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雲聽若拿出儲物袋數了兩萬金幣出來。
粗狂漢子也拿出隨身攜帶的字和筆。
飛快的寫下契約,在蓋上金寶閣的印章,以及他們幾人的手印,這事算是成了。
一直偷聽着的人大呼不好。
主子看中的地皮被這個年輕的小子買去了。
他得趕緊飛鴿傳信給主子。
那道身影一閃,眨眼間消失在人羣裡。
“雲麟,這一個月你要留在這裡。”雲聽若和粗狂漢子約好後天開工,對方就離開了。
雲麟早就猜到自己會留下,現在聽雲聽若這麼一說,他也不很是自然:“屬下一定會好好看着,只是。”
“你放心,小炎我會幫你照顧着。”冬兒接過話,知道雲麟放心不下小炎。
可這是魂斷城不是鳳凰山,小炎是頭猛虎,若是出現在這裡會很惹眼。
“謝謝。”雲麟想到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小炎,心裡就有些酸酸的。
不過主子的任務更重要。
偷聽雲聽若說話的身影,最後在一道後門前停了下來,這個地方有些偏僻,路上的行人很少。
他推門而入後,直接朝後院而去。
後院裡光禿禿的,看上去是那麼的荒涼,就連那口乾涸的井也快枯裂開來。
男人擡腳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什麼人。”井下傳來警惕的嗓音。
“暗黎。”
井裡沉默了一秒,立馬又飛出一道接頭暗號。
“豬頭,狗頭,大鴨頭,只要鹹只要酸。”
“菜包,茶包,鹹肉包,不要甜不要辣。”
黑影立馬開口說出暗語。
只見井下立刻發出輕微聲響,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一條兩米的通道,只能容納一個人的身子。
黑影熟門熟路的走了過去,最後鑽進一個密室裡。
密室裡只有一個人影,他的身材威猛,腳上綁着一個大鐵錘,正閉着眼好似在休息。
“秦楚,出事了。”
威猛男子眼神睜開,身形一動,無聲無息來到暗黎面前:“出了什麼事。”
“主子看中的地皮被人買了,我們快要血鴿傳信給鴿子。”
血鴿,壽命只有一年,因爲它的速度很快,不過有多遠,不出兩個時辰就會把密報傳給對方。
“殺了他。”
秦楚聲音泛出一種倨傲,似乎根本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
暗黎凝眸看了他一會:“你瘋了,主子還沒發話。”
“主子臨走前有交代,若是有人盯上了那快地皮,殺無赦。”
秦楚眼中神彩飛揚,身上殺機也越來越濃厚。
腳下一跺,掛在腿上的鐵錘輕輕鬆鬆落在手裡。
身形往外走去。
“你去哪。”暗黎追了出去。
“殺了搶主子地皮的人,帶路。”秦楚口氣冷銳如刀。
“冬兒,你先回院子,把東西準備好,在去城外林子裡看看小赤。”
雲聽若看了眼天色,就快要到中午了。
“好。”冬兒正打算離開。
只見一個大鐵錘從天而降,直接插入地底,擋在了她們的面前。
漫天塵土……
雲聽若姿容清絕瀲灩,淡淡的瞄了一眼大鐵錘。
隨後,一道身影飛了過來,雙腳站在大鐵錘上。
冷冷的看着雲聽若。
如此嬌弱的少年,只需一個手指就解決了。
這就是跟主子搶地皮的下場。
冬兒的神色立馬警惕起來,因爲這個男子一副來者不善。
她勾了勾脣:“鬧市中,你把這麼大的鐵錘丟來,傷了我家公子我要你命。”
冬兒的語氣冷冷的,這六年裡她的武功雖然最差,但也是長進了不少。
“好大的口氣,我先取了你的小命。”
秦楚雙手一動,幾把飛刀從袖子裡飛出來,對着冬兒直射而去。
見此,冬兒忍不住爆粗口:“有病。”
這個人是瘋子吧!
根本不認識他,一上來就打打殺殺。
冬兒身形四十五度一個旋轉,水藍色的裙子如水花搖曳,輕盈間,飛刀在她的發間,手臂,腰間嗖嗖而過。
“轟。”身後的攤位瞬間割成兩半。
“殺人了,殺人了。”人羣裡大叫了起來,男男女女抱着頭一片混亂。
還是有不少人站着看好戲。
雲聽若雖然沒有出手,但她的眼角始終觀察着冬兒,見她安全閃身躲開,眸子微眯:“這位兄弟,殺人也得給個理由。”
“沒有任何理由,受死吧。”秦楚足尖一點飛身落地,拔起地上的大鐵錘。
鐵鏈在他手裡揮舞,迎風煞煞。
巨大的鐵錘眨眼間出現在雲聽若的上空。
好快的速度。
可雲聽若睫毛都沒有抖一下,她雙掌揮舞,冰涼的氣息瞬間蓋過漫天的熱浪。
那飄然之態閒散的好似這不是生死之戰。
一掌朝着大鐵錘而去。
“小姐。”冬兒瞪大了眼眸,驚呼下失了口。
小姐?秦楚皺了皺眉,想要凝神細聽,可冬兒的聲音如鏡花水月,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他擰了擰眉,看來是自己聽錯了。
不過見到雲聽若不怕死的舉動,忍不住冷哼。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想要抗住他能劈山的鐵錘,根本是不可能。
秦楚等着雲聽若變成肉醬。
哪知他的手一涼,冰的氣息直竄入手心。
他眸子一縮,只見鐵鏈上出現了不少水滴,在眨眼間凍成冰。
這冰不止涼而且刺骨無比。
秦楚只覺得手如萬千冰條扎入手心。
他的手一鬆,半空中的大鐵錘也沒了力度,硬生生的一歪,從雲聽若的側面滑落在地。
“轟!”
萬丈灰塵飄起。
圍觀的人不得不往後閃躲。
秦楚訝異的揚眉,原本以爲對方不過是長得好看,卻沒想到這身手也是不錯。
“小身板還有點功夫。”
雲聽若嘴角淡然一笑:“客氣客氣。”
“公子,他都要殺我們,還跟他客氣什麼。”冬兒手心一轉,匕首在空氣中劃過鋒利的光芒。
秦楚沒有說話,看着這張帶着淡淡水霧的人兒,清眸如墨,明明是一雙清澈無比的眼眸,卻教人看不清。
良久。
“你很有趣!”
“哦?”
“我要殺你!”
“我看出來了。”
“你不怕。”
“爲什麼要怕?”
“爲什麼不怕。”
“沒什麼好怕。”
“我要殺你!”
“你剛剛說了。”
毫無營養的對話在兩人口中吐了出來。