不迭點頭,這笑顏如山花爛漫,正合她意。
“啪啪啪。”甩手就給了景翠幾耳光。
見冬兒打完後,雲聽若展顏一笑:“捏她的鼻子。”
捏她的鼻子,是讓進入夢幻的人最快清醒的辦法。
“咳咳咳。”景翠醒過神來,發現自己做在椅子上。
四目相接,大眼瞪小眼。
突然,景翠發出痛呼聲:“好痛。”
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突然這麼痛。
“景翠姐,你剛剛撞到臉了,都快沒皮了,快去上點藥膏。”
景翠剛要問發生了什麼事。
冬兒櫻脣微噘,說出的話又快又穩。
景翠呆愣在原地。
她----她剛剛撞臉了?
她怎麼沒有印象。
“我剛剛撞臉了。”景翠摸着熱辣辣的臉,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冬兒無辜的眨着眼:“景翠姐,你不會撞暈了吧,剛剛你進門的時候走的太快,不小心撞在了門側,還是我扶着你走進來的。”
“哦呵呵,是嗎?”景翠努力回想着撞牆的情景。
好像還真是有那麼一回事。
冬兒貼心的扶起她:“景翠姐,快回房去塗些膏藥,不然臉會腫起來哦。”
景翠茫茫然點頭,在冬兒的一推一扶下,走出了宮殿。
不知爲何,突然有一種如芒在背的針刺感。
“哈哈哈哈,小姐,笑死我了。”
冬兒捂着肚子,一想到剛纔景翠愣愣的表情,就忍不住直笑。
“好了,帶着匕首,隨我出去。”
雲聽若微微眯上了眼,摸了摸袖子裡的圖紙,在沒有離宮之跡,木槍要儘快造出來。
走出紫宸殿,邁下三重石階,坐落在遠處的宮殿,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
“小姐,我們還要去昨天的那個地方。”
冬兒見四周景色熟悉,不免問道。
“恩。”雲聽若點點頭,只有昨天的那個地方,纔有她想要的東西。
“可是小姐,那個疤痕小男孩很討厭。”
冬兒哼唧一下,面上笑容漸漸隱去。
昨天那個小男孩,她可是沒有忘記。
“不一定會碰見。”雲聽若眸子裡就像是盛夏的螢火蟲一樣,雖然是星火之光,但是卻不容人小視。
昨天遇見,不代表今天會遇見。
就算遇見那也跟她沒有關係。
清風淡淡,曲徑通幽,鳥語花香。
雲聽若享受着青草的香氣,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形,擊破了沉沉的木頭。
“小姐,這個也好了。”冬兒將削好的小木頭遞了過去。
雲聽若看了一眼,指着木頭的頂端:“這裡,還要在圓一點。”
冬兒苦着臉:“小姐,這很難削的。”
雖然只有小拇指那麼大,可這木頭堅硬的很,一點都不好削。
“這是沉香木。”
“我管它有香無香的,太不可愛了。”冬兒拿起匕首,狠狠的拍了拍這木頭,她的匕首落在莊子了,要是有她那把無堅不摧的匕首,一定輕易削了這木頭。
雲聽若扯了扯嘴,也沒有在多說什麼。
沉香木,不僅可以當做香料,而且用它來做木槍,是最好不過的。
雲聽若坐在草叢裡,看着手裡的木頭,不過是在沉香木上砍下的一點枝椏,卻也是這麼難削。
耳朵突然微微抽動了一下,雲聽若猛地摘下一片綠葉,帶動草叢裡的驚鴻。
“啪”的一聲,痛呼聲從花叢後傳來。
“出來!”雲聽若臉上的神色是再坦然不過。
“醜八怪,又是你。”
昨天的小男孩從花叢後鑽出來,眼裡滿是暴戾之意,臉上的那道疤痕越發猙獰。
“是我。”風輕雲淡的聲音,讓小男孩愣了愣,他沒有想到雲聽若回答的這麼幹脆。
就算他在暴躁在火爆,也是個小男孩。
每一次他發脾氣,那些宮女都會面色發白,惶恐的跪在地上哭泣。
只有她敢看着他的眼睛,理直氣壯的回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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